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
安西玥目光凛冽地死死地盯着崔妈妈,莞尔一笑冷声道:“胆敢谋害主母。”
安西玥目光冰冷,如阎王爷般,顺着崔妈妈的脸就是左右开弓,”啪啪“两声打得崔妈妈晕头转向,提起桌上的茶壶灌入崔妈妈的嘴巴里。
崔妈妈满目惊讶此时的转变,她被两个丫鬟死死钳制着,呆呆的盯着茶壶,茶壶里被放了迷药,她不能喝,咬着舌根闭紧了嘴巴。
顿时,安西玥扫视了一眼四周,这是一进两间的厢房,隔着一个小门里面是卧室,安西玥双眸闪着耀眼的光芒,顿时计上心来。
啪,崔妈妈被敲晕了过去,安西玥知道此时不能在这里多作停留,眸光一冷沉声吩咐着:“把她拖到内室来。“
两个丫鬟得令,和安西玥拖着崔妈妈便进了内室,瞧着里面的布置,应该是一间尼姑休息的卧室。
安西玥沉着冷静的吩咐着:“把丢到床上去。“
待丫鬟一左一右扶着大夫人出了厢房,安西玥扫视了一眼四周,将床幔放了下来。
待安西玥等人从这里出去,一个看着美丽妖娆的女人才拉着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男人行了过来,男人喝醉了酒,微眯着眼睛,打着酒嗝,走路一偏一跛,长短脚,走不快,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花娘,有什么好货色值得这样赶,有贵人来进香……那气派,我们再回去瞧瞧,那主人家的小娘子们漂亮得很。”
“哎呀,啰嗦得很呀,叽叽咋咋的,谁叫你吃酒的,路都走不稳了,主人家是出了大价钱的,你别管她美丑,终归是便宜你的。”美妇一袭红衣穿得并不多,走路却是风情万种,倒像是从烟花之地走出来的,和静月庵这种神圣之地并不匹配。
“有好事就得吃酒,那深水巷的寡妇还不是因为老子喝了酒把她治得服服贴贴的。”张癞子矫情起来,盯着花娘,顿时蹲了下去开始撒泼,道:“丑得很了,那我可不去。”
顿时,惹得花娘气急,一脚踹在张癞子的脚上:“小心老娘抠了你的眼珠子,你走不走,没有钱你拿什么去贴补小寡妇。”
突然,绿鸳提着裙子焦急的匆忙跑出来,急得眼泪直流,一把抓住花娘的手哭诉着道:“这位夫人,请问你瞧见我家姨娘了吗?“
花娘定睛一思忖,笑颜如花般:“你家姨娘我怎么认识。“
绿鸳傻傻的点点脑袋,眼泪流得更凶了,嘴巴里还焦急的说着:“我家姨娘穿了一件蓝色的袍子,崔妈妈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老爷来找不到姨娘非得打死我不可,这可怎么办啊,夫人再好好想想是否瞧见我家姨娘了。”
绿鸳说着就递了一锭银子到花娘手中,拜托着:“夫人快好好想想,瞧见过我家姨娘没有呀。”
花娘和张癞子使了一个眼色,蓝色衣服的,不就是深院屋里扒着那位吗?有钱人家的夫人叫给姨娘破相,教训一顿,这还没有成功,丫鬟就找来了,这到手的银子怎么可能让飞了,顿时花娘笑得如花朵一般朝着张癞子道:”最里面旁边有颗樟树那间,你快去,我陪这小妹妹找找她家姨娘。“
张癞子瞧着花娘手里那锭银子移不开眼,又打了一个酒嗝,用眼神交流着:“钱可不能私吞了。”
绿鸳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的互动一般,傻傻地又递了一锭银子过去:“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我家姨娘可受老爷宠了,找到姨娘,我定会叫姨娘报答你的。”
张癞子一瘸一拐的顺着花娘指的方向行去,见着门上挂着条红绳,笑骂道:花娘那臭娘门还挺聪明,我又不是路痴,挂个绳子做什么,我晓得樟树长什么样。
张癞子推门进去,随后又将房门紧掩着。
张癞子一进门并没有瞧见人,往里间行去。
只瞧着素色床幔被放了下来,里面黑漆漆的,张癞子虽喝了酒头有些晕,但心里是清醒的。
门外,安西玥一双俏皮的眸子闪着精光,唇角一勾,便又往另一面行去。
远处,南宫元熠定定的望着这一切,这真是太有意思了。
*
这时,庵殿里,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地拜了菩萨,进了香,吃了腊八粥,一片和平景像,根本不知道后院正上演着一场血雨腥风。
“老爷一路辛苦,妾身是日也盼夜也盼,日日吃斋拜佛,老爷平安归来,总算妾身是值得的。”林姨娘声音娇柔酥软,手指绞着锦帕抹着眼泪。
“我是去办差,公事,菩萨面前不可失了礼数。”安平候爷瞧着柔弱美艳的林姨娘,心里其实是有一些骚动的,可是这里是寺庙,佛门清静之地,他必须要表现得谦谦君子,诚心诚意的替菩萨上了柱香。
林姨娘今天故意守在东诚门口,和安钰宵来个巧遇,明知道安钰宵不信这鬼神之道,但是今天是腊八节,她随便吹吹风,安钰宵不喜爱来,也还是得跟着来。
“妾身知道,老爷公务缠身,妾身也只将家里打理得妥妥帖帖,一刻也不得闲,今日巧遇这样的日子,老爷疼爱妾身才陪着妾身走这地方来。”林婉腰若扶柳,神比西施委屈道:“老爷是孔夫子的门生,读的是圣贤书。”
大夫人不管事,整日守着她的傻儿子,当年是安钰宵主动将这管家之事交由林姨娘的,林姨娘明知不合规矩,还是推拒着接了,只说帮大夫人分忧。
“我知道婉儿管家受累了,我这不是陪你来了嘛。”安钰宵最受不得林姨娘这弱骨美人的模样,声音宠溺得能甜进林姨娘的骨头里。
林姨娘假装嗔怒:“妾身还不是为了府宅平安顺遂。”
“着火了,快来救火呀。”突然后堂传来一阵嘈嘈杂杂呼救的声音,林姨娘眸光瞥向身后的巧儿,暗暗地点了点头。
片刻,巧儿突然跑过来,声音急切:“大人,是后院禅房走水,火势大得很,趁火没有烧出来,我们快离开吧。”
安平候爷身为父母官,刚从晋城办差回来,身边一定带着不少护卫,前来烧香拜佛的多为老幼妇孺,庵堂走水,没有让女人去救的道理。这话一说分明是打“大人”的脸面。
与此同时,巧儿急急忙忙的这一跑过来,顿时暴露了安钰宵的身份,混乱的庵殿里顿时出现了不少人,纷纷向安钰宵投来鄙夷的眼光,这是位当官的,庵殿着火也只顾着自已逃命。
“呸,是什么父母官。”
安钰宵顿时挺直了胸膛,长身竖立,一袭风尘仆仆的锦衣虽看不上富贵此时脸却是俊朗神翼的,立刻冷静沉稳了下来,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倍:“长风,命护卫组织救火,清点是否有人员伤亡。”
长风是安钰宵的贴身小厮,听见候爷下达命令,便带着护卫往后院去了……
护卫都去了,他这个“大人“不可能临阵逃脱,自然也得跟去看看情况。
刹时之间,只见最里面的禅房屋顶已经冒起了滚滚浓烟却并不见有火光,静月庵里全是女尼姑,一有风吹草动便惊慌失措到处乱跑惹着来上香的香客也纷纷逃窜着。
林婉声音娇弱,关心着:“老爷,小心啊。”
眼睛却是四处寻找着,却怎么也没有找到跑出来报信的崔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