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黎城河神
次日，余生早早地便起了。
他在梅府逛了一圈，然后又去看了一下梅甘廊。
发现他虽依旧瘦如材骨，但精气神已经好了许多。
正所谓，救人就到底，余生便又拿出了一张安神符，彻底除去梅甘廊的心理阴影和心理压力。
梅子举和梅无双又是连连道谢，拿出了各种珍贵的礼物，余生没收。
他现在，对凡人的金银财宝确实不感兴趣。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仙家道法，自己有一身本事，想弄到钱财，还不是信手捏来的事？
最后，只让他们吩咐下去，为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用了早餐休息好后，余生又开始舞弄起那顿悟的刀法。
一舞，便是一早上。
日上竿头，再次吃饱喝足的余生被邀请去参加典会。
原本是要让自己坐着马车前去，余生摇了摇头，问了家丁，拜祭的地点，便自己去了。
城中，主街道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俨然都是是去参加典会了。
恰巧不巧，拜祭的地点，竟也是在城西的相思桥边。
余生混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向桥边。
只见桥边的岸上，已经搭建了一个祭台，上面排满了各种食物。
有水果、蔬菜等等，甚至还有书籍，唯独没有荤品。
“祭祀竟不摆肉？奇怪得很。”
余生嘀咕了一句。
他话一出，便发现周围的人，看向自己时，神色不善。
这让他更加疑惑，便直接对站在自己一旁的清秀书生问道：
“公子，莫非祭拜河神的祭品有讲究不成？”
清秀书生一听，愣住了，随即问道：
“阁下不是州府之人？”
余生道：“不是，刚进城，发现这里非常热闹，便过来看看。”
书生一听，来了兴趣，便笑呵呵地道：
“哈哈，那小生就为你讲讲我们的河神。
高黎河的河神，在前朝原本也是一个能文能武的状元，名叫左千鹤。
传闻，左大人在任德州知府时，与一个狐妖相爱。
狐妖虽是妖，但却心地善良，在天大旱时，为德州施云布雨，洪水泛滥时治水。
一人一妖，一夫一妻，将德州治理得非常繁荣。
可前朝国师，认为狐妖害人，便带着能人异士，将狐妖杀害。
当时还是知州的河神冲冠怒发，带领州军，杀上皇都，血流成河，斩下国师头颅，为他心爱的妻子报了仇。
前朝帝王大怒，州军被皇都大军给镇压。
为了不连累德州，甘愿自杀。
最终，左大人便带着国师的头颅，在相思桥上，投河自尽了。
而那相思桥，正是左大人与狐妖相遇的地方。
后来，前朝覆灭，咱们天禹的始皇听闻了这段故事，甚是感动，便追封左大人为高黎河神。”
清秀书生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哽咽了，他微微一笑道：
“那位大人因为妻子的原因，故而从不食荤，所以祭品便没有荤的。
为了纪念长眠黎水中的左大人，每三年一小祭每五年一大祭。
说来也神奇，建国至今，德州基本上都是无灾无祸，百姓平安。
大丈夫应当如此呀。何时我也能……唉……”
书生眼中满是向往和羡慕之色。
余生也听得入神，确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原来如此，多谢公子相告。”余生笑着对清秀书生行了一礼。
书生摆了摆手，还沉浸在那段凄美往事中。
余生听完，陷入沉思，然后就笑了笑道：
“长眠水中？幽居水乡人？
呵呵，倒是一个妙人。只拜人不祭妖，有意思有意思。”
清秀书生一听，一头雾水，不知余生再说什么。
余生又朝其他地方走去。
很快。
祭拜就开始了。
祭台之上，梅无双一脸焦急，他身边，都是知府的官员，一共二十人。
另一边，是城中德高望重的大善人，包括梅子举，除了他外，还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余先生呢？还没找到？你们几百人跟一个人，都能跟丢？”
梅无双皱着眉头，对台下将领，呵斥道。
“大人，原本我们是一直盯着先生的。
可一转头，先生就消失在人群中了，属下也无奈呀。”
其中一个将领苦笑道。
这时，梅子举带着几个老者过来，苦笑道：
“可能是先生不想做法，换个道长来吧。”
“换道长？”
梅无双和一众官员面面相觑，他们清楚，其道士都是故弄玄虚而已，唯有余生，才有真本事。
梅无双犹豫了一下，便吩咐道：
“算了，换吧，换吧。去请天玄道长、法度大师……”
可他话还没落，只听见一道急声传来。
“梅大人，等等，等等。
贫道来吧，还是贫道来吧，不用去请其他人。”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高瘦小眼睛道士跳到台上，一脸笑容，小跑过来。
“元量道长？”梅无双惊讶。
“正是，正是。梅大人，一个水祭而已，贫道会。您放心吧……”
牛元量一边说着，就卸下背后的包裹。
拿出桃木剑、一沓符箓、红线、拂尘……等各种道士专用法器摆在台上。
“元量道长……”
“梅大人放心，贫道做法，包管河神满意！”
在众人错愕的神情中，牛元量已经麻利地摆好了。
“这……”
梅无双神情不太好看，他已经让人调查过余生和牛元量两人。
北安那边给他的消息说，余生是一个能除鬼的刽子手，牛元量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
不仅是北安县，其他四五个县也给了他消息，说有一个高瘦小眼假道士，骗了许多商人的钱财。
得知消息后，他直接震惊了。
余生有真本事，还救了自己的儿子，他自然是万分感激，还很敬畏。
可牛元量，他是没有好感的。
若不是看在余生的面上，这种假道士，他绝对要抓了扔进大牢中。
现在，这假道士又屁颠屁颠地过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梅无双叹了口气，只能笑了笑道：
“劳烦元量道长……”
话未落，另一道声音响起。
“等等，梅大人，还是余某亲自来吧。”
听到这声音，梅无双等一众人松了口气，牛元量则神情僵硬。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眉宇间透露一股阳刚之气的青年从从人群中走来。
青年身后背着一柄刀，柄尾是一个狰狞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