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坦白
那般模样,那般神态,简直就是一只长大了的雏鸟,欲要振翅高飞,想要脱离父母的怀抱!
这一幕,顿时就是令得平宁郡主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之感。
不过,虽然心中有些伤感,但平宁郡主却还是很好地克制住了内心的波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问道:“衡儿,你想说什么事儿?”
“说吧?”
“母亲!”
站在了平宁郡主的面前,齐衡却是顿了顿。
半晌,他才是深吸了口气,强行镇定地开口了。
“母亲,孩儿是……”
“……是想……”
事到临头了,齐衡却是突兀地有了种心虚之感,他憋闷了半天,最后却只是结结巴巴地道:“母亲,孩儿……孩儿只想和您一个人说!”
“嗯?”
看见齐衡如此做派,平宁郡主顿时就是起疑了!
她心中一动,抬头张望了他几眼,似乎是猜到了几分。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平宁郡主收敛了自己嘴边的笑容,向着旁边的那些侍女们挥了挥手。
“是,娘娘!”
侍女们全都乖巧地应了一声,而后用一种迅速却又不失礼仪的速度退了出去。
“吱呀!”
最后离开的侍女,还乖巧地放下了门上的帷帘,将屋子彻底地遮挡了起来,以免里面的谈话会被传出去。
此时,整间屋子里就只剩下齐衡,平宁郡主,以及她身边的老妈妈,桑妈妈了。
因为桑妈妈是跟着平宁郡主一起从安国候府过来的老人,同时也是平宁郡主身边最信任的人,在某种方面上来说,桑妈妈有时候更像是齐衡的长辈,所以她留下了,齐衡也不会说什么。
“母亲!”
待到所有人都是退了出去后,齐衡才终于是少了些负担,有了一丝敢说话的勇气。
“孩儿……”
“孩儿是想……”
不过,就算如此,齐衡说话却依旧还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最后的想法。
“你是想要成亲了,是吧?”
就在齐衡绞尽脑汁,想要流畅地说出自己心里的话时,平宁郡主却是接着他的话,说了出来。
“轰!”
冷不防听见这句话的齐衡,顿时就是惊住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平宁郡主的这句话,齐衡反而是放开了。
他当即就是跪倒在地,向着自家母亲开口坦白道:“母亲,您说的不错,孩儿!”
“孩儿确实是有心上人了!”
“什么?”
站在平宁郡主身边的桑妈妈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有些站不稳,感觉天快要塌下来了!
她这时候什么也顾不上了,赶紧就是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主子,平宁郡主。
作为平宁郡主身边的老人,桑妈妈自然是了解自家姑娘的性子,明白她心里对于齐衡的打算是怎样的。
且不说她本就没有在齐衡高中之前为其相看的打算,就算是齐衡高中了之后,平宁郡主也从来没有想过让齐衡自己去相看另一半!
在平宁郡主的心里,她未来的儿媳妇不仅是要和齐国公府门当户对,其岳家还必须是要能给予齐衡仕途助力的人家!
别的不说,这儿媳最不济也要是出自名当户对的嫡女才行!
可是,看齐衡的这般作态,怕是他的心上人根本就不满足平宁郡主的条件。
平宁郡主没有说话,依旧还是那副雍容淡然的模样,可桑妈妈却是急了!
“小公爷,您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桑妈妈赶紧转过头,为齐衡找补着理由,想要圆场地道:“您贵为齐国公府的继承人,怎么能与人私相授受,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小公爷,您定是在说笑呢吧!”
桑妈妈一边朝着齐衡使着眼色,一边向前走了几步,准备搀扶他起来。
“小国公,您快起来吧,地上凉!”
“不!”
齐衡推开了桑妈妈递过来的手,坚决地看着上方的平宁郡主,高声道:“桑妈妈,我没有说笑!”
“我,我是真的心里有人了!”
“我……我都已经向她说好了,说今日回来,就是要跟母亲大人禀明情况,准备迎娶她过门的!”
齐衡有些激动了,到最后,甚至是将自己的打算都给说了出来。
不过,对此,平宁郡主却依旧是一言不发,好似没听见般。
“这……”
桑妈妈愈发地觉得事情难办了!
“小公爷,您这些年来都是一直在寒窗苦读的,连外面都没去过几回,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心上人呢?”
异常熟悉平宁郡主的桑妈妈,此时已然是感受到了对方在隐藏在心底里的愤怒。
惶惶然,如深藏万里海底的漩涡,不露于外也就罢了,一旦爆发了,那就定然是场祸害无数的大灾难!
“小公爷,您就别说了!”
“还是快起来温习书卷去吧,再有几日就要放榜,而后就是要殿试了!”
桑妈妈这句话不仅是在催促齐衡,同时也是在暗自点醒平宁郡主,要她不要爆发,以免扰了齐衡,耽误了他的前程。
“殿试,可是鲤鱼跃龙门的最后一关,小公爷您可万不能大意呀!”
且不说平宁郡主的反应如何,但听见桑妈妈说的这话,齐衡却是心惊不已!
虽然以他的本性,他是很想将庄老先生分析的那些话给道出来,让平宁郡主她们知晓,可是,齐衡同样也是知道此事一旦说出来的话,那他今日的目的也就算是彻底的粉碎了!
为了自己最爱的六妹妹,齐衡决定要瞒住此事,绝不教平宁郡主知道他会试失利的情况。
故此,齐衡抿了抿薄唇,却是什么也没说,相反的,他还表现出了一种极其自信的神态,仿佛是他这次的会试极佳一般。
“母亲,求您就应了孩儿吧!”
“齐衡向着平宁郡主开口求道:“日后,孩儿一定会更加地努力读书,光耀起咱们齐家的门楣!”
“母亲,求您了!”
“求您就成全我们吧!”
齐衡重重地叩首在地,向着平宁郡主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