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哪怕,血流成河!
“云妃娘娘。”
陆觐的话一出,东方璃和秦偃月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云妃娘娘是东方璃的生母!
东方璃的亲生母亲是目击证人!
就算这件事不是真的,也会变成真的。
毕竟,从常理来推断,母亲没有理由诬陷自己的儿子。
尤其是,这个儿子还是当今太子!
东方璃的脸色铁青。
玉儿提及梦境时,他隐隐感觉到有事要发生。
但,那时绝没想到,迎接他们的,将是这种事!
父皇被刺杀,母妃指认他是凶手,而他本人则远在舟流城……
从舟流城回归的途中,还有人从中作梗。
这些线索堆积到一起,东方璃心中又愤懑又悲伤。
东方璃万万没想到,有些人的胆子竟然大到这种程度。
是他一直坚信着就算他们兄弟之间有间隙有斗争,也不会将手伸到父皇身上。
但,他错了。
有些人渣,是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衡量的。
这次的阴谋,也不是某个人能单独完成的。
庞大的阴影笼着闻京城,笼着皇宫,笼着这一切,背后那只手的目的,是想血洗闻京,一手遮天!
东方璃眼圈通红。
身上也溢满了杀气。
那股杀气充斥,惊散了紫武宫中栖息的飞鸟。
飞鸟受惊,腾空而起,扑棱着翅膀飞向天际。
陆觐害怕东方璃的杀气会伤害到秦偃月,忙将秦偃月护在身后,他一脸不悦,“老七,你干什么呢?”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也知道你很生气,但你不能让你的杀气影响到我小师妹。”
“师兄。”秦偃月说,“老七的杀气并没有影响到我,他特意避开我了。”
陆觐:……
“横竖你先冷静一下,这是皇宫,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陆觐说。
东方璃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
他手指攥起,又放开,连带着暴起的青筋也平复下来。
“飞影……”
“在。”飞影如影子一般出现在东方璃身边。
东方璃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卷轴,“立马执行。”
“是。”
飞影领命后,又如影子一般消失。
陆觐微微蹙眉,“老七,你想做什么?”
“彻底根除某些孽障。”东方璃说,“父皇不想做的事,我帮他做!父皇不想沾的血,我帮他沾!父皇不想杀的人,我帮他杀!”
东方璃眸子里血红一片,“父皇不想变的天,我帮他变!”
“我会将笼罩在皇宫里的那片无影蔓藤彻底除掉,哪怕……血流成河!”
陆觐被东方璃的气势震慑到了。
他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老七,你可要想好了。”陆觐幽幽地说,“你要做的事,或许会留下千古骂名。”
“我不在乎。”东方璃说,“他们,触到了我的底线。”
“老祖宗,我想问一句,父皇是什么时候被刺杀的?”顿了顿,东方璃问。
陆觐想了想,“大概五天前,或者说四天前的凌晨。”
“以紫御卫的脚程,到达舟流城需要多久?”东方璃又问。
“紫御卫轻功了得,且有很大权限,他们的速度要快很多,我想,大概需要一天半。”陆觐说。
“紫御卫去舟流城报哀时,距离父皇被刺,间隔多久?”
陆觐说,“当时是后半夜,我被紧急召集入宫,抢救无效,紫御卫才去报哀的,大约隔了三个时辰。”
“从我接到紫御卫的报哀到回到闻京城,用时两天一夜,紫御卫行程需要一天半。”东方璃冷声道,“而在这之前,有人便设置好了埋伏。”
“根据这时间推算,这埋伏应该是在父皇没出事之前就设置好的。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预知之人?”
陆觐岁数大,见识多,听了这话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很明显。
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老七,就是那把刀,那些人的最终目标是皇位。
而能够知道这件事的人,要不是知晓真相的那几个,要不,是策划这阴谋的人。
秦偃月的心也紧紧揪起来。
假如说……
他们没有玉儿的预知梦,按照正常的道路走,一定会遇见危险。
他们在明,敌方在暗,信息不对等之下,就算他们之中有不少高手,也架不住车轮战和无数陷阱。
若是他们在路上出事,这件事就死无对证……
对方的目标,很明显是拖出他们,让他们没有辩解和调查的机会。
“这个计策未免太狠毒了,他们的胆子未免太大了。”秦偃月咬了咬唇,“这种事,他们怎么敢做?”
而且,对方若真是想借刀杀人,篡夺皇位。
用这种手段,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老七!”秦偃月拽了拽东方璃的袖子,“你还记得先前我们讨论过的……”
她指了指地下,“爷爷特意藏在皇宫地下的四象祭坛,对方的目标,怕不是皇位那么简单……”
“他们的真实目的存疑,而且,我想不通,对方为何要假冒你来刺杀父皇……”
秦偃月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那时他们尚且在蔚仙城。
他们在燕赤云的宅邸中停留时,她梦到东方璃与皇帝刀剑相向,东方璃一剑刺向皇帝。
梦中的皇帝浑身是血,东方璃也满脸阴气。
她醒来时,因为这个梦耿耿于怀。
那时她也问过东方璃,会不会有一天会对皇帝刀剑相向,东方璃给出的答案是否。
现在想来,那时的梦境似乎就预兆着这一幕。
秦偃月在发抖。
预知梦这种东西,一直是玉儿那枚戒指所拥有的。
可,她的梦又怎么解释?
秦偃月只觉得那无数丝线缠绕到心头,有些东西呼之欲出,偏偏又出不来。
那种感觉,丧极了!
“小师妹?”陆觐见秦偃月脸色发白,双目发怔的样子,担心道,“你放心,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会给你们洗刷冤屈。”
“我……”秦偃月有太多话想说。
但,现在这种场合下,很明显不太合适。
“师兄,我没事,我能撑得住。”秦偃月说。
东方璃紧握住秦偃月的手,“老祖宗,咱们先不提那些事,你就告诉我们一句实话。父皇他……”
东方璃问不下去。
他身为皇家人,自然知道那枚短笛代表着什么,更知道哀乐代表着什么。
若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也不会有哀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