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十死无生
寒腾从龙凌天的校军场出来后,赶忙给柳如絮打电话,一开始还只是无人接听,后来变成了不在服务区。
“该死,龙凌天究竟把柳如絮她们藏到哪儿了!”寒腾一双拳头狠狠砸向面前的石壁上,坚实的石壁立时出现一个坑,空气中荡漾着血腥味,
寒腾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被人钳住手臂。
“寒神医!”
寒腾回头一看,只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此人的名字。
“寒神医!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燕京楚家的家丁,我们老家主正到处找你呢。”
寒腾哦了一声,仔细打量着面前之人,依稀想起此人是楚伟雄的亲随。
“你们楚公子怎么样了?”寒腾淡淡的问道。
“唉,我们家主正为这事着急上火,几乎出动了整个楚家的人满大街都在找你。”那位家丁摸了把汗。
“怎么?楚路平有恙?”
“你快跟我回楚家看看吧。”那人说着,急攘攘的拉着寒腾上车,飞快的赶到楚家。
“报告家主,人找到了。”
楚伟雄正在大厅焦躁的来回踱步,楚家下人簇拥着寒腾走进客厅。楚伟雄一看见寒腾,好像看见救苦救难的神仙似的,满心希望被瞬间点亮,他顾不上别的,一把拉着寒腾走入内室。
“楚老先生,何事如此慌张?”
“唉,还不是为犬子,从喜来居旅馆出来后,本来以为身边有高手护送,万无一失,谁知还是遭了毒手。”楚伟雄说到这儿,脸上的皱褶又加深了几分,一张忧郁的脸沧桑之色更加浓郁。
“到底怎么回事?还请老先生细细说来。”寒腾心里惊疑不定。
“我们一行人从喜来居旅馆出来后,犬子路平口渴异常,老夫只好下车去买水,谁知意外骤生,被一泼妇死死纠缠住,等老夫摆脱纠缠,回来时,只见拙荆和犬子双双昏迷,其余家丁古武者全都倒地不醒。”
“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拙荆和家丁醒来后记忆混沌,无法准确描绘出凶手外貌,只记得那人身上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楚路平现在怎么样了?”
“唉,寒神医,你自己看吧。”楚伟雄长长的叹了口气,指了指床上,寒腾一眼就看到床前站着一排医生,各个摇头晃脑束手无策,楚伟雄的妻子正坐在床沿上拉着楚路平的手,垂泪不已。
寒腾缓步走过去要察看楚路平的伤势,楚老妇人泪眼蒙蒙,楚楚可怜的给寒腾施了一礼便退过一边。
寒腾一眼望见楚路平面皮惨败,气息微弱,奄奄一息的残喘着,寒腾将手搭在楚路平腕上的尺寸关三脉处,略一凝神,便探得楚路平的脉相欲绝非绝,似有若无,重手不可得,轻手才能探出一二细软,微弱之脉。这是典型的微脉,楚路平的症状已然极危重。
楚伟雄和妻子一直紧张的盯着寒腾,不放过他的每一个面部表情,从寒腾面上的凝重之色,楚伟雄隐约猜到什么,一股寒意直达心底。
寒腾诊罢,便退出楚路平的卧室,楚伟雄赶紧跟上来问道:“寒神医,犬子还有,还有救吗?”
楚伟雄心情极度沉重,话都说不利索,仿佛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再也经不起打击,如果寒腾给他的是自己最不愿面对的结果,真不知道这位频遭打击的老父如何承受的住。
寒腾斟酌着用词,慎重的说:“说实话,原本楚路平前日重建经脉实可谓九死一生,凶险异常,如同重建水利工程,稍有不慎便会引来决堤之水,现在重建后的身体脉络尚未稳固,又遭受重击,新搭建的脉络再次断绝,经脉倾颓之势更甚以往,已是十死无生,恐怕我也回天无力。”
闻言,楚伟雄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僵硬的仰头栽倒,幸亏被家丁赶上来扶住,寒腾赶紧上前狠掐人中,把昏阙的老父亲救醒。楚伟雄缓缓睁开浑浊的老眼,痛苦的吐出一口心头血。
寒腾心里五味瓶被开封,混杂的酸涩之感让他一时失语。说实话,楚家今天这个局面是他从没有料想过的,儿子作孽,受罪的却是上一辈。看着须发皆白的楚伟雄,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寒腾心里一动,在脑海中思索一番后,犹豫的说:
“老先生,有一种方法或许可以一试,但是我没有把握能治好楚路平。”
楚伟雄眼中亮起一丝希望,他紧紧的抓住寒腾的手说:“寒神医,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一试,寒神医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只要是老夫能做到的,哪怕让我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楚老先生言重了,医者仁心,我定当尽力一试。现在时间不多了,请老先生立刻清理出一间封闭的静室,燃烧艾叶,我会给楚路平施治,十二时辰之内,不能受到分毫打扰。”
“没问题,没问题!”楚伟雄立刻唤人准备诊室,很快,寒腾和楚路平独处于一处昏暗幽静的房间内,艾叶燃烧后发出的浓烟,烘的楚路平惨白的脸色微微现出红晕。
楚路平的气息仍然若有若无,寒腾站在床边动手解开楚路平的衣服,直拨的楚路平一丝不挂后,寒腾深吸一口气,取出金针消毒,循经取穴依次在楚路平身上留针。
一番大汗淋漓后,寒腾的施针进行到关键时候,也是最艰难的时候。这时,寒腾停止施针,取过一个锋利的闪着寒芒的匕首,一瞬也未曾犹豫,一刀插进自己的胸口处。
胸口处汩汩鲜血被寒腾用白瓷碗接住,因炼化菩提心后,寒腾强悍的复原能力使得伤口处的血液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止息,为了取到足够的血液,寒腾只能一次次用刀划开心口,一直接取了半碗血液方才作罢。
楚路平在迷迷糊糊间,见到寒腾如此自残行为,内心震颤不已,他勉力抬了抬眼皮,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