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席卷大康(三)
城下兵部军正如火如茶的释放羽箭,被施加了符篆的羽箭,落在阵法屏障之上溅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而且这阵法受到攻击后产生的涟漪,正在随着兵部大军的不断攻击而逐渐增加。
象征了皇帝威严的笙旗被竖立起来的时候,城下的兵部大军的攻击戛然而止,兵围皇城攻击阵法是一回事儿,但是攻击皇帝陛下可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大康新帝觉晔玄轻蔑一笑,说道:“城下的将士们,你们知道你们犯了什么罪过吗?”
“兵部的人想自寻死路,难道你们也还要跟着他们一起共赴黄泉吗?放下手中战刀,退出九门,返回大营,朕恕你们无罪!”
军卒们有些意动,但却依旧无动于衷,但并未继续进攻。
皇帝毕竟占据了大意的名份,可他们的顶头上司是兵部,他们所用的粮草资源也都是兵部下发,所以这些军卒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之中。
继续进攻也不是,放下手中战刀就更不可能了,这些军卒可不是那些能够被一介内侍外加一道旨意就能拿下的达官贵人。
军卒们往往要比那些达官贵人现实得多,战刀紧握皇帝陛下会饶恕他们的罪行,可一旦放下了手中的战刀,那可真的就是十死无生的场面了。
正在这时,兵部执事一溜小跑,冲到了前面,对着皇城上的禁军,吼道:“先帝遗旨,二皇子觉晔玄窃取六皇子皇位,为天下所不容,近日兵部清君侧,正社稷,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刚刚还正在两难之中的军卒们,再一次发起了攻击,军中之人最怕的就是师出无名,名不正言不顺自然会畏惧。
可今上的皇位来路不正,兵部要清君侧,迎立新君,他们自然就是堂堂正正之师,而非是什么乱臣贼子。
军心已定,兵部的大人们在亭台楼阁之中喝着灵茶,听着小曲儿等待着皇城阵法的告破。
而皇城城上,站立在仪仗之下的大康新帝觉晔玄,已是面色铁青,眼中杀意四起,这已经不是逼宫了,这是谋朝篡位。
“好一个兵部尚书赵伊,好一个六皇子!”
“禁军的将士们,勤王大军不日即到,守住皇城,尔等皆封万户侯,与国同休!”
万户侯,与国同休,大康新帝为了守住皇城,开出的价码,不可谓不大。
大康立国数十万年,非军功卓着者不可封侯,非开疆扩土者不可丰厚,仅仅守一城便可得了万户侯与国同休,来的实在是太过轻巧。
轻巧得让守卫皇城得禁军都有些不太相信,这滔天之功竟然也会落在他们身上。
城北头儿,看着围困住皇城得兵部大军,方景脸色阴晴不定的对一旁的亲卫说道:“你们几个率本校尉亲卫去城下替换守卫阵法的禁军,号令一起即刻关闭阵法!”
亲卫队长抱拳行礼,说道:“属下必然不负将军重托!”
谁都知道大康皇城禁军校尉是不亚于九门大将的位子,而且禁军校尉这个位子历来都是由皇族亲近之人担任。
朝中衮衮诸公,包括各地大小官员都知道皇城禁军校尉方景与皇室关系非比寻常,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位校尉究竟是那位皇族的的人,如今看来一切都很明了了!
皇城大阵是整座太朝城大阵的一部分,算得上一个较大的子阵。
太朝城大阵接连地脉灵脉自然是稳固无比,但是一个子阵,就算接连地脉灵脉又能够接连多少呢?
如今在三万军卒在使用专门用于破除阵法的羽箭攻击了数个时辰之后,已经出现了许多的漏洞。
但觉晔玄依旧不太担心兵部大军敢于登城,阵法即便出现漏洞,但只要阵法没有崩溃,那些兵部的普通军卒就不敢冒着全军覆灭的结局冲击残破的阵法!
觉晔玄冒着羽箭,扶着城上的垛口,运起法力吼道:“朕就在这皇城之上,请兵部的老大人们出来答话!”
城下不远处,在兵部尚书赵伊的带领下,兵部侍郎,兵部令以及一众兵部执事来到了阵势之前。
赵伊看着城上的大康新帝,拱手说道:“常言道,千金之子不垂堂,想二皇子如此人物,为何还要来到这两军阵前阻挠我兵部义师的步伐呢?”
“二皇子你窃取皇位事小,但恣意妄为,致使我大康定海神针上柱国马老将军身死疆场马革裹尸,你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乍然听闻马广身死疆场的消息,无论是兵部的军卒,还是皇城之上的禁军无不是心中骇然,还有的军卒偷偷的抹起了眼泪,足见老将军马广在大康军中的威望。
一些心中本来还存有三分疑虑的军卒,心中的疑虑一扫而空!
而皇城上的大康新帝觉晔玄哑口无言默不作声,就算他想要说些什么,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了,但老狐狸赵伊可不会就这么放过这个好机会。
兵部侍郎石琅,痛心疾首的说道:“不仅如此,二皇子自即位以来,不思国事,擅动皇朝气运致使大康如今犹如累卵之危,各大道州烽烟四起,请二皇子还位于六皇子!”
三万军卒也是齐声喊道:“请二皇子皇位于六皇子,请二皇子还位于六皇子!”
喊声经久不息,城上的禁军军心浮动不已,原本是兵部谋反,城下的军卒都是叛军,现在事情直接反了过来,他们如今反倒成为了犯上作乱助纣为虐的叛军。
见此觉晔玄身边儿的内侍,愤怒地喊道:“当今圣上,文成武德,为大康天命之主,承皇朝气运,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难道不怕被碎尸万端,永生永世不得轮回吗?”
觉晔玄总算有了点儿安心,原来自己身边儿,也不全是狼心狗肺,数宗忘典之徒,但事到如今难不成靠着几个内侍还能力挽狂澜吗?
兵部既然敢于调兵入太朝城,接管九门,攻打皇城,迎立新君自然是做足了准备,难道还会任由他去调兵遣将吗?
再说了,他又能去调谁的兵,遣谁的将!
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