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鱼合风水阵
就在气氛僵持住的时候,许愿指着头顶的一处横梁,冲着齐铁嘴问道。
其他几个人听到他的话,纷纷抬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石室的最中央的主梁上,悬挂着一面青铜镜,和之前那辆鬼车车头上挂的一模一样。
“没错,是它。”
看到那青铜镜,齐铁嘴之前还忐忑不安的情绪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既然齐家那位高人在此留下了讯息,至少说明这里并没有其他的凶险。
旁边的张日山若有所思,有些怀疑道:“这也算是报了信?”
“错不了,头悬青铜镜,这是我齐家的老规矩。”齐铁嘴点了点头。
“那说的究竟是什么,八爷你可看明白了?”张日山看着齐铁嘴问。
齐铁嘴没着急回复,而是走到那青铜镜的下方,费力将手中火折子高举,通过镜面折射,一道光线顿时照向远处。
齐铁嘴眼神一亮,“就在那里头。”
几个人顺着镜子照的方向看过去,那是石室靠北的一面。
不过这地方面积太大,几根火折子根本没法照亮全部,所以那个方向依旧是漆黑一片,几人什么都看不到。
“过去看看。”
张日山一马当先的走了过去。
不过有之前的教训,这次他也不敢太过冒进,拿着枪,小心从满地的土缸里穿过。
“过不去了,前面全是积水。”
往前才走了几步,张日山忽然就停了下来。
几个人凑到他跟前一看,前面横着一道深坑,少说也有三四米宽,里面蓄满了水,水里还漂着不少棉絮和破碎的符纸,将水染的漆黑,散发着一股子的恶臭。
“张副官,还是你来。”
齐铁嘴看了下那积水直摇头。
这么冷的天,之前落井已经把衣服浸透了,现在浑身还散着刺骨的寒意。
再涉水过去,不说里面有没有危险,怕是回去就得生病。
他目光在几个人身上转了圈,最后还是落在了张副官身上,蛊惑他去探路。
在长沙城的时候,他可是见过张日山本事的,飞檐走壁绝不在话下。
“太宽了,跳不过去。”
张日山摇摇头。
这要是飞跳过去,最多到半程提着的口气就得泄掉。
一回头,正好看到齐铁嘴仰着脖子在那儿观察。
他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坏笑,双手猛地抓住齐铁嘴的衣领,大喝一声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
“绊哒麻痹!”
齐铁嘴吓的魂飞魄散,破口大骂。
不过张日山完全不在意,一边大笑,又原地转了几,然后扔铅球一样,直接把齐铁嘴给甩了出去。
齐铁嘴人直接飞过积水坑,嘭的一下落在了地上,摔的是四仰八叉,整个人有种被牛角蹂躏过一遍的感觉。
“姓张的,老子回去一定要在佛爷面前参你一本。”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齐铁嘴疼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尤其是背脊骨那一块,都伸不开了。
望着对面张日山那张得意的脸,齐铁嘴又是一阵大骂。
只是骂了几句,他眼角忽然瞥到个东西,让他不由一顿。
“八爷,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见他忽然安静下来,脸色也透着古怪,吴老狗连忙大声问道。
张日山也是一脸急躁。
许愿目光闪烁,“去看看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就见到他深吸了口气,身体内的内劲瞬间运转全身。
右脚向前一踏,整个人犹如一张拉满的劲弓,身形如烟,踩着那些土缸,眨眼间就掠过了积水坑,落到了齐铁嘴身边。
“嘶!”
看到这一幕,吴老狗和张日山瞳孔都是微微一缩,对视了眼,从各自神色间都看到了一丝震撼。
齐铁嘴也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回过头才发现是许愿。
“看这!”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许愿眉头不禁一挑。
那地上放着一只巨大的石龟,少说也有一个人多高,雕刻的栩栩如生,那石龟身上还负着一根通顶的黑色石柱。
让他惊疑的不止如此,在那石龟嘴巴里,被人放了一块罗盘。
看罗盘包浆有个几十年,应该是常年随身携带之物。
最关键的,罗盘指针上绷着一根红线,刺向了火折子照不到的黑暗中,而且红线上,则是吊着无数铃铛一样的东西。
许愿仔细看了下,才发现那竟然是女人的手指甲。
又尖又长。
看的他莫名诡异,下意识看向齐铁嘴:“这是?”
“齐家高人摆的阵。”
“鱼合风水阵!”
鱼合风水阵,准确的说法,应该是鱼水合欢阵。
不过此阵却并非房中术,而是一门极度恐怖的风水术。
所用之处,只有一种。
那就是钓东西,钓的还不是一般东西,往往是地动山陷之后,用来寻找埋在地下的尸体,也可以用来寻觅溺死在深潭中的人。
而钓饵,就是红线上所绑着的东西。
这东西也很有说道,必须是死者身体的某一处,或者极为喜欢之物,一直佩戴,上面沾染了死者气息的物件。
听完齐铁嘴这一番解释,许愿眉头一下皱起,下意识盯着那红线上挂着的指甲。
“也就是说,这无极塔下所镇压的是一具女尸?”
“应该是。”
齐铁嘴脸色同样难看。
这门阵法其实极为邪异,就算是他也从未尝试过,即便是倒斗下墓,多用的也是寻龙点星的法子。
顺着那红线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边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到无数的土缸,密密麻麻堆在一起。
齐铁嘴忽然想到,齐家那位高人在此布下鱼合风水阵,大概率就是为了寻找那具尸体。
这些土缸外都被封了虫蛹,他应该是担心会出事,不敢贸然打开,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但随即他又想到,这无极塔和鬼车之间难不成有什么关联?
要不然齐家的那位高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又留下青铜镜作为传讯之物。
这事情越想越是扑朔迷离,仿佛整件事情上头都笼罩了一层迷雾,让人没法看穿其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