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人，妖魔

  江城西方，十里外。
  一个破落的村子，一间间泥土房，连接在一起。
  村前一颗柳树，枝繁叶茂，形成一块阴凉之地。
  村内房屋之间，堆放着干枯杂草。
  房门紧闭，村子内的街道上，只有三名白衣少年，手持刀剑，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空气中，还飘荡着一些灰黑妖魔之气。
  江九缺戴着斗笠，缓步而来，步入大凉村。
  “你是何人？”三名白衣少年同时回身，警惕地看着江九缺。
  “听闻大凉村有妖魔出现，所以前来。”江九缺淡淡道：“三位是武院的吧？一起联手如何？”
  “联手就不必了，各凭本事吧。”三位白衣少年同时道。
  “那各凭本事。”江九缺也不强求，目光看向其中一间房屋，敲响房门：“可有人在里面？我来处理妖魔。”
  没有回应，只有粗重的喘气声，从里面传来。
  三位白衣少年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位长发少年道：“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进去看了，里面人吓的呆傻，什么都说不清楚。”
  江九缺略微皱眉，屋门却是有被强行打开的痕迹。
  哐当！
  一道怪异的声音，从远处房屋内传来。
  三位白衣少年，第一时间向房屋赶去，江九缺连忙跟上。
  “开门。”
  白衣少年拍了房门，里面安静下来，寂静的像是没有人一般。
  “破开。”
  一名白衣少年单手按在屋门上，内力运转，屋内咯嚓一声，缓缓打开。
  泥土房内，黑暗潮湿，还带着一股霉味。
  桌椅破旧，一堆衣物堆积在一起，气味难闻，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了。
  一张木床，放在角落处，一名老者蜷缩在上面，微微发抖。
  “老丈，你怎么了？”
  一名白衣少年，连忙上前，按住老者。
  “呜呜……”
  老者双目紧闭，面色痛苦，发出怪异的呜咽声。
  “老丈。”
  白衣少年呼唤一声，内力运转，手掌淡淡金光，按在老者身上。
  呜咽声逐渐停止，老者痛苦的面色渐渐缓和。
  江九缺走了进来，两位白衣少年连忙拦住他，警惕地道：“说好的各凭本事，这里我们先来的。”
  “我不跟你们争功劳，只是想斩妖魔。”江九缺道。
  两人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江湖武者，同样能斩杀妖魔，去镇魔殿换取功劳，兑换奖励。
  他们本能认为，江九缺是竞争对手。
  不争功劳，白出力？
  他们可不信！
  “嗬…嗬…”
  怪异的呜咽声又从老者喉咙中发出，老者面色更加痛苦，整个身子都扭曲起来。
  “老丈……”
  白衣少年连忙再运内力。
  “小心！”
  江九缺豁然变色，猛然大喝。
  这声音太熟悉了，妖魔监狱，半夜的妖魔！
  怪异的呜咽声，一模一样！
  白衣少年吓了一跳，手掌猛地收回来。
  老者依旧蜷缩着，面色越发痛苦。
  “赶紧出去，你想吓死我？”白衣少年怒道。
  “这声音有问题，我曾在一只妖魔口中，听见过这声音。”江九缺道。
  “妖魔？”三位白衣少年面色微变，目光看向老者，道：“肯定是妖魔吓的，沾染了妖魔之气。”
  身具妖魔诅咒，在妖魔之气中会感觉舒坦。
  但换成普通人，而且还是年迈老人，根本承受不了妖魔之气的侵蚀，轻则痛苦，重则疯癫，甚至死亡。
  “赶紧出去，这里没你的事。”两位白衣少年不满地瞪了眼江九缺。
  “嗬……”
  怪异的呜咽声再次从老者口中传出，老者身躯在在抖，蜷缩的身子，极为怪异地扭曲起来。
  一双苍老的手，此刻扭曲成爪子，皮包骨的手臂，像是老树皮一般，怪异而渗人。
  白衣少年手掌按在老者身上，企图以内力，安抚老者。
  江九缺目光看向老者双手，就像是看见那晚上，那细长的爪子一样。
  “快离开他！”
  江九缺面色一变，也顾不得两位白衣少年阻拦，天罡童子功运转，强行冲了过去。
  两位白衣少年想要阻拦，却是直接被震退数步。
  “你有完没……”
  白衣少年恼怒，却见，老者猛地抬起右手，那扭曲的手掌，如同一只细长的爪子，由上而下，抓向白衣少年天灵。
  白衣少年面色一变，仓促之下，只能右手回防，同时身形暴退。
  砰
  嗤拉
  “呃啊……”
  细长的爪子落下，衣衫撕裂，白衣少年手臂上，多了五道伤痕，血肉模糊。
  老者一跃而起，口中依旧发出怪异的嗬嗬声，双手如同爪子一般，双目也随之睁开，两道妖魔之气迸射而出。
  浓郁的妖魔之气，从老者体内散发而出。
  细长的爪子，缭绕着灰黑气流，老者犹如苍鹰一般，一跃而起，扑向白衣少年。
  “小心！”另外两位白衣少年面色大变，连忙扑向老者。
  白衣少年手臂受创，鲜血直流，体内内力运转，左手拔出腰间长剑，却是十分生疏。
  他不会左手剑！
  嗡
  一道劲风吹过，前冲而来的江九缺，拦在白衣少年身前，一股炽热刚猛气息弥漫，让虚空都有些灼热。
  右掌轻扬，略显宽大的手掌，绽放淡淡金光，散发出刚猛霸道之气。
  铁砂掌！
  当
  细长的爪子，与铁砂掌碰撞，如同撞在坚硬的钢板上。
  纯阳刚猛的掌力，强势压下。
  咯嚓
  骨骼碎裂声传来，铁砂掌摧枯拉朽，粉碎细长爪子，犹如拍豆腐一般。
  砰
  右掌落在老者胸膛上，纯阳内力一震，老者身躯一颤，浓郁的妖魔之气从老者体内喷涌而出。
  而老者，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叮，击杀低阶妖魔，低阶顿悟时间一个时辰。”
  后天六重妖魔！
  “怎么样？”另外两位少年连忙扶住白衣少年，取出一瓶药，为他撒上。
  伤口瞬间止血，白衣少年面色发白：“我没事，只是没想到，这里的村民，已经被妖魔之气侵蚀的如此严重。”
  “我看不是妖魔侵蚀。”江九缺看着老者尸体，凝重道：“你们看看。”
  三位闻言，看向老者尸体，面色顿时一变。
  只见老者心口处，有一个巨大窟窿，而且伤口已经腐烂，显然不是刚造成的伤口。
  “是妖魔在后面操控？”三位少年沉声道。
  “阿爹。”
  一声呼唤，从门外传来，一名魁梧汉子，手持砍柴刀，扛着一堆柴火，向房屋走来。
  “老人的儿子？”
  三人对视一眼，目光看向江九缺：“是妖魔吗？”
  “不管是不是，先制服了再说。”江九缺凝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