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坐蜡
对洛姬这个态度他倒是能想到,毕竟洛姬身份复杂。
但他真的没想到,奥丁对洛姬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有了至尊法师的承诺就放过。
之后却对他这个外人不依不饶,甚至直接要下死手。
然而在奥丁用卢恩神文的力量禁锢巴基的时候,他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之前因为他是数字化灵魂,寄存在纳米机械虫上,只是通过这样的形式感受现实世界,他来到阿斯加德,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
但当他直面一个单体宇宙巅峰的强大存在时,他本身的灵魂直接感受到了奥丁掌控的卢恩神文的威能。
他发现……神文并不能完全将他禁锢,反而他能感受到神文的活跃,无处不在的光能,他能感受到他和阿斯加德这个孕育光能的领域的亲和性。
怎会如此?他可是第一次来……真正的阿斯加德。
巴基忽然想到,他去过扭曲的仙宫,而且不但如此,他还直接在仙宫里胡搞乱搞,借用黑胖球锤哥以假乱真的幻象,再次扭曲的现实,让他成了神王的继承者。
不但如此,甚至他还当了一回倒吊男,进行了神王传承的仪式,在智慧之泉前献祭一只眼睛,然后饮下智慧泉水,再倒吊在世界树的树杈上,接受考验和智慧的传承。
虽然这一切都是扭曲的,不真实的,巴基最后也没得到神王的智慧传承,反而被某本碎嘴子破书折腾的不要不要的。
但偏偏,巴基从黑胖球锤哥那里得到的传承仪式本身是真的,他进行的仪式过程是正确的。
而黑暗神书为了好好折腾巴基,它也真的先按照巴基的意愿,将他吊在了世界树上,也就是连通九界的特殊时空通道。
而且黑胖球锤哥的幻象,本就被注入了他本人的一丝意志,不然也不会被混沌魔法捕捉到他的心愿,然后以此扭曲现实。
所以也就是说,巴基进行的神王传承仪式,除了没在真正的仙宫进行,其他都是正确的,是有其正确性的。
又偏偏,巴基虽然没有在仪式上获得真正的卢恩神文的智慧传承,但他本身是掌握了神文的。
而他又再次踏上阿斯加德的土地,来到了仙宫,感知到了神文、阿斯加德无处不在的光能,对他的亲和性。
他忽然有种明悟,现在的他,其实已经获得了承接神王传承的资格,这是官方(黑胖球锤哥)认证的,他只是没做对传承仪式,但他有这个资格!
只要他在正确的地点,再来一次完整的传承仪式,他就有了真正继承神王之位的资格。
这也就不难明白,神王奥丁为什么对巴基这么大反应了,这他王在宫中坐,顶班的突然来,告诉他神王不是他们一家子天赐神绶、与生俱来的,唯有他们拥有的权力,现在其他人也有了!
这换谁谁能忍得了?
好吧,换了遗留之人,他就忍得了,或者说他是上赶着将他的一切都塞给巴基。
但奥丁绝对忍不了。
他根本就没想过巴基能答应他的条件,就算巴基答应了,他还有更苛刻的,更更苛刻的,他是必然要置巴基于死地的,非弄死不可,不然以后阿斯加德都不是奥丁他们家的了,巴基和洛姬过来就直接取而代之了!
巴基必须死,古一来了都留不住他,他众神之王说的!
然而奥丁也没想过,巴基并不是只有古一这个靠山,他自己就是一座奥丁都砸不动的山!
奥丁发现巴基竟然掌控了一种连他都无法理解的,关于时空的力量。
他知道对方并不是诈他,他虽然能感受到,眼前的这不是巴基的本体,也能通过永恒之枪,将他的力量锁定对方的本体,将其一举击杀。
但他在感受他自身的时间线的时候,他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感知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在另一个维度注视着他,而巴基则是和那个存在有一种近乎共生的关系,那个存在受到巴基的控制。
他如果真的做出极端的选择,他有很大的可能,真的会得到更加极端的回应!
但他却真的不能放过眼前这个威胁到他的王座,威胁到他对阿斯加德的统治,乃至威胁到九界安全的存在!
然而这时,古一突然开口,一句话,便已表明了立场,她是更偏向巴基这边的。
奥丁盯着古一,他觉得古一应该比他更早、也更多的了解巴基的能力,却为什么还要为其作保,要将其带到地球,纵容这种威胁的存在?
若是古一仍旁观,或者偏向奥丁这边,说不定奥丁真的会赌一把,巴基对他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然而古一的态度……让奥丁心中稍有悔意,他之前确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巴基身上,忽略了古一的感受,他的行为,可以被看作是一再挑衅古一身为至尊法师,身为地球守护者的权威的。
古一好对付,但她身后的维山帝难惹,这才是奥丁身为九界共主,却从不干涉地球的原因。
而古一这一施压,只是让局势僵持住,却半点都没能缓解。
因为她让奥丁彻底坐蜡了。
他本就骑虎难下,现在更是不能弱了古一一头,不能因为古一的威胁而表现出妥协和软弱。
古一这次能联合巴基,逼奥丁妥协,那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那是他同样不能容忍的!
阿斯加德人永不妥协!
奥丁握着永恒之枪的手越发用力,指节已然发白,他是真的有心用他巅峰的力量全力一搏,甚至打开英灵殿,接受前两代神王的英灵附体,甚至召唤所有英灵,调集阿斯加德一切的力量,也要消灭眼前的威胁!
“神王陛下,我知道你在忌惮什么,我也知道言语是无力的,我若只是做出保证,即便发下最毒的誓言,显然也不能让你放心。”
巴基也发现了古一帮他站台,也没有变成影响奥丁决策的筹码,反而是将奥丁又向死胡同推了一把,他心里紧张的要死,却仍是撑住了架子,淡淡的说道:
“但偏偏语言又是最具有力量的,甚至本身就在诠释着力量,那么,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