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体面
北霄看着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树林,脑子一下子进入了单机的状态,自我怀疑着,难不成是路痴属性发作了?别的地方还行,这里就算了吧。
这是第几次了?
他已经不记清楚了。
每次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最后都会回到这里,有一次,北霄不信邪的直接凌空而起,二十米都没有飞到,就被一股能量打了下来。
这一趟下来,倒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北霄现在能确定一件事,他是真的来到了某些禁忌的地方。
“所以,这是哪里?”
北霄看着前边已经冒起了炊烟的木屋,犹豫了片刻,又走了进去。至少现在看来,想要出去,只能从刚才那个小仙子那里找一找消息了。
除了走不出去外,这里的时间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夕阳已经挂在了山头,远处的小山坡在夕阳的映照下,穿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衣服。
小小的灶台上,小姑娘将养在池子里的鱼儿处理好,挽起袖子开始干活,一旁的狐狸在留着口水,目光紧紧的看着。
终是仙子也染上了凡尘,我还以为仙子就不用吃喝了北霄心里想着,看着那只狐狸舔了舔舌头,又忍不住吐槽,你是狐狸,不是猫,能不能有点狐狸的样子。
看小仙子的样子,还挺熟练的,厨艺应该这般想着,就看见小仙子抬起头,毫无杂质的双眼盯着他,也没有多少意外。好像已经知道了他会回来。
“呵呵,那个,这里走不出去哈。”北霄有些尴尬,走上前,对视上少女的目光:“我叫北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吗?”
小仙子的样子,应该在这里生活挺久了。
少女唇角微启,似乎在念叨着这个名字,北霄眨了眨眼睛,靠近了两步,刚想在她眼前挥挥手,却发现自己寸步难行,不能再进一步。
似乎冥冥之中有着一股力量将他排斥在外。
北霄内心微微一震,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看着稳稳站在少女肩膀上的狐狸,咽了咽口水,这下是真的不正常了。
“啊,哦。”少女微微红了红脸,低下头,似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朝她自我介绍,她轻轻笑了笑:“我叫灵。”
纯真的笑颜也不像那些老妖怪啊北霄有些捉摸不透眼前的少女,难不成是有什么逆天的天赋?
或许吧
未达天境,北霄没有感应到少女的异常,那光着的脚,不染尘埃,浑身上下带有微弱的寒意。
“诶,看火看火。”
“啊,哦。”
灵有些慌乱的将锅中的鱼翻了个身体,不过没有油脂出现,显然和北霄预想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他看了一眼周围,也没有什么调料之类的,难不成就靠鱼天然的清香?
这有味道吗?
“那,我来吧。”北霄看着站在灵肩膀上的狐狸,目光微闪,从粒子带中拿出了自己的调料,还有不少灵兽的肉,蔬菜水果一应俱全,全部摆在了一旁的木桌上:“我来试试如何?”
“好,好啊。”灵的眼睛亮了亮,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退开到了一旁,在美食的诱惑下,小仙女也不免有些降低警惕心:“这,这里我们能吃吗?”
灵走到一旁指了指灵果,有礼貌的问道。
北霄愣愣的点了点头,看着欢呼一声就开动的灵和狐狸,若有所思的走到了灶台前掌勺。
猜测的倒是没错,刚才那股力量在灵开口后,显然往后退了,北霄这才能靠过来。
有她的应允才能靠近,这是什么天赋?
北霄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手上的功夫倒是没有落下。
燃烧的篝火发出‘啪啪’的轻响,和前边大快朵颐的一人一宠交相呼应。灵鱼的香味很快飘散开来,原本还在啃着果子的狐狸最先闻到了,丢下灵就爬到了北霄的肩上,发出‘呜呜~’的叫声。
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显生分北霄撸着这家伙的头,狐狸显然已经为了食物出卖了她的尊严,卖力的讨好着,眼睛盯着鱼却是从来没有离开过。
随着天色渐黑,香气四溢的食物已经准备好了,灵和狐狸双眼放光的看着,这些食物显然和她们平时吃的不太一样。
光亮鲜啧,香味浓郁,北霄想了想,看着两双目光闪闪的眼睛:“额,不用看我,可以吃了。”
灵和狐狸瞬间动作了起来,北霄犹豫了以下:
“等等,你们就不怕我下药之类的吗?”
话一出口,他又想到灵可能连下药是什么都不知道,失笑的摇了摇头。
灵望了几眼北霄,又看了一下碗中的食物,面色有些犹豫:
“你也会下药吗?”
“那倒不会。”
“哦,那就行了。”灵吃吃一笑,毫不客气的开动了。
北霄恍惚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也,也是什么意思,还有人给你下过药?”
这鬼地方还进来过人?等等,那人呢?还下药,怕不是死了吧
灵有些委屈,撇了撇嘴:“那个人做的东西真难吃,下的药也难吃。”她又咬了一口鱼,一下子就被治愈了一样:“还是北霄做的东西好吃。”
北霄嘴角一抽:“这丫头不是把人家下的药当成食物吃了吧,那你肚子是什么做的。”抬头打量了一眼,觉得眼前的灵越发的神秘了。
不过看着灵这副毫无警惕的模样,不禁摇头笑了下,这简直就像一个纯净的少女,除了一开始有些警惕之外,接下来的行为根本就像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真的很难不会让人产生怪大叔的心思啊。
等等,我也没有老到那种地步。
北霄赶忙止住自己的念想,就算是有那种想法也不可能实现的,不然,灵还会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和他吃饭?
狐狸也在小口小口的吃着,木桌上只剩下一人一宠干饭的声音,沉默了片刻。
北霄想了想,率先开口道:
“灵,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灵擦了擦满是油脂的嘴巴,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也走过,可是走着走着还是回到了这里,就不走了,好累。”
“呃……看这木屋和用具,是你自己做的吗?”
“唔,有一次来了一个大姐姐,她教我的,还留下了一个蛋,唔,就是小白。”
WTF?
北霄看着白色毛发的狐狸,眼睛睁大,是我耳朵有问题还是常识有问题,狐狸是从蛋里孵出来的吗?
“那个大姐姐还说了,食不言。“
北霄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默默闭嘴。
好吧,反正怪事也不是这么一件了,习惯了就好。
很快,残阳彻底落了下去,天地间只剩下一片黑色,满天星海映入眼帘,一轮弯月挂在了天空上。
看上去和平时看的夜空也没有什么不同,可这地方,算了,不谈也罢。
北霄抬头了一眼,叹了口气,美得有些梦幻的夜景显然没有勾起他的兴趣,不过前边的一人一狐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灵也想出去吗?”从她的目光中,北霄看出了什么,见她点了点头,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跟你的那个大姐姐一起出去呢?”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沉重,灵的美眸一下子就暗淡了几分:“她说了要接我一起出去的,可是也没有回来。”
“她去哪了?”
“。”
灵没有回答,轻轻咬了咬下唇,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你不会也想去那里吧。”
我怎么知道她去的是哪里。北霄知道那个地方可能就是走出这里唯一的道路,说什么也得知道的,不然真的得困死在这里了。他解释道:
“当然不是了,我又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也对,那些人一来这里大部分都去那里了。”灵低声嘀咕了两句,展颜一笑。指了指木屋背后的小道:“那里还有一条路。”
灵有些紧张的看着北霄:“你说了不去的,不能说谎骗我。”
北霄收回目光,轻轻一笑:“我就是有些好奇。”他心里在想着到底要不要进去,进来这么多人,目标都出奇的一致,这里该不会有什么宝物吧。
武器,灵果,灵药,还是灵能石?
还是说,单纯的要出去呢?
北霄收拾了一下碗筷,灵不知道从哪里打来了热水,指了指木屋:“你去洗漱一下?”
这不好吧
算了,都这种情况了,急也急不来。北霄点头表示致谢,走进木屋,
屋内带有自然的清香,打量了一下,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隔间。
北霄走进去,说实话,这么复古的方法还是穿越之后的第一次,泼了泼小木盆的水,北霄的心思逐渐放空。
可不能再拖下去了,那条路还是要去试一试的。
灵,一个神秘的少女,还是少招惹为妙,说不定又是什么隐藏的大boss,算了,大boss要是这么纯洁,早就无了。
话说,这姑娘的心怎么那么大,自己平时洗澡的地方也让我进来了?男女之分呢?
对了,这少女纯净得就像一张白纸一样
北霄心里想将这张白纸染上属于自己颜色的念头一闪而过,摇头笑笑,和慕潇潇开玩笑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实际他还是很惜命的好吧。
屋外,灵抱着狐狸静静的坐着,不时眼睛朝木屋瞟一下,摸着白狐喃喃自语:“你说,他会进去吗。”
“他一定会进去的吧。我能感觉出来,他很想出去。”
“唔,让他进去清洗一下就算是这顿美食的奖励?体面一点上路,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嘻嘻,这可是独一份的待遇呢。”
轻声细语,伴随着清风明月消失在了茫茫月色,少女笑起来,眼睛弯起来像一个月牙。
皎洁月色洒在小院内,躺在土灶后的躺椅上,只需要睁开眼睛,就能在这里看到山巅之上的浩瀚星海,美不胜收。
真是一个好地方。
北霄双手枕在后背,就这么躺着,目光平静的看着无边夜空,夜很安静,木屋内传来少女和狐狸平稳的呼吸声,是时候了。
北霄起身,朝木屋看了一眼,脚步轻盈的走过,果然,前边出现了一条鹅卵石铺垫的小道。
同一瞬间,木屋内,灵睁开了纯净的双眼,表情似笑非笑,却又有难言的落寂。
刚刚起身,又楞了一下,轻轻的躺了回去。
等到院子里那道气息彻底的消失不见,她抱起似乎还在熟睡的狐狸,打开门慢慢的走了出去,月光下,一堆东西堆放在一起。
灵果,灵药,食物,书
灵有些好奇的翻来覆去,有好一些东西都是她没有从未见过的。
她稍有好奇的拿起垫在上面的字条,是北霄留下的。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必须要出去,这些东西,聊表歉意,你放心,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回来带你出去的。”
灵饶有兴趣的读完,展颜一笑,还真是有趣的人,看来这小哥哥应该是误入这里的?
唔,也对,不过是地境四阶高级的重武师,就算是天赋好,这么危险的地方,家中长辈也不会让其来冒险吧。
哎,距离上一个挑战者已经过去多少年来着?
灵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小脑袋,无奈一笑,记不清楚了呢。
伸了伸懒腰,原本还在沉睡着的狐狸慢慢消失不见,化为黑影,木屋,躺椅,土灶,一点点的消失不见,化为虚无,灵慢慢的朝那条路走去,脚步轻盈,就像是一个寻游踏青的少女
谁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这是到南北极了?不对,史诗大陆没有南北极啊,那这是什么鬼地方?”
北霄摸了摸粒子带,表情无奈,忘了,来到史诗大陆后还没有经历过冬天,也没有准备防寒的衣物。
主要是都地境了,还是重武师,根本就没有严寒酷暑这一说法,顶多就是在某些恶劣的环境,比如不久前的火山堆那个地方才需要特定的衣物。
现在这地方,也是恶劣的环境
看了看这漫天飞舞的雪花,北霄哆嗦了一下,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刺骨的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