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选之子的巧合
韩春明翻身下马，正想把马拴住，旁边一个仆人就躬身上前，来牵韩春明的马。
韩春明有些意外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便把缰绳给对方，随口说了句。
“麻烦了！”
仆人听到韩春明这话，连忙身子低得更低了！
一旁申阳见到韩春明这样的举动，顿时放松不少，能对一个仆人这么客气的人，应该不会有多坏的心思！
韩春明是现代人，自然没这个时代贵族那种高高在上。
就算当年他在大宅门的世界，那白家大院里面的下人，也比这个时代的仆人有人权多了。
几人坐定，一旁的婢女连忙开始端茶倒水，甚至还一旁摆上各种小吃，韩春明一看，见是一些干果之类的。
申阳旁边的两个年轻人一直在打量韩春明，这也正常，韩春明这身西装皮鞋打扮太过另类，奇怪也是正常。
申阳连忙用眼神制止了两个儿子的异样目光，随即带着抱歉地语气询问道。
“不知道兄台何方人士？姓甚名谁？”
韩春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顿时便放下茶杯，这玩意根本算不上茶，是一种古怪的草药煮水，还有点咸香味，怪怪的。
听到对方询问，韩春明有些尴尬地回道。
“我姓韩，你叫我韩春明就行了，我从小跟着师傅云游四方，这是我第一次下山，所以抱歉，我连自己是哪里人也不太清楚！”
韩春明有些不习惯古人的说话方式，尽量用自己的话来表达！
申阳听到韩春明这样回答，也是尴尬地笑了笑，两人萍水相逢，不管韩春明是否真是刚从山上下来，反正人家不想说，自己也不好意思过多追问！
申阳连忙指着小桌子上的干果朝韩春明说道。
“招待不周，请见谅！”
韩春明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够了，够了，对了，我想请问一下先生，这里往沛县，怎么走？”
申阳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
“沛县往北面走，距离此地有五百余里，你沿着这条路再走五十余里，会有一条官道，你到时再往北走一百二十里，那里有……”
韩春明连忙拱手说了一声谢！
其实对方说了这么多，韩春明完全就没听懂啥意思，很多地名，和现代地名完全不同，他很陌生，只能到时再慢慢打听了！
五百里而已，不远！
双方都是第一次见面，而且韩春明打扮这么奇怪，而且说话也没有这个时代那种贵族似的语气，总感觉不像正经人。
申阳也没深交的打算，说话虽然还算客气，但是聊了几句后，态度明显有些距离感！
韩春明原本还想开口借点盘缠的，但是看到对方这种态度，韩春明也不好意思了。
他又没社交牛比症，也做不出刻意去讨好别人的举动！
秦朝的饮食比韩春明想象中还要简陋，基本就两种做法，烤和炖煮，调味料也只有寥寥无几，除了干黄色的盐巴外，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黑乎乎的酱料。
但是像申阳这种有钱人或者贵族，吃饭还是很讲究的，刚刚饮茶的小桌子已经收起，随即一张大的木桌铺上。
几人仆人端来几个陶锅陶碗，五个人就餐，桌上摆了十二个菜，基本都是肉类，还有酒壶。
主食有栗饭和高粱饼，栗也就是也就是后世的小米，金黄色的，看上去还挺有食欲的。
那些菜，有炖鹿肉，煮鸡肉片，煮雁肉，烧烤有烤兔肉，烤鱼，烤鸡……
韩春明不由想起先前在土城中见到的那些普通老百姓，又看着自己桌上的这些佳肴，不由发出感叹。
果然是在哪个朝代，有钱人和当权者，都他妈不把老百姓当人看！
看到满满一桌子菜，而且这些肉类一看就纯天然那种，这太奢侈了！
见菜上齐，申阳连忙招呼韩春明动筷，一旁的婢女连忙倒酒，其他仆人都站在不远处。
韩春明拿起桌上的白玉筷，不由感叹狗大户。
韩春明来回折腾半天，也的确有些饿了，夹起一块看上去像鹿子的肉快，大口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嗯，味道也不错！”
韩春明也没想到这味道还不错，这鹿肉不但没有腥味，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这显然是做之前就腌制过了，里面应该有蜂蜜，还有一种香料！
韩春明又夹起一块兔肉，肉质紧实，比后世的兔子肉味道好吃不少，自己果然小瞧这个时代了。
当然，如果自己来做，这味道肯定比这好几倍，但是这种原汁原味的感觉，偶尔吃吃也不错！
申阳见韩春明吃得痛快，连忙端起酒杯示意。
韩春明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没啥酒味，有点点发酸甜，韩春明扎巴一下嘴，觉得这酒有些失败，不过想想这个时代，也正常！
韩春明这顿饭吃得也算畅快，本来就又渴又饿，这又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确够爽！
虽然这酒度数低了点，但是当水喝，也解渴，韩春明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一壶，最少有两斤，看得几人都惊呆了！
申阳更是在心里对韩春明的评价更低了几分，如此贪酒之人，一看就是放荡之辈。
要不是看在韩春明打扮如此奇特，还加上人高马大，申阳早赶人了！
韩春明酒足饭饱，看见申阳脸色明显有些不对，也猜出几分对方心思，不过都是萍水相逢，韩春明也不想过多解释。
主人喝酒吃肉，而旁边的仆人啃着大饼，喝着冷水，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几人吃完，申阳也不想和韩春明过多接触，匆匆忙忙和韩春明说了一声后会有期，就招呼仆人开始装车出发。
显然申阳也没打算一同前行的打算，韩春明吃了人家的饭，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借盘缠，干脆就站在一旁，看着众人装车出发。
申阳一家四口坐着两辆马车上，剩下一辆马车装着生活物质，剩下仆人全部跟着马车前后前行，众人很快消失在山间丛林中。
韩春明拍了拍拴在树上黑马，无奈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得换一身打扮了，不然在这个时代，寸步难行呀！
这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也还是有点后劲，韩春明感觉全身懒洋洋，很想找个地方躺一会先，但是看着这荒山野岭，想想还是算了。
韩春明趴在马背上，摇摇晃晃朝前骑去，他也不赶时间，慢悠悠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韩春明趴在马背上都快睡着了。
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刀剑相交的喊杀声，韩春明浑身一震，懒散的神态顿时褪去，连忙一拍马背，喊了一声“驾！”
拍马上前，骑行几百米，翻过一座小坡，不远方一个转弯处上，一群人的喊杀声，顿时出现在眼前！
一群头绑黑黄巾的大汉，正围着三辆马车在砍杀，这群人大概有三十多人，有十来人骑着马，手上都拿着长刀而剩下的人拿着长矛。
而围攻的那方人马，正是先前和韩春明一起吃过饭的申阳一行人。
不过此时申阳一行人，情况可不太好，先前十几人的队伍，现在还在反抗的，只剩下七八人。
好几个仆人已经被砍倒在地，不知死活，还有一个婢女被砍断一只手臂，正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反而让韩春明有些意外的是，申阳和他两个儿子此刻一人一把剑，挥得虎虎生风，把周围围攻的一群人逼得不敢靠近。
不过显然，估计也撑不了多久，韩春明已经看到外围有人拿出弓箭似的东西对准他们了！
韩春明看到这一幕，顿时一凛，随即一拍马背，朝着那些大汉吼道。
“孙子，还敢玩阴的！”
说着，韩春明赤手空拳，骑着这匹黑马就朝那些人冲了过去。
韩春明这一嗓子，顿时把两方人马都吸引住了，申阳也一眼看到韩春明赤手空拳冲进战圈，顿时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忧。
而周围那群大汉看到韩春明的身影，众人顿时七嘴八舌起来，两个骑着马的大汉率先举起长刀，朝着韩春明喊杀过来。
韩春明见到这样情况，哼了一声，胯下黑马顿时吃痛，发出一声悲鸣，脚步再一次加快几分。
韩春明迎面朝着两人奔去，这一幕最少吸引了大半的目光，就连攻击申阳父子的那群大汉，都稍微松懈一些了。
申阳见到韩春明手上啥兵器也没，顿时急得大喊。
“韩兄弟小心！”
说话间，韩春明已经接近两人，三匹马几乎同时并排，三人擦身而过，那两人的一左一右，举起长刀就准备把韩春明分尸。
韩春明根本不躲，大喝一声，双手快如闪电，同时出击，几乎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握住两人挥刀的手臂，一拽一拉，两人硬生生被拽下马！
“给我滚远点！”
韩春明双手如一双铁手，紧紧地抓着两人的手腕，把两人抡起，当成垃圾似的朝空中一扔，两人倒飞十几米，一人撞在树杆上，发出“嘭”的一声，大树摇晃，这人狂吐鲜血，软趴趴滚落在树下。
另外一人滚进那三十多人中，最前面挡路的两匹马都被撞倒，人马翻滚，顿时乱成一团！
韩春明这仿佛不似人类的力量一出手，就把所有人都吓到了，申阳父子俩，更是目瞪口呆，这简直不是人，神人也！
韩春明哈哈大笑，只感觉畅快无比，胯下黑马感受到韩春明的情绪，只能继续朝前冲去。
韩春明路过一个手持长矛的大汉身前，一把拽过对方手上的长矛，一手持矛，随马冲进这群大汉人群中。
这群人连妇孺都杀，韩春明自然没想过手下留情，再说申阳刚刚请了自己吃一顿，自己就当报答对方吧！
其实还有一点，韩春明在现代社会，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逐年在提升。
但是很少有这种真刀真枪的实战的机会，他那时候就想，要是自己在古代，一人一枪，杀进千军万马中，会怎么样？
现在虽然只有三十多人，但是也够他开开荤了！
韩春明手持近三米长矛，大喝一声，迎面就是一群已经吓破胆的大汉，这些人本能的举起手上的武器防御。
可韩春明手上的长矛，仿佛如出洞的毒蛇，专挑对方的脖颈处挑，长矛很轻松刺穿一个又一个喉咙，脖颈上的皮肉被撕扯变成碎肉。
这三十多个大汉，在韩春明眼中，就感觉就是一群待扎的肉串，他手上的长矛，如同烧烤串似的，被一串串给扎穿，一颗颗脑袋歪斜滚落在草地上。
韩春明也不知道自己挑了多少下，周围骑马的，已经全部给他挑飞脑袋，地上全是血污，好几具无头尸体挂在马背上，摇摇晃晃。
剩下那些拿长矛的，个高的也被他挑飞，剩下一些早已经丢掉武器，要么四散奔逃，还有几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举起小手表示认输！
直到周围已经被杀空，韩春明眼前的血色终于开始有些清明。
他看着地上血污中的尸体，又看看了自己手上有些缺口的长矛，刚刚的虐气消散一空。
韩春明叹了一口气，无声感叹，自己终于还是大开杀戒了，只是发泄过后，为啥还有着空虚？
正在感叹时。申阳父子三人连忙小跑到韩春明马前，三人同时拱手，申阳一脸激动地朝韩春明行礼道。
“齐人申阳在此，感谢韩先生救命之恩！”
说完，申阳向韩春明深深鞠躬一礼。
韩春明这才嘴角笑了笑，扔掉手上的长矛，随意摆了摆手说道。
“老申，别那么客气，先前你请我吃过一顿饭，这次就当两者相抵了！”
申阳感觉这“老申”的称呼怪怪的，但是韩春明口中的豪迈之气，还是让他感激无比，连忙说道。
“先前是我懈怠了韩先生，冒犯之处，还望先生见谅！”
韩春明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表示没啥。
刚刚大杀四方，也不过几分钟时间，韩春明感觉自己就是热下身而已，这群人刚刚被自己吓破胆，后面基本是一边倒的屠杀，韩春明觉得还是感觉有些不过瘾。
韩春明看着满地哀嚎的众人，不由摇了摇头，朝还在客套的申阳喊道。
“老申，别客气了，赶快救人吧，把伤者全部找出来，让大夫救治吧！”
申阳顿时连忙点头，开始让那些完好的仆人开始干活。
韩春明扫眼一看，在场的人，基本都挂彩了，就连申阳一个儿子大腿上也是流着血，显然是被长矛扎了一下。
这群人中，好像也没啥大夫，一个仆人从马车中拿出一瓶药粉，开始对着申阳的儿子大腿上的伤口处，开始播撒药粉，申阳拿出一条干净的白布，开始包扎儿子的伤口。
而旁边好几个仆人和婢女，已经奄奄一息，根本没人救治，看得韩春明眉头紧皱，顿时皱着眉头朝申阳喊道。
“老申，你那几个婢女仆人，赶快救治一下呀！你没看到他们都快咽气了呀！”
申阳听到韩春明的喊声，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伤重的仆人，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韩春明那眼神，还是示意了一下旁边那个拿药粉的仆人。
仆人得了命令，连忙跑到一个仆人身前，对着那名胸口血肉模糊的仆人伤口上，就轻轻撒了一点点药粉，那点份量，还不如刚刚给申阳儿子倒得多，看得韩春明都快不淡定了。
韩春明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那仆人面前，一把抢过对方手上的药粉，倒出一点点闻了闻，这是止血粉，是几种草药加某种动物骨头粉配置的。
其实也没啥鸟用，就治疗普通皮外伤还行，真正这种大出血，甚至内脏都受损的，根本没什么鸟用。
韩春明原本不想管这种闲事的，这毕竟是申阳的仆人。
但是看着这些明明不算太重的伤，活生生流血感染而死，只感觉有些于心不忍。
当然，一些实在没抢救价值的，韩春明也没多管闲事，比如那个断臂的婢女，砍到大动脉了，血都快流干了，连哭的声音都没了，就在一旁抽搐。
韩春明随即朝旁边仆人说道。
“拿几块干净的白布过来，另外准备烧点开水过来！”
仆人唯唯诺诺不敢答应，看上申阳，对方点了点头，仆人们这才去准备去了。
韩春明也没打算费尽心机去救治，简单帮他们处理一下伤口，止住血就行了，至于他们能不能活，那就不管韩春明的事了！
韩春明用淡盐水清洗了他们伤口，随即用白布敷药包扎好，最后还是有些不忍，又去旁边丛林中，寻找一些草药给那些仆人，让他们自己每天换药敷一次。
那些原本等死的仆人和婢女都感激涕零，韩春明也的确值得他们感激，在这个时代，像他们身上的伤口，一般基本都是等死。
这也难怪申阳对这些重伤的仆人无动于衷，在申阳他们的认知中，反正也救不活，还白白浪费药粉，而且仆人婢女也不是什么珍贵物品，等到了咸阳，再购买一批即可。
申阳对于这次遭劫，并没有什么感叹，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很正常，出远门，被打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何况申阳父子几人，明显就有武艺在身，手上显然早已经有人命，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惊讶，那几个举手投降的俘虏，几人询问一番后，一人一刀给宰了！
韩春明看得眉头直跳，他刚刚虽然大杀四方，但是待现在清醒过来，看到申阳父子三人割鸡仔似的，把绑着的五个俘虏给割了脖子，还是感觉有些不适，他脑海中想到一句调侃。
“这里还有没有法律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处理好俘虏后，众人开始收拾战利品。
马匹什么的，显然在这个时代是好东西，那些仆人全部收拾干净。
剩下那些尸体也没管，值钱的玩意收刮一番，剩下的就曝尸荒野了，众人都习以为然的样子，显然早已经习惯。
收拾一番后，众人匆匆忙忙继续赶路，这次申阳主动说一起走一段路程，韩春明想想自己等下还要开口借盘缠，也就答应了。
韩春明这次出现，的确是救了他们的命，所以现在对韩春明特别尊敬，他们甚至把马车让出来给韩春明。
韩春明总觉得自己和申阳这人在一起，有些不适应，或许自己还不适应这个时代的处事规则吧。
几人又赶了一天路，终于到了官道上，申阳几人前往咸阳，往东走，韩春明往北走，已经不同路了。
韩春明主动告辞，几人挽留一番后，见韩春明决心已定，也不再挽留。
申阳也不用韩春明开口，主动递上一个包袱，韩春明笑着接过，说了一声谢了，随即拍马而去，只留下申阳父子三人看着韩春明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看着韩春明绝尘而去，一旁申阳的大儿子申丰，忍不住朝一旁申阳询问道。
“父亲，您说以后我们还会遇到韩先生吗？”
申阳看着只剩下背影的韩春明，发出一声感叹道。
“这人武功绝世，未来迟早会名震天下的，丰儿，宁儿，你们记住，未来不管怎么样，你们都不能和此人为敌，此人武功盖世，根本看不清他的深浅，未来必定风云变幻，你们也要勤练本事，为他日做好准备！”
两名年轻人只觉心头一震，齐齐看上父亲，随即连忙拱手答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