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朝廷玩的就是制衡
冀州做起战前动员。
不仅朝廷得到了消息，曹操同样也知晓这件事！
望着还没退去的洪水，曹操脸色特别凝重。
程昱陪在他的身边，也是良久不发一言。
“志才要我联合袁绍，没想到他却先一步起兵讨伐。”曹操问程昱：“仲德有没有退兵之策？”
“利用黄河天险，阻击曹操。”程昱说道：“寻找战机，再考虑如何破敌！”
曹操皱紧眉头，不再说话！
论军力，他不如袁绍！
论谋士，也没有袁绍麾下那么多！
就连武将，同样不是袁绍的敌手！
他并不知道这场仗该怎么打！
但他很清楚，这场仗非打不可！
向袁绍投降，那是死路一条！
袁绍可以放过他麾下任何一个人，唯独不可能放过他！
“主公不用过于担心。”程昱对曹操说：“即便袁绍全胜，朝廷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你怎么知道？”曹操问他：“朝廷莫非还会出手相救？”
“一定会出手相救！”程昱回道：“朝廷想要看到的，并非一方强大的豪雄，而是各路豪雄彼此制衡，才好从中获取好处！”
疑惑的看着程昱，曹操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他也知道，朝廷不希望看见某一路豪雄强大起来。
皇帝最想要的，就是豪雄衰弱。
只有那样，大汉朝廷才可能从中渔利！
汉灵帝当初下诏，令各地征募乡勇，应对黄巾贼！
如今黄巾贼已被平定，豪雄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若是我胜了，朝廷也会出手帮助袁绍？”曹操问程昱。
“那是肯定。”程昱叹了一声：“当今的朝廷，不再是曾经羸弱的模样。皇帝完全有能力一统天下，可他却没有急着那么做。”
“他在等什么？”曹操其实早就猜到皇帝为什么一直在等，他不过想从程昱口中得到相同的答案！
“等着轻而易举灭掉各路诸侯！”程昱对他说：“大军出征，耗费粮草无数。百姓家中青壮年从军，田间地头没有足够的劳力，这是皇帝不想看到的。大汉朝想要恢复往日荣光，必须保持府库充盈。如今朝廷的府库，已经是充盈到各地不敢去想！”
曹操当然知道，现在的朝廷，府库充盈，大军出征，随时都能调拨到足够的粮草和辎重。
任何一方诸侯，与朝廷为敌，都是愚蠢！
同样的，也不可能有任何一方诸侯成为朝廷的盟友！
皇帝要的，就是灭掉诸侯势力，怎么可能和他们达成同盟？
“朝廷那边怎么办？”他问程昱：“要不要派人前去进贡？”
“没有必要。”程昱摇头：“无论主公怎样示好，朝廷该做的，还是会做。主公胜，朝廷则助袁绍。主公败，朝廷则助主公！”
“是否可以示弱？”曹操想到了个主意：“利用朝廷，击破袁绍？”
程昱笑了：“主公在想什么？利用朝廷击破袁绍？主意倒是不错，问题是朝廷难道看不出来？”
曹操不吭声了！
大汉朝廷，运筹帷幄之士不少！
他故意输给袁绍，一定会被看出来！
只要朝廷稍稍改变一些策略，后果也是他无法承受的！
冀州，袁绍召集大军，竟然聚起了近二十万！
消息传到洛阳，刘辩也很吃惊。
他问带消息来的徐庶：“确定袁绍聚了二十万大军？”
“确定。”徐庶回道：“其中多半都是新近征募的兵勇，战场经验不足，充个人数还是可以！”
“把没有打过仗的人送上战场。”刘辩眉头皱起：“岂不是会有很多人战死？”
“陛下是在担心河北人口缺失？”徐庶明白他的意思。
“难道不该担心？”刘辩问：“冀州若是没人，以后朕得到那里，又有谁能耕种田地？手工作坊、商贾经营，哪一件事不需要有人？袁绍这是在搞什么东西？”
“事已至此，朝廷也不便插手。”徐庶说道：“一旦插手，很可能引来袁绍和曹操同仇敌忾！”
“他们敢公然反抗朝廷？”刘辩问他。
“臣以为，他们真敢！”徐庶说道：“以往不敢，是担心其他豪雄群起攻之。如今局势已是不同，朝廷足够强大，而且有着灭了各路豪雄的心思。无论袁绍还是曹操，都清楚这一层。即便他们真的对朝廷用兵，其他豪雄也不会说什么。毕竟牵扯到利益，诸侯都会选择闭嘴！”
刘辩点头。
他对徐庶说：“既然来了，就陪朕在后花园走走！”
徐庶陪着刘辩，走在后花园。
刘辩问他：“洛水治理，你可知晓？”
“知道一些。”徐庶回道：“具体事务都是司徒在做，臣所了解的，不过只是皮毛。陛下想要细问，还得问他。”
“天灾人祸，才是朝廷最大的麻烦。”刘辩仰脸望着天空：“前些日子那场大雨，可是毁了不少良田。”
“好在赈灾及时。”徐庶说道：“百姓感念陛下恩德，无人不夸赞好处。”
“夸赞好处有什么用？”刘辩突然问他：“你有没有听说江南有个乔玄？”
“乔玄？”徐庶诧异的问：“陛下怎知有此人？”
“听说他的两个女儿国色天香，朕想去看看。”刘辩问他：“你觉着怎样？”
徐庶满头黑线：“陛下所说，臣倒也听闻。江南并非朝廷直属，真的到那里，危险重重。”
刘辩捏起下巴：“你以为要怎样，才能把那两个女子弄来？”
看着刘辩的眼睛，徐庶笑了：“陛下要的，怕不是那两个女子！”
“哦？”刘辩问：“何以见得？”
“臣从陛下眼睛里，看见的只有江山！”徐庶问：“陛下是否想要拿下江东？”
刘辩脸色沉静下来：“江东有长江天险，一旦有所防备，即便百万大军也难以横渡！朕最近在寻思，郭嘉等人征服南蛮，是否可以就势前往江东？”
“从南蛮杀往江东，同样会有长江天险。”徐庶摇头：“臣以为不妥。江东孙策，人称小霸王，有万夫不当之勇。拿下彼处，还须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