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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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孙银柱扛上院墙人的回来了,他们东张西望等着孙银柱来开门。而那头毛驴却不眨眼地望着那扇小窗,两只大眼睛在星光的照耀下像两个小灯炮,让韩莞不由的心紧,她怎么感觉驴子看到了她。
孙银柱从西厢旁的围墙跳下内院,他先看了看紧闭门窗的正房,跑去打开垂花门,又打开院门,三人向内院正房跑去。
两人在正房门口站定,手拿迷烟筒的人走向西侧屋小窗。韩莞母子住在正房西侧屋不是秘密,丁婆子把有关韩莞母子的几乎所有事都说了出去。
那人把窗纸戳了个洞,隐约看到炕上的被子里睡着三个人。他笑了笑,把烟筒塞进小洞,向里吹了几口迷烟。小半刻钟后,他又看了洞里几眼,又学了一声猫叫,那三人依然没动。
他向另两人比了个手势,走到门口。
一个人拿出刀片挑开门栓,另两人抽出绳子准备进屋绑人。
推开门,却看到一个长长的一身白的吊死鬼挂在屋中间,鲜红的舌头垂到胸口,身子还晃动着。
那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
“娘诶!”
“鬼啊!”
“天哪!”
他们转身跑到院子中央。怎么觉得后面没动静,又停下来回过头,却没看见吊死鬼跟出来。
一个人问,“那鬼会不会是假的?”
孙银柱道,“难不成,那小娘们怕晚上出事,挂个假鬼吓唬人?”
另一人骂道,“奶奶个熊,再回去瞧瞧。”
这三人都是打架生事无恶不做的亡命徒,不愿意把到嘴的肉吐了,又观察着向上房慢慢走去。
突然,空中飘出一个诡异惊悚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诶
啊鸡低啊鸡低,啊鸡打了个地洞
啊鸡低啊鸡打了个洞
……
随着声音,天空又出现一道光线,光线不停地打着转。
孙银柱三人吓得屁滚尿流,抖着腿跑向垂花门。垂花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推了几下推不开。
声音继续响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姨压抑哟,阿姨压抑哟
啊擦几个蛋,这个蛋,这个蛋,这个蛋鸡个
蛋,这个蛋,找个洞
阿姨压抑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诶
啊鸡低啊鸡低洞,啊鸡打了个地洞
啊鸡低啊鸡打了个洞
……
几人吓得魂都没了,又哭爹喊娘向后院跑去。在后院一阵乱转,这个踩了一堆屎滑倒,那个踩进坑里崴了脚,另一个被树上掉下来的大石砸破了头……他们都想第一个逃出院墙,不愿意把别人扛上去。
乱蹿了半天,终于看到墙根处倒着一个梯子,几人忍痛争抢着。踩着屎的受伤最轻,第一个爬上梯子跳出院外。接着是脚崴了那个,最后是脑袋被砸出血已经蒙了的孙银柱。跳到院子外,他们又向院前的骡车跑去。
跑到院前,那个声音更大更急切,也越来越惊悚:
蹬蹬个,蹬蹬个,蹬蹬个,蹬蹬个,蹬蹬个蛋个洞
蹬蹬个,蹬蹬个,蹬蹬个,蹬蹬个,蹬蹬个蛋个洞
带着个,带着个,带着个,刀割蛋,带着个蛋蛋割洞
带着个,带着个,带着个,刀割蛋,带着个蛋蛋割洞
……
几人刚跑至驴车前,突然刮来一阵强风,把他们嘣了个狗啃屎,连驴子都被嘣了个趔趄,树也被吹得哗啦啦地响。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恶臭,熏得他们差点晕厥。
他们捂住口鼻,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起身。
臭味已经减弱,他们摒住呼吸往后看去,天空的强光依然游离着,韩家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上。
那支曲子还在继续唱着: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诶
带着割,带着割,带着割,刀割蛋,大割蛋个洞。
……
一人用刀把系在树上的绳子砍断,几人跳上车。似乎毛驴也被鬼怪迷住,鼻子冲天围着大树转,任凭鞭子抽在身上就是不往前跑。
村里的几只狗听到这边的动静,汪汪叫起来。吓得赶车的人使足力气狠抽毛驴,毛驴吃痛,片刻后才小跑着向东北方向奔去。
终于看不到那个大院子里了,赶车的人才松了一口气。骂道,“娘的,怎么借了头跑不动的老驴。”他又回头抽了孙银柱一鞭子,“你不是说她家只有一个女人两个小娃吗,怎么会闹鬼?”
头破血流的孙银柱哭道,“我也不知道啊。哎哟,哎哟,痛死了……”
另一个人说道,“那家太邪乎了,不仅有鬼,有鬼曲儿,还会呼电,呼风,呼臭气……啧啧,那鬼曲儿,忒地奇怪。不像鬼叫那么吓人,就是怕得紧。”
赶车人说道,“你说,鬼怪会不会把那家人吃了?”
那人说道,“有可能,也说不定那个韩娘子本身就是神婆,会招魂术或是什么邪术。那小娘们来历不明,还会什么鸟电指功,不简单。以后咱们得离她远着些,被她发现今天夜里的事是咱们干的,可得不了好。”说着,又踹了孙银柱两脚,骂道,“晦气,怎么把她招惹到了。”
赶车人又使劲抽了几下孙银柱,啐道,“妈的,被你个龟孙子害惨了。毛没抓到一根,还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天亮后让老娘们去趟大法寺,烧几炷香。”
想到今夜没捞到一文钱,还花钱借了驴车,更可怕的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两人都是后悔不迭,又把孙银柱一通咒骂和乱打。
孙银柱也害怕了,抱着脑袋任他们打骂。心道,这里是呆不了了,得跑去外地躲风头。
二虎站在椅子上从小洞里看到那辆驴车跑得没了踪影,才跳下椅子跑到门边说,“娘亲,大哥,他们跑没影了,咱们安全了。”又不解地说,“那头毛驴好奇怪哦,一直盯着小窗瞧,比那几个贼人还聪明。”
他的任务是在这里侦察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