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 前往A城区。

  五十大限，这是魔血药剂从未改变过的副作用，也是任何一个魔血者的悲哀，使用过魔血药剂的人，都会在五十岁那年的某个时候，全身血管爆裂，痛苦惨死。
  力量与寿命，这是每一个魔血者在使用药剂前都要思量的抉择。折寿，是一个相当沉重的词汇。
  而在民间之中，流传着一种“圣血药剂”的传说，传说世界上存在一种与魔血药剂相对的圣血药剂。能够消除魔血药剂带来的短命限制，拯救魔血者必然悲惨的结局。
  相传，这种圣血药剂能够治疗一个人的任何伤势，并且让人长寿百岁。是一种不折不扣的神药。也仅只存在与传说当中。
  至少在薇恩的认知里，没有多少人相信这种药剂真的存在，哪怕是老药剂师纳什这样的专业人士，也对这种药嗤之以鼻，认为这只是“短命鬼”们用来自我安慰的念想。
  而现在，老狼却告诉薇恩，这种药剂并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这怎么不能让人感到惊讶。
  这是实话？还是老狼疯了？
  现在是黄昏时分，金红的夕阳阳光通过店门倾洒入店铺之中，将里面一切都染得橘红。薇恩定定看着老狼被夕阳照红的老脸，神情凝重。
  “我说老狼，你到底凭什么确定圣血药剂存在呢？”
  老狼呼出一口气，沉声道：
  “因为我亲眼看见过，看见过一个年近八十的魔血者，在贝塔墙区之内……”
  他顿了一下，又缓缓说道：
  “在内环墙区内，圣血药剂真实存在且只在皇家研究所有少量产出。仅供皇室与大贵族们使用，在乌恩帝国内部，有很多超过五十大限，却依然掌握魔血力量的大人物。他们享受超凡力量，又不用付出代价。薇恩，圣血药剂不是传说，只是极其稀少罢了。”
  “好吧……”薇恩嘴角撇了撇，冷静的对老狼说道：
  “那我相信世界上真有圣血药剂的存在，所以，你突然从贝塔墙区回来，就是因为……？”
  老狼点点头，道：
  “是的，在贝塔墙内，我偶然得到一个绝密的情报，一位来自最内环墙的尊贵贵族会在不日之后来到我们阿尔法墙内的A城区。并且身上会带有圣血药剂。具体原因不详。”
  “坦白直言薇恩，我不想一生只活五十岁。现在这样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想抓住它。谋求圣血药剂，让自己拥有更多的人生。”
  “所以，薇恩，我希望你能帮我。”
  薇恩沉默下来，没有那么马上说话，进入沉思之中。
  老狼是她佣兵圈子的引路人，也是她的老师。帮老师夺取救命的圣药，这种事情薇恩并不排斥，也不打算拒绝。
  问题是这种事情肯定不是小事，而老狼给出的信息太少。
  良久之后，薇尔再向老狼疑问道：
  “我说老狼，就算是真的会有内环墙内的贵族带着圣血药剂来到我们阿尔法墙区，那他也肯定会受到军部的层层保护，我们两个民间佣兵不会有机会的。”
  老狼听薇恩这话，就知道薇恩是愿意帮助自己了，他内心微微感动，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对薇恩说道：
  “重点就在这里，薇恩。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那个贵族是隐瞒身份，秘密出行的，是私人活动。”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不会受到帝国官方的保护，而且不但如此，他还会尽量低调，身旁保护力量也不会太多。”
  薇恩眼中闪过光芒。
  “所以谋取圣血药剂，大有可为。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的话，老狼，没准我们真能成功。”
  老狼胡子一翘，笑道：
  “所以你愿意帮我这个老家伙咯，薇恩？”
  他的笑容让他脸上的皱纹折叠起来，显得老态而欣喜。
  “你只是快死了老狼，但不算老。”
  薇恩摆摆手，轻笑道：
  “至于圣血药剂的事情，既然是关系到你的生命，我当然会帮，老狼，在你的印象中，我这个学生有那么差劲吗？”
  老狼摘下自己的牛仔帽，向薇恩郑重一弯腰：
  “谢谢你，薇恩。很抱歉我这个快死的老师在临死前还给你找了那么一件麻烦的事情。”
  “行了，别婆婆妈妈地了，老狼。”
  薇恩转过身。
  “时间不等人，我们马上准备一下，今晚就出发吧，能早点到达A城，我们就能更加主动一些。”
  “好。”
  随后，两人简单收拾一下，在晚饭时与纳什老头告别，当晚就乘坐越野车出发前往A城区。
  雷厉风行。
  ……
  在薇恩印象中，老狼并不是畏惧一个死亡的人，在两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对自己五十岁的寿命悲剧看得很开，泰然处之。
  谁知道两年后他突然回来，就带来了一个“圣血药剂”的消息，拉上薇恩做一单大事。
  薇恩惊讶圣血药剂的存在，也更惊讶老狼这种似乎已经看生死的老佣兵居然也会为了延寿的希望而努力奔波。
  但求生避死乃是人之本能与常情，无可指摘。他是薇恩的老师，薇恩自然要帮他做这件事。就当是出一个特别委托。
  在前往A城区的路上，老狼给薇恩仔细讲解了“圣药与贵族”的具体情况。
  那个携带圣血药剂秘密出门的贵族名叫“路易斯.荆棘”，是乌恩帝国内三大贵族家族里的一员。
  虽然已经距离“灾厄纪元”过去数百年，社会发展处了蒸汽机械与枪支。但是乌恩帝国依旧保留着皇帝与贵族制度。
  其中大部分小贵族空有一个好听的姓氏，其本身已经与精英市民与富商并无差别。但是居住在伽马墙区内的三大贵族家族与皇室依然是真正掌控帝国内部的强大势力，真正享受着各种特权与大量国内资源。
  三大贵族家族与皇室随便一个人走出来，对薇恩这种阿尔法墙区平民来说都是不择不扣的大人物。一般情况下，除了出任高级军职的将军士官，这些大人物一辈子都不会来到阿尔法墙区这个屎盆子看一眼。
  但是偏偏现在就有那么一个叫做“路易斯”的荆棘姓贵族，隐藏身份，身份带着圣血药剂，秘密出行来到阿尔法墙区，瞒着帝国官方。
  这多叫人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