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此老师
背心，短裤，人字拖，每个夏日，韩八两都这么过。
之所以这么穿，主要是，学生就该有个学生样子。
其次，在韩八两眼里，什么Lv，Gucci，Prada，那都不叫奢侈。
真正的奢侈品，是游艇，是飞机，是顶级酒店，是私人岛屿。
“如果有一天变得很有钱，老子一定要带着心爱的猫，上外太空转转。”
想起曾经放过的豪言壮语，夹着根油条的韩八两，默默叹了口气。
有钱不难，很有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会说话的猫，特么的不好找啊。
“哎”
叹了口气，面前的胡辣汤，油条，突然就没了胃口。
没来由的，感觉有人在不远处偷窥自己。
“王叔，老规矩。”
强忍着回头的想法，不动声色的韩八两，一边说，一边站起身。
卖早点的王叔，是自家的老房客，记账是老规矩，掏钱，见外了不是。
“今儿咋剩这么多？是你叔的手艺退步了？”
说话的是负责收碗的张姨，王叔的爱人，戴了个印有太太乐鸡精的围裙。
整日乐呵呵的两口子，儿子很争气，今年高考，考了645的好成绩。
刚考完就给自己找了个送外卖的活，风里来雨里去的，也是八两家的房客。
“没，味儿美着呢，就是嘴里起了个泡，吃啥都不得劲儿。”
味儿美是真的，起泡是假的，借口嘛，说得过去就成。
“你这是火气太大，平时多吃点降火的，实在不行就喷点西瓜霜”
“老板，来碗胡辣汤，再来两块钱的油饼，一个茶叶蛋。”
“来咧”
不可否认，城中村的烟火气，就是比公寓浓。
打小在村子长大的韩八两，尤为喜欢这里的一切。
当然，多数房客，还是期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住进单元房的。
另一边，难以释放的浮躁，需要运动缓解。
粉色运动短袖，白色网球短裙，白色运动鞋的穿搭，让扎着高马尾的顾夏，少了些讲桌上的严肃端庄，多了些年轻人的青春明媚。
鬼使神差的将运动裤换成网球裙，或许是因为梦里那句喜欢你的腿。
失神，是因为视线里大马金刀的坐在早点摊前的男人，正是说这句话的人。
是缘分吗？缘分让我梦到他，让我难得在校外吃个早点，都能在暑假遇到他？
微风拂过，回过神的顾夏，膝上三公分的裙摆，扬起，落下。
一抹若隐若现的白皙，给这个普通却又不普通的清晨，添了些精彩。
“草，八两哥，3点方向，这妹子可以的，这妹子”
说话的是韩窦日，1米75的样子，纹着大花臂，染着绿头发。
父亲是韩朴盛，韩朴昌的二弟，韩八两的二叔，同样有栋6层小楼，同样靠收租过。
母亲窦彤，在村诊所当值，外来户的缘故，没资格盖小楼。
窦彤是正儿八经的卫校毕业生，早年是大医院的护士。
有年韩朴盛在外跟人打群架伤了腿，就医时认识了还是小护士的窦彤。
因为腿脚不便，窦彤帮着韩朴盛把了一个月的尿。
因为某次意外，韩朴盛出院那天，窦彤被开除了。
韩朴盛为人很义气，当天就拽着哭哭啼啼的窦彤，回了村。
俩人结婚那年，韩八两还在韩韵肚子里。
“八两哥，那妹子好像看上我了，一步三回头的，尽往我这儿瞅。”
“看上你啥？看上你一头绿毛，还是看上你一胳膊的鬼画符？”
收回思绪，韩八两一边说，一边扭过头，好嘛，这猫，啊呸，这姑娘，眼熟。
“草。说了多少次，我这不叫绿，我这叫浅蓝。”
“浅蓝？当我瞎？”
“懒得跟你普及啥叫时尚，emm，那妞怎么过来了？”
视线里，刚还频频回头的姑娘，突然板着脸，一幅来势汹汹的样子。
韩窦日疑惑的挠了挠头，难不成是某个晚上的风流债？条这么好的姑娘，老子咋一点没印象？
“韩八两同学。”
得，来人是找八两哥的。
妈的，顾老师不会是记起昨晚的梦了吧。
清冷的女声，来自身后，背对顾夏的韩八两，敌不动我不动。
“韩八两，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狠狠瞪了眼正肆意打量自己的绿毛街溜子。
若不是担心班里的学生被这个纹身男欺负，板着脸的顾夏，才不会主动找上来。
“顾老师，你好”
一记眼神示意堂弟闭嘴滚蛋，缓缓转过身的韩八两，微微一笑。
这么严肃，她是要跟我说什么？
正常人应该不会把春梦拿来说吧？
“你家在附近？”
看着抽身而退的街溜子，顾夏轻舒了口气，原本紧提的心，顿时一松。
“嗯，顾老师有事？”
韩八两皱了皱眉，没听说大学还带家访的。
“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威胁你了？”顾夏说。
“额，威胁？”韩八两有点不在状态。
“我有看他一直拿手指着你，还一脸凶样的说着什么。”
不难看出，顾夏应该是误会了。
村子长大的崽，说话带点脏，带点不雅的手势，再正常不过。
“如果是的话，顾老师准备怎么做？”
微笑，抿唇，或许是在梦里有过亲密接触，韩八两突然很想逗逗这个正义感十足，又美得很对自己胃口的邮电最美女老师，
“上报学校，学校很重视这些，如果有同学在校外被欺负，学校一定会出面”
“如果是老师被欺负呢？”
“老师？”
“穿的跟学姐似的老师你，真的很想欺负下。”
“啊”
肆无忌惮的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像极了昨晚。
来自腰间的拉扯，促使自己不得不踉跄向前。
似笑非笑的嘴角，玩味儿的眼神，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的男人，回过神的顾夏，心，乱了，脸，红了。
“你”
韩八两没有说话，回答顾夏的，是两只腰上的手，是旋转的世界。
“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老师”
感受自腰间的温度，背靠墙面的顾夏，这一刻，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