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磕一百个头!
“我退了后，我的位置由老大接手，另外我这些年也小有薄资，我准备把它分成四份，老大占五成，老二老三各占两成，小乔占一成！”
黄五爷的话，让周围众人齐齐把目光看上黄五爷身后的黄老大。
眼下看来，黄五爷金盆洗手后，最大的赢家是黄老大。
黄老大虽然年龄已经近五十，也算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但是此刻也是微微有些激动，看上黄五爷的眼神，充满感激。
而他旁边的黄老二和黄老三两人，此刻却是神情微微有些尴笑，皮笑肉不笑，显然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满意。
但是黄五爷做出这样的决定，显然也早已经考虑好了。
黄老大虽然老谋深算，但是毕竟跟他最久，这些年也一直跟在他身边，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到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平均分配，那或许谁都不会满意，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黄老大身上。
至于齐思乔只分配到一成，这更是黄五爷思虑许久的打算，只有这样，她的几个干哥哥，才不会对她忌惮，更不会把注意打到她身上。
当然，这样分配，也会引起老二和老三的不满，但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十全十美，这样的决定，已经是黄五爷考虑好几年的方案了。
几个光头老汉对于黄五爷这样的决定，并没有再反对，也没更多干涉，反而几人都是眼神有些古怪，有意无意和黄老二黄老三两人在眼神交流。
韩春明站在门口，一直笑盈盈看着这一切，他对黄老五的分配没什么意见。
在看他来，黄五爷就算有点钱，最多也就十几二十万了不起了，这些还是带着罪恶的血汗钱，韩春明对此也没啥兴趣，对于韩春明来说，要赚钱的道道多得是，他对此一旦贪念都没有。
他更在乎的是齐思乔能否安全，黄五爷显然很懂人心，他最疼爱的女儿，却分得最少，这样的决定，也无疑在告诉众人，他已经选择退让了。
见黄五爷已经做出决定，黄老大见状，连忙上前说道。
“爸，时辰不早了，继续吧！”
黄五爷随即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金盆”前，挽起袖子，在盆中轻轻洗了几下，做了一下样子即可。
金盆洗手仪式完成后，黄五爷显然心情也放松一些，笑着朝众人说道。
“来者是客，今天大家能来捧场，是我的荣幸，我黄世豪再一次在此感谢各位朋友，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为大家准备了好酒好菜，欢迎大家尽情享用！”
黄五爷说完，用眼神示意还在门口看热闹的韩春明。
韩春明连忙转身往厨房走去，开始上菜。
饭菜上桌，色香味全，黄五爷几个干儿子也迅速开始上酒，有酒有菜，暂时把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酒桌上了。
很快众人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是真的大口大口吃那种，很多人吃上第一口菜，就顾不得喝酒了，几乎瞬间就加快夹菜的速度。
一时之间，大厅众人竟然没人吆喝喝酒，都在拼命吃菜扒饭，黄五爷看到这一幕，也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后，几个光头老汉都已经扒了两碗饭后，一个精瘦光头老汉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随即朝坐在对面的黄五爷喊道。
“黄老五，你这是请的哪家厨子呀！这味道绝了，我张三吃了一辈子的大鱼大肉，今天算是吃到真正的佳肴了，我现在感觉我从前吃的那些饭菜，都是狗屎，黄老五，你赶快把厨子叫出来，我过几天也准备办酒，必须得请这位过去掌勺！”
黄五爷笑盈盈站起身，朝屋里厨房位置喊道。
“春明，你过来一下！”
韩春明没上桌，而是在厨房熬制蜜枣桂圆莲子粥，这活计得慢熬，下午正好让小乔带走，这是准备给小乔做的爱心晚餐。
既然来了，那就多搞一些，今天这事，如果没事那最好，如果有事，那自己也能镇镇场子不是？
到现在为止，还算正常，不过韩春明也看出几个光头和黄老二黄老三两人的眼神交流，显然还是有些不对劲。
听到黄五爷的叫唤，韩春明连忙应了一声，小跑过去，连围裙都没解！
见到韩春明到来，黄五爷这一桌几个光头老汉，齐齐打量起韩春明来。
几人刚刚也见过韩春明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厨艺这么好，一个光头笑眯眯朝韩春明说道。
“年轻人，下个星期四，我家娃娃结婚，到时请你去帮忙做几桌怎么样？”
这老头刚说完，其他几个光头老头也争先恐后喊道。
“那我预定这个星期五，得给我准备十桌，年轻人，你开个单子，我先去备菜！”
这老头刚说完，先前那个身材横胖的贵老九连忙出声喊道。
“年轻人，我看你干脆跟着我得了，以后专门伺候大爷一日三餐，我保你赚得比厨师还多！”
韩春明见几人为自己的档期争抢，也没摆啥脸色，也不想和几个老头哔哔，不过要是自己真缺钱，去跑跑红白喜事，做帮厨，或许还真是一名手艺，不过也只是想想，这个世界，他可没心情专门给别人做饭。
韩春明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各位大爷，我不是专门的厨师，另外我也没时间呀，您们还是慢慢吃吧，我锅里还熬着粥，先失陪了！”
说完，韩春明也不理会几人，转身便走，路过第二桌齐思乔身前的时候，连忙弯腰凑到齐思乔耳边说道。
“小乔，我给你熬了粥，等下记得带回去！”
齐思乔白了他一眼，见周围全是注视的眼神，脸上有些慌乱，连忙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算是答应了。
韩春明嘿嘿直笑，转身便返回了厨房。
看着韩春明这般态度，几个光头老汉顿时脸拉胯下来了，贵老九更是直接站起身，朝黄五爷喝道。
“黄老五，你这厨子是哪里找的？还摆谱摆到我们头上来了？”
其他几人也是纷纷附和，黄五爷却是丝毫没有紧张，笑盈盈摆了摆手示意贵老九先坐下，一边说道。
“你们也看到了，他和我女儿的关系，他这次来掌勺，也是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所以各位老兄弟，我也无能为力，不好意思！”
几个光头齐齐一脸暧昧地看上黄五爷，一人嚷嚷道。
“没想到你黄老五还找了一个好龟婿呀，以后你可有口福了！”
黄五爷笑盈盈连忙拱手认了下来，刚刚他本来想把韩春明叫上去的，直接宣布韩春明是自己女婿，也好把小乔托付给他。
但是看到韩春明吊儿郎当的样子，黄五爷就来气，也没了那心思，还有一点是，黄五爷突然也觉这几个老头，今天有些不对劲，所以也暂时忍了下来去。
几碗饭下肚后，几人也垫了肚子，开始喝起酒来，大厅气氛顿时也热闹起来了。
在场的二十多人，开始有意无意一起对着黄五爷和黄老大灌酒，刚开始两人还没察觉到异常，但是很快黄五爷就察觉到不对，众人也未免热情过头了。
黄五爷察觉到不对后，连忙用眼神示意老大停止喝酒，黄老大此刻已经喝了不下十几杯，最少一斤多白酒下肚了，但是他酒量还是可以的，虽然脸微微有些发红，但是还是很清醒，看到黄五爷的眼神，也连忙放下酒杯，开始夹菜。
几个光头老汉见状，几人相视一眼，随即一人站起身，端起酒杯，朝黄五爷说道。
“黄老五，我来敬你一杯，我们哥俩几个争斗一辈子，恩怨全在这酒里，以后你就做你的闲散老头了，我们也没机会喝酒了，今天你要是给面子，就陪我们一人喝一杯！酒散恩怨了！”
黄五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刚刚也喝了半斤多，毕竟上了年纪，此刻状态还不如黄老大，他老脸泛红，抬头看了看这桌几个老头一眼，最终摇了摇头，随即吐出一口酒气说道。
“好，酒散恩怨了，我喝！”
说完，黄五爷端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一杯下肚，黄五爷脸更红了，可另外一个老头却是再一次端起酒杯，继续看着黄老五。
黄五爷状态越发不好，旁边的黄老大见状，想来挡酒，被黄五爷摆了摆手，示意他让开。
又是一杯酒下肚，黄五爷脸开始彻底红了，额头上的汗珠也浮现。
还有两杯酒，黄五爷咬着牙，再一次端起酒杯，终于把四个老头的轮番酒一一干了！
这一两酒一杯的白酒，四杯就是四两，此刻黄五爷已经一斤下肚，整个精气神终于有些恍惚，但是他还是强打精神，站起身朝四人说道。
“哥几个，说话算话，酒已经喝了，酒散恩怨了，以往我们的恩怨是是非非，彻底了结，江湖再见，哥几个，我撑不住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黄五爷就起身准备离席，却是此刻几个光头几人相视一眼，横肉贵九爷率先喝道。
“且慢！”
黄五爷听到贵九的话，身体微微震了一下，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
黄五爷转过身，身体站得笔直，他仿佛已经猜到接下来，才是真正考验。
果然，贵九脸上的横肉突然有些狰狞，直视黄五爷，声音低沉地吼道。
“黄老五，你真以为喝了杯酒，洗了一下手，就能说走就走？你都活了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贵九的话，让黄五爷脸色微微变得僵硬起来，没想到到了最后一步，终究还是发难了！
一旁黄老大阴沉着脸看着对面的贵九，他突然放下酒杯，对着酒桌就狠狠拍了一下，随即拍案而起，站起身，朝着贵九喝道。
“老东西，我早看你不顺眼了，我爸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你们还咄咄逼人，真以为我们泥人，任意拿捏？”
黄老大的话，已经代表矛盾开始升级，其他几桌众人齐齐站起身，众人开始缓缓站队，很快，四个光头老汉身边已经站满了二十来人。
而黄五爷这边，只有他三个干儿子和齐思乔四人，今天，黄五爷刻意低调，并不想闹太大风波，甚至连那个装聋的三叔，也支开了。
此刻四个光头大汉稳坐钓鱼台似的，依旧坐在凳子上，带着嘲讽和冷眼看着黄五爷几人。
另外一个光头老汉突然也站起身，冷着脸看着黄五爷，脸上突然也是带着一股恨意，语气缓缓地开口说道。
“黄老五，金盆洗手可洗不出我们之间的血海深仇呀，四九年，你投靠新朝，你带人把我的老窝端了，我二弟三弟带人突围，被你亲手杀了，这笔账，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呀！”
黄五爷此刻脸上全是胀红，也不知道是酒喝的，还是被急的，这一刻他早已经预见到了，人越老，心就越心存侥幸，可是这一幕最终还是来了。
他无力反驳，只是神情僵硬地看着对面几人，额头上全是汗水。
另外几个老头冷眼看着黄五爷，显然，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他们这种人，金盆洗手简直就是笑话，或许只有死，才能真正身死恩怨了。
眼见大厅气氛已经到了点燃的边缘，突然，厨房方向，一个声音远远响起。
“都是没吃饱还是咋的，没吃饱，我还给你们再上一个菜！”
声音刚落，就见韩春明系着围裙，手上端着一个大盘子，大步走了过来。
韩春明走到几人桌前，随即把手上的盘子往桌子中间一放，只见盘子上，一只还活着的王八正在挣扎爬着，却怎么也爬不出光滑的盘子，原来这只老王八的四肢，已经被韩春明剁掉，老王八茫然地在盘子中挣扎。
这一幕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上韩春明，众人神情各异，有看傻子的，还有看神经病的，更多的是怒气冲冲准备给韩春明两巴掌的。
韩春明却是插着腰，朝着对方几个老光头呵斥道。
“我说你们都这把年纪了，说话怎么还和放屁似的？刚刚是谁说酒散恩怨了？都一个个嘴巴和屁股一样，说话没点逼数是吧？”
韩春明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几个光头老汉齐齐怒视站起身，横肉脸贵九更是一巴掌拍在桌上，朝着韩春明吼道。
“小兔崽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今天老子不劈了你，老子跟你姓！”
贵九话音还未说完，就见对面韩春明拿起桌子那盘老王八对着他的脸就扑来，老王八正中他那满脸横肉。
这一幕算是把众人吓傻了，没想到这年轻人这么冲，还真敢动手，不过韩春明这举动也彻底引起暴动了，众人齐齐准备朝韩春明冲来。
韩春明随即一拍桌子，叉腰朝众人吼道。
“都他妈想死上前一步试试！”
这一声吼，暂时把众人震住，但是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就准备继续朝前冲，就见韩春明指着几个老头吼道。
“你们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这光头剃得还不过瘾？想试一下剃脑袋?”
韩春明这话，其他人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四个光头大汗听到，齐齐色变，一脸惊惧狐疑地看上韩春明。
见还有人往前冲，几个老头齐齐喝道。
“住手！”
这突然出现的变故，让现场其他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伙明显看出几个老头突然出现的畏惧神色，但是对面就一个普通年轻人，畏惧个球呀？
虽然搞不懂，但是几个光头都是大佬，其他人自然没再行动。
四个光头老汉神情惊惧，脸色极为不自然，终于，满脸横肉的贵九率先开口问道。
“小…小子，你是不是唬我们?”
韩春明哼了一声，一脸嚣张地呵斥道。
“胖墩，这几个老不死的，就你的头难剃，妈的，又沉又重，给你翻身费了我好大劲，都这把年纪了，还一脸廉耻都没有，上次你身边那个姑娘，可以做你孙女了吧?真是一个禽兽!”
韩春明一脸不屑的语气说完，大厅众人齐齐把目光看上四个光头老汉，特别看上贵九那满身横肉，众人脸色都是带着疑惑。
贵九此刻一张老脸也彻底变臭，沉着脸看着韩春明，半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另外几个老头，显然此刻脸色都不好了，互相对视一眼，都察觉到对方心中的胆怯。
韩春明却是叉着腰，系着一条围裙，趾高气昂地看着众人，随即朝众人喊道。
“今天我岳父大人金盆洗手，谁敢闹事，就是不给我面子，至于我是谁，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但是我只说一次，谁再敢惹事，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韩春明抓起桌上一个酒瓶，抓住瓶身，大力一握紧，玻璃瓶咔嚓碎裂，玻璃瓶掉落一地。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上韩春明的双手。
只见韩春明手上此刻还紧紧抓着好大一截碎玻璃，就见他用力一抓，形成拳头似的形状，碎玻璃在手掌心如同揉面团似开始揉动。
这一幕看呆大厅所有人，几秒钟过后，韩春明摊开手掌，只见里面全是白色粉末，他轻轻一吹，粉末吹上对面几个光头位置，几人连忙后退几步，摆手驱散。
几个光头老汉，此刻全是一脸猪肝色，又惊又惧，他们这辈子见多识广，可眼下这个年轻人，真他娘的见鬼了！
韩春明拍了拍手上的粉末，神色高傲又冷漠地朝几人呵斥道。
“老不死的，要想还多活几年，就别惹事，不然下次我就把你们脑袋当玻璃球捏，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了，不相信的可以试一下!”
这徒手捏碎玻璃的法子，的确唬人，众人此刻全部被唬住，几个光头更是感觉脑袋凉飕飕的。
几天前，他们几人被人半夜剃了一个光头，就连眉毛都剃得光溜溜，几人还以为遇到鬼了，拜了几天神见没啥事，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光头竟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剃的，再刚刚露这一手，的确把几人彻底镇住了，众人面面相觑，终于几人眼神达成一致。
贵九声音明显有些心虚胆怯，强装镇定地喊道。
“黄老五，看在你女婿的份上，今天这事就算了，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之后，我们各不想干!告辞了！”
说完贵九抱了抱拳，转身带着人便走，黄五爷没阻止，韩春明也叉腰没阻止，冷笑看着众人离开。
其他几个光头，各自看了看韩春明一眼，咽了咽口水，也抱拳告辞离开，屁话都不敢再多一句。
很快，大厅只剩下黄五爷几人，黄五爷见众人全部走了，仿佛全身力气仿佛用完似的，跌坐在凳子上，额头全是汗水。
黄老大也松了一口气，坐到凳子上，吐着酒气，低着头，摇晃了一下脑袋，显然刚刚喝多了。
齐思乔小脸红扑扑地一脸崇拜地看着韩春明，眼中带光，韩春明回了一个傻笑，被妹子崇拜的感觉真爽呀！
仿佛一切危机都已经解除，众人都开始松懈一下，韩春明正准备收拾碗筷，突然眼神一泠。
他抓起桌上两根筷子，对着黄五爷身后方向，如闪电似射出，黄五爷背后两声惨叫猛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