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暗流涌动
正如森林中有鸟兽栖息，这座城市即便入了夜，也有上百万的人在活动。
一尘不染的信息厅高处的。
而她的侧面其中一面墙壁，是一大片玻璃，玻璃外只有一片纯洁无瑕的蓝。
这意味着会议室所在的楼层相当的看，从这里望出去只看得天空。
如此高耸的建筑，在重建后的东京，只有一座。
蛇岐八家的心脏，东京的明星建筑，所有人都知道的东京枢纽。
也是蛇岐八家辉夜姬所在的信息厅。
此时，坐在这里的苏恩曦正向夏佐洋洋得意的汇报。
“我花了好几年才摸到你分身的大部分位置，现在基本都派了人过去看着。”
“另外派出去的人个个都是实力强大，且外貌可人的巫女哟。”
“暖床的同时还能摧毁卡塞尔学院招生的图谋。”
“那些家伙，居然还不死心要把注意打在我老大分身的头上。”
苏恩曦眉宇飞舞，就差没有直说，快夸我快夸我。
“唔，谢谢，另外确实很厉害。”
一如既往的敷衍，然后一如既往的恢复了隐身状态。
忽然。
“唰”的一声，自动门开启。
“看来你的前任老板心情越来越差了。”
进入会议室的酒德麻衣淡淡笑道。
“最近几乎都看不到了他。”
“是唉，连他最喜欢的绘梨衣都没怎么见她了。”
说着，顿了顿，苏恩曦瞪了一眼她，纠正道：“不是前老板，是我的现主人。”
“是是是，果然相比于那个正太，你更喜欢依赖他啊！”
酒德麻衣笑了笑，“不过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吧。”
走近苏恩曦身边的酒德麻衣，那一览无余的魔鬼身材，苏恩曦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要吐槽。
“是膈应吧，毕竟我和绘梨衣，都是因为另一个他认识的。”
“可那个他比他还要神秘，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找不到一丁点的痕迹。”
酒德麻衣望着外面，显得渺小的东京。
“也许不在这个世界呢？”
苏恩曦怔了怔，疑惑道：“什么意思？”
“就像尼伯龙根一样，那个早早就布局的分身，或许始终想要挣脱自己分身的束缚，而想要挣脱这个印记，只有进入类似于尼伯龙根的世界。”
“在完全另一个法则的运行下，才能规避本尊的影响。”
苏恩曦愕然，“可他们不是同一个灵魂吗？”
这个理论还是夏佐告诉她，因为没有任何比夏佐自己更明白这个理论。
“那为什么他会膈应呢？”
酒德麻衣的笑流露出淡淡嘲讽，“就算灵魂一样，性格一样，就算分身死后记忆会回收，但分身终究是分身。”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苏恩曦骇然，关于分身最开始她们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
详细的也是后面夏佐亲口告诉她，才得以明白。
但酒德麻衣怎么可能？
“别忘记我的言灵啊。”
酒德麻衣得意的扬了扬麻色的眉宇，“你的主人虽然很强大，但性格却十分的消极。”
“只要我屏息静气，利用龟息法屏蔽自己所有的念头，加上【冥照】的空间折射，抹去我的身影。”
“别说是他，就算是老板都很难察觉。”
苏恩曦恍然，“所以你偷听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嘛，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了一年多的石头才听见的。”
“所以，然后呢？”苏恩曦语气不好听了。
“夏佐是一个不错的主人，死了挺可惜的。”酒德麻衣把自己梳理好的长鬓末端，一枚银色的发箍取了下来。
拿捏在手中把玩，似乎在欣赏发箍上漂亮的蝴蝶纹路。
“你什么意思？”
苏恩曦忽然抓起胸口的格洛克手枪，这是她们第一次对峙，这一刻的苏恩曦犹如炸毛的猫，又如同触犯到逆麟的幼蛟。
“薯片妞，你脸上已经写着“我堕入情网”的字样了。”
“不过看在我们多年姐妹的份上，我还是不调戏你了，免得一会儿你真的动手。”
“毕竟你敢发飙，那肯定意味着这里对于你来说，是绝对必胜的主场。”
酒德麻衣耸了耸肩，旋身，发梢追着银箍的长鬓飞荡起来。
苏恩曦刚想开口喊住她。
忽然一道银光从天空抛来。
苏恩曦本能接住，入手赫然是她刚刚手中把玩的蝴蝶发箍。
“这是潜伏者耗时四年的回报，算是报答你主人信任我们四年，将一半霓虹变成我们大本营的回报。”
苏恩曦翻转发箍，看见里面的凹陷。
这竟然是一枚U盘。
等她再次抬头，酒德麻衣已经通过自动门，“唰”卡离开了。
苏恩曦将眸子那抹摄人的怒气压了下去，转身将U盘插入辉夜姬的数据传输口。
顿时，大量的数据被辉夜姬帮忙处理加载，依序分类呈现在了苏恩曦的眼前。
天演——开！
伴随无声的轰然。
整个空间忽然完全静止。
苏恩曦的双瞳变得一亮一暗，无数的字符开始复活，跳动。
她向符号的世界下达了敕令。
这个世界的信息流，一切飘散在网络间的信息，都向着她像澎湃的海潮般涌来。
辉夜姬都在她前所未有的【天演】高速运转下，无数根植于地基的电缆，发出了电火花闪灭的嘶啦声。
巨大的辉夜姬显示屏，也如同苏恩曦此时的双眸。
明明灭灭，无数的字符狂舞。
在【天演】的领域内，她能搜索到一切她所想要的信息，除非对方不打算将情报放在网络上。
U盘内原本复杂无法理解的信息立刻变了。
变得能够认识，变得可以。
门外。
酒德麻衣并没有离开。
还有另一个女孩正站在角落里，似乎准备接应她。
“交给她了，果然像你所预料一样，虽然拥有收集这个世界大多数情报的能力，却还是那么容易被一眼看出爱。”
酒德麻衣笑道。
“自从她背叛老板后，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也不能算背叛吧，毕竟夏佐先认识她的。”
三无三女否定道：“她背叛了，无论是老板，还是她的主人。”
酒德麻衣顿了顿，无奈道：“拥有领袖人类的实力，却不愿意去承担，这样的人，必定会被世界所厌弃。”
“这就是你想要表达的对吧。”
酒德麻衣凝视着三无少女的脸，凭空而起的风聊起了她的长发，露出了那双点亮的黄金瞳，那像岩浆般的赤金色，正令人惊悚的翻滚着，滚烫。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既然他不愿意承担，而他的分身却已经拥有了取代他的力量，也获得了我们的信任。”
“我们为什么不帮他呢？”
面对三无少女忽然的反问，酒德麻衣顿了顿，“是，你说的没错，不愧是目前复制了苏恩曦言灵的你。”
三无三女顿了顿。
“但她是个数据主义者，就算她看完那些资料，她的天演也会告诉她，那分身不过是他本尊的一部分。”
“即便仍然会很矛盾。”
“嗯，有时候她确实是个傻姑娘。”酒德麻衣苦笑。
“现在我们去封印他的本尊吧，利用你的冥照，如同之前那般无声的接近他。”
“希望这次他不会发觉。”酒德麻衣耸了耸肩。
随着她漫不经心的语气，两人的身影开始弥散，如橡皮擦一点一点的将她们擦去。
“不会被发现的，他的灵魂此刻正在夏国，大地与山之王正在配合我们拖住他。”
“不过回报是龙王的十字骨，貌似代价很高昂啊！”
“对于新的东京之主来说，这代价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