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命运只垂怜再无可失者
我的国中成绩并不理想,曾经一度认为自己人生灰暗,没有未来,偏差值常年稳定在30左右,按照这个成绩如果考试稳定发挥的话,在足立区的倒数前三高等中学中,我应该还有挑选的资格。
可我认为自己或许还有潜力能挖掘,我经常觉得自己的脑袋其实很聪明,只是没有下足功夫认真苦学而已,我不觉得自己比年纪一位要差些什么。
从距离考取高中还有半年的时候,我下定决心放弃一切干扰因素,把游戏卡和成人录像带扔掉,势必要考取最好的高中,成为母亲口中邻居家的孩子。
那段时间对于我实际上是痛苦的,没有游戏与各位老师在夜中相伴,开始时我几乎彻夜辗转难眠,早上也没有熟悉的卫生纸团需要收拾,这些生活上发生的改变我很不习惯。
不过这种全新的生活我逐渐适应了下来,并且切身体会到了这种生活的好处。
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头不晕了、不犯困了,甚至运动才能大有长进,并且还省下了一大笔零花钱,这无疑是对生活做出改变的功劳!
虽然读进脑袋里的知识仿佛只是进去,并且从我滑溜溜的大脑上路过,但我仍觉得自己的努力学习非常有用。
这种痛并快乐着的生活持续了半年,直到快要考试前我仍旧保持着,因为我认为坚持就能获得胜利。
临近考试期间的我很紧张,几乎废寝忘食的进行学习,并且听从了同桌高木君的建议,晚上睡觉的时候把书页掀开,整个的覆盖在自己的脸上,闻着书本的发酸味道入眠。
因为听说知识可以由上向下进行渗透,我相信了。
考试那天终于是来临了,看着崭新发放的考试试卷,我粗略的扫了眼便开始做题,笔尖尽情顺畅的在试卷上射出墨水,虽然会的题很少但我认为都写对了,而且不会的题没有一个我不会蒙的。
我觉得稳了。
考试结束的我坐在电车上,从窗户瞭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心情澎湃的几乎不能自已,觉得自己的未来充满了颜色,人生的精彩画卷才刚刚展开,或许应该给自己制定个小目标。
比如考上东大?
六月十六日,是成绩发放的日子,我怀揣着激动的心情醒来,昨晚夜里破天荒的奖励了自己一次,所以没能按照以前的习惯特别早的起床,地上褶皱的卫生纸团可以证明。
父亲和母亲共同坐在我的房间里,将目光和眼神放在家中唯一一台电脑上,紧盯着学校网站可以查询成绩的通道。
我手指颤抖着操纵鼠标点开网站,熟练的输入了倒背如流的考号,心肝一颤的点下了查询键。
果然不出家人所料,我没考上。
看着比心中预计低了上百分的红色数字,我感觉眼前的世界忽然天翻地覆,或许是害怕获得父母的指责和不争气,或许是不能接受自己努力这么久的结果,眼前发黑没喘过气直接晕了过去。
六月二十日,接受现实的我心生灰暗,重新成为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人,认定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有任何未来可言,甚至有过想要直接从天台一跃而下的想法。
不过,我怕死,所以没跳。
这种灰暗的生活伴随了我将近半个月,直到我已经想好要去成人杂志店打工,持续结束我这没有黎明穷困潦倒的人生之时,我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出现了。
命运只垂怜再无可失者。
足立区唯一一所偏差值五十以上,并且还不是只有雄性的男子高中,江北高等高校竟然录取了我。
原因是父亲将十年的积蓄捐赠给了学校,而我作为文艺特招生被特别录取。
我有什么特殊的文艺?手臂麒麟般的持久力?
得知真相的我犹如晴天霹雳,惊喜中夹杂着自责和感动,听着父母在耳边的安心叮嘱仍旧没回过神,直到看见父亲脸上的皱纹和耳鬓的白发,才明白这到底是付出了什么。
接受了这个事实的我心底涌出无限的压抑和自责,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好像比我想的还要现实,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受家里的安排——钱已经送出去了,不可能再要回来。
就这样在酷热的暑假中,我满是悲观的在家中躺平,准备迎接用父母劳累换来的高中生活,再去当三年不能见光的老鼠人,然后踏上成人杂志的店员之路。
直到我人生中第二个转折点的出现。
我以前就喜欢看轻,甚至有很多想写的冲动,只不过由于各种原因,都放弃了这种不自量力的想法——直到假期时间闲着实在无聊,我尝试着写来打发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发现了我未发觉的天赋,我写起竟然如此顺畅,简直比对着几位老师行注目礼还要丝滑,我甚至常常写到半夜依旧精神亢奋,并且发表到web平台上获得了很多好评。
七月二十日,编辑从后台发来邮件,我成功签约了。
进入江北高等学校的一整年时间,我的精力并未放在见不到未来的学习上,反而更加专注的写起了,并且因此赚到了不可企及的稿费,哪怕这是低劣的偏差值,以及毫无人脉关系所换来的。
就当我成功从高一年级活到高二年级,并且因为作品成功出版大卖,获得了HJ文库年度最佳新人赏的位次,那时的我已经暗下决心专心写书,过段时间就将稿费贴补家用,跟父母商量退学的事情。
直到我人生中的第三个转折点出现——
记得那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怀揣着HJ文库最佳新人赏的证书,走进学校低头想着新书的企划,以及对于肉系细节描写的把握,以至于我无心去看水手服组成的风景线。
直到我闷着头往前走,脑袋突兀的碰到一处柔软,看见底下那双牛皮鞋的脚尖,使我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对不起同”
可在这句道歉的话还未说出口时,那对拥有漂亮白皙的峦峰近在咫尺,拥有极度迷人的深渊沟壑映入眼帘,包裹着白皙的黑色蕾丝文胸若隐若现,夹杂着不知名气息香味涌入鼻尖,有种像是牛奶在夏日发酵的味道,让我的荷尔蒙瞬间迸发出来。
此时我抬起头,它也抬起了头。
然后。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掌掐住了我的脖子,手上也带着那种类似牛奶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