第十三章 走走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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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没有了木窗的遮挡肆意地闯入屋内,打在卿言脸上,顺着脸颊滑落于地,在地上留下暗色的阴影。
真冷啊,她想。
直到次日清晨,卿胥和卿云才忙完回来。
卿胥刚走入客栈庭院,就看见卿言拿了手帕正弯着腰拾捡地上洒落了一地的桂花。
“好些了吗?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卿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亲切的关怀。
卿言将花放在手帕里折好,露出一个潋滟的笑意:“我没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见她脸色红润应是无碍,卿胥放下心没有多想:“府衙大人已经知道玉娘和‘李强’的事了,他毕竟是个普通人,遇到妖魔也毫无办法,就让尸首入土为安,给每户一些银子当作安抚了。”
卿言点点头:“李员外死有余辜,只是可惜了那些受他牵连而死的无辜乡民。”
“说起来,昨日‘李强’又出现了,慕公子和佴姑娘去追他了,不知现在如何了?”
眼神微黯,卿言望着被昨夜风雨折磨的岌岌可危的桂花树,轻声开口:“他走了。”
“走了?”卿胥惊讶的看着她,“‘李强’抓到了吗?”
“没有。”
他昨夜那般决绝,会不会和“李强”有关?
“你没事吧?”卿胥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她。
收回思绪,卿言淡然一笑:“我有什么事?”
想到昨夜那些清羽族派来的黑衣人,卿言看向卿胥:“昨夜,客栈进了刺客。”
“什么?”卿胥很震惊,“怎么会有刺客?”
看卿胥的样子她是真的不知道,卿言又看回桂花树,淡淡开口:“也可能只是普通的窃贼吧,被发现就逃了。”
秋风瑟瑟,吹落树上本就摇摇欲坠的秋花,远处的树叶已经开始枯黄,在风中摇曳。
卿言捡起刚吹落于地的一朵花瓣,叹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若是春日,这桃花镇定是一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景象。”
“有一个地方四季如春,那里有灼灼的十里桃花,有似雪的片片梨花,有金黄的银杏铺满蜿蜒的山路,你想去吗?”
卿胥微笑的看着她:“阿言,回家吧。”
卿言征愣了一下,嘴角泛起笑意:“猜到了啊。”
卿胥指了指卿言腰间的“烛风”:“这可不是一般的箫,想不认出来都难啊。”
果然啊,该来的总会来的,逃不过去。
也罢,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清羽族吗,管他是豺狼虎穴还是无间深渊,去就去了。
她就不信了,她有智商,有美貌,有才华,有……武力,还能受什么委屈不成?
痴缠于情爱风月有什么好的,她一心搞事业去!
清羽族位处巴蜀,路途遥远。
这一路上卿言见到了太多流离失所饥不果腹的百姓。
见到了穷凶极恶的恶霸拦路抢劫,强抢妇女。
见到了妖魔的蠢蠢欲动,作恶人间,这世间果真如易辞所说,民不聊生,混乱不堪。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有点不解……
卿言问向身旁的卿胥:“人与妖魔能力悬殊,为何……为何如此收敛?这不符合妖魔的嗜杀凶残的天性。”
卿胥犹豫了一下开口:“……因为夜凌族。当今天下最繁荣的地区当属中原一带,所以妖魔也多在中原一带活动,夜凌族天降武脉,极善武法,其一些族人的能力比之妖魔也不遑多让,几百年来,妖魔在他们手中吃过不少亏,故虽位处西戎,却也能对中原的妖魔有所震慑,况且……”
卿言笑了笑:“妖魔多在中原一带活动,除了中原之地繁华,想是惧怕夜凌族之武脉力量才不敢去西戎留在中原的吧?”
夜凌族其他人她没见过,不过仅看一个易辞也能看出来夜凌族人有多善武了。
顿了顿,又问道:“况且什么?”
卿胥表情有一点奇怪,还是回答了:“况且夜凌族少主易停舟十五岁时便出来行走江湖,经常混迹在中原一带,在他手中栽了跟头,吃了大亏的妖魔数不胜数。”
易停舟,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卿言试探地问:“夜凌族这么厉害,有没有和清羽族打过架?”
难不成夜凌族和清羽族之间有什么宿仇不成?
卿胥难得脸上出现了一抹忧色,很快又化为温柔的神色:“你身体还很虚弱,这里距清羽族还有一段距离呢,休息会儿吧。”
“……嗯”
三人在路上行了十几日,马车颠颠簸簸把人晃得头晕眼花。
“不行,不行了,我,我难受,停车!”
卿言第一次坐这么久的马车实在受不了了,脑袋晕晕乎乎的,口中不停泛酸,想吐又吐不出来,这滋味着实不太好受。
卿胥自小修习道法,不管去哪里从来都是御剑而行,也没有坐过这么久的马车。
自己也是晕晕乎乎不舒服,脸色有些惨白,看到卿言还是下车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样?”
“我……”
“哼,怎么那么弱?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是我的妹妹,丢人!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御剑回去了,现在都已经舒舒服服的泡完澡围着火炉吃古董羹了。”
卿云也下了车,不过不是为了关心她,而是要在旁嘲讽她。
还未等她说什么,卿云就扶住了卿胥,关怀道:“阿姐,你怎么样?”
卿胥看着卿云:“无碍,阿言没有灵力,身子还有些虚弱,此时怎能御剑而行?阿云,你是哥哥,就要有兄长的样子。”
卿云被骂,又是当着卿言的面被骂,当下心里就不高兴了,脸上恶狠狠的:“阿姐,你怎么那么确定她是卿言,她说是你就信了?不怕她是骗子吗?我看我们就不应该巴巴跑去北冥境接她,你看她那样子分明就是不乐意跟我们回去。”
“卿云!注意你的措辞。“卿胥是真的有点生气,说话带着些怒意。
顿了顿,义正言辞的对着卿云道,“这世间除了阿言没有人可以驱使‘烛风’。”
“阿姐,你从来没有对我发过火。”
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居然因为卿胥的一句责骂而眼泛泪光,卿言内心一阵无奈,轻叹了口气:“这离清羽族还远吗?”
卿胥摸了摸卿云的头以作安抚,听到卿言的问话,指了指远处高耸入云的山脉:“那就是苍峄山,咱们就住在山里,从这里往前走有一个豆谷村,穿过豆谷村就可以进山了。我们去村里讨口水喝歇一歇再回去?”
住在山里,怎么感觉怪怪的?
卿言点点头:“我没问题。”
又偏头看了眼像受了伤的小狗一样有点可怜的卿云一眼,问道:“你呢?”
卿胥温柔的唤了他一句:“阿云?”
卿云的脸色终于和缓,点了点头。
得,她这所谓的哥哥还得顺毛捋一捋,卿言同情的看了一眼卿胥,这么多年,不容易啊。
三人过了一条溪流,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看见了一座山神庙孤零零立在山头。
“苍峄山有山神?”
据她所知,九重天上无所不能的神明早就离开了这混乱的人间,如今关于神明的记载只有民间书里的寥寥数语了。
“几百年前可能有吧。这座山神庙有些年份了,这地方比较荒凉也就没人管它了。”
卿胥看着那座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山神庙,有些惋惜,“我小的时候它还没有现在这么荒凉,偶尔还有村民拜一拜的。”
卿言看了眼山神庙,梁架和支柱已经开始腐烂,匾额上山神庙几个字已经在数不尽的岁月里褪了色,都快看不出那是什么字了。
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难过:“几百年前,它也曾香火鼎盛过吧。”
无论繁华昌盛还是满目苍夷最终都会消失在岁月里,掩埋在飘摇的风雨里,消弭于时光的风沙之中。
卿胥拍了下她笑着说:“小小年纪怎得这么多愁善感?”
卿言扯了扯嘴角:“如今的天下看起来战争已经渐渐平息,百姓也准备开始新的生活,但妖魔仍在蠢蠢欲动,这表面的太平还能维持多久?”
三人继续向北走了一阵,终于看到了豆谷村的真容。
村子阡陌交通,种了些桑树竹林之类的植物,村舍后面的水田中种了很多稻谷。
田埂里有不少村民在收割稻草,也有在路上说说笑笑用担绳捆着稻谷挑着回来的,有脱粒扬稻谷的,还有孩童在晒谷场稻堆里捉迷藏,这里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
卿言虽然一吹烛风就晕倒,身体有那么点虚弱,但完全不影响她的外貌。
一张脸蛋长的极好,眼神异常明亮,看上去倒有些弱柳扶风和姣花照水交映的味道,三人一路走过引得不少村民侧目。
卿胥和卿云常偷溜出来玩因此和村民相当熟稔,一路上都在和村民打招呼。
这边有和卿胥关系比较好的村民笑眯眯的问道:“胥姑娘,你身边这位长得像仙女似的小姑娘是谁呀?怎么从未见过?”
卿胥笑了笑:“王大娘,这是我妹妹。”
说完看了眼卿言,卿言对她点了点头,卿胥又补充道:“她叫卿言,言归于好的言。”
王大娘笑道:“好名字啊,怎么以前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