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招兵买马
“我听蜀邸的杨允说,成都所织的锦根据销往地点不同,略有区别。我很想知道究竟有什么区别。如果能搞清楚这一点,将来说不定有用。”曹苗抚着光滑的蜀锦。“我要尽可能多收集一些样品,当作证据,通过杨允之手,送到成都鉴定,拼凑出一些线索。”
曹苗详细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方案,也就是所谓的黑盒测试,通过不断的尝试,试图摸清蜀锦的秘密。按照杨允所说,蜀锦的秘密其实并不多,应该不能猜。
尹模听得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看向曹苗的眼神都变了。果然疯子都是天才,曹苗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令人大开眼界。一想到以后查抄蜀锦时会更方便,他就激动不已。
“王子高明,怪不得你能一眼识破吴狗的虚实。这法子,啧啧,真是天才。”
“都尉别急着夸我。我现在急需各种样品,你若能为我多提供一些样品,我就开心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尹模拍着胸口,决定从自己私吞的蜀锦中各拿出一匹来给曹苗。
“对了,有一个现成的机会。明天钟泰会去布市取货,我希望你能截住他,把他买的,以及他家里现在的,全部劫过来。”曹苗笑笑。“当作样品。”
“这太简单了。”又有新目标,尹模眉开眼笑,胸脯几乎拍肿了。他之前就查过钟泰,只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天子又迫于官员的压力,不得不下诏停止追查。如果能从钟泰家里搜出他与蜀汉私通的证据,这个案子就有理由继续查下去了。
两人商量定了行动方案,各自离开。尹模从后门先走,曹苗停了一会,等店主老刘取定做的东西。东西不多,除了青桃用的两把短刀、几个飞爪之后,也就是几个铁指扣。
短刀、飞爪没什么问题,但曹苗对铁指扣不太满意。可能是因为形状复杂,老刘选择了铸造,而不是像铁爪一样经过锻打。铸造的比较脆,击打在硬物上可能会碎裂,伤着手指。
但曹苗没有说什么。他和尹模只是互相利用,不会将真正的技术告诉尹模的手下。
“这金市有没有能打西域那种肌肉甲的?”曹苗比划着告诉老刘。
他想为诗彩影四人打造肌肉甲,就是神奇女侠穿的那种。没什么特殊的意思,纯属个人审美,胡姬这么好的身材不露出来太可惜了。这样的东西别人不好意思用,他无所谓。他是疯子,越出格越像。
老刘连连摇头。他从来没见过这种甲,也不知道谁会打造这种甲。不过他答应为曹苗打听,一有消息就通知曹苗。
曹苗谢过,让青桃给了钱,离开了金市,去马市。
张威送来消息,他已经打好了马镫和马蹄铁,进行了试用,效果非常不错,请曹苗有空去一趟马市。马镫还好说,自己就可以安装。马蹄铁却有些麻烦,需要熟悉马匹的工匠才能操作。
曹苗在约好的时间到达马市,见到了等候在此的张威和张猛。
阿虎、知书、如画三人牵着坐骑去打马掌,青桃和张猛在一旁说悄悄话,曹苗坐在一个角落里,听张威汇报情况。
“按照王子的要求,我们在半路上劫了槛车(囚车),仓辑被吓得半死,当场就尿了。”张威不紧不慢,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不过,我前天听到一个消息,仓武死了。”
曹苗一愣。“仓武死了?怎么死的?”
张威无声地笑笑。“据说是自杀,其实是有人灭口。在狱里想杀一个人,太简单了。”
“有嫌疑目标吗?”
“可能和王机有关,有人看到他的随从去过廷尉狱,但没有确切的证据。”
曹苗咂了咂嘴,有些头大。
仓武被关在廷尉狱,对方想杀人灭口太容易了。如果不想点办法,估计仓辑也活不久,更别说得到他的口供了。可是他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自家父子既无官职,也无盟友,找人帮忙都找不到。张威等人身份太低,接触不到那些官员,也使不上劲。
“这件事先放一放,稍后再说。明天你挑几个人,跟我走一趟。”
“好。”张威也不问,淡淡地答应了,就像曹苗约他喝酒一样。
“问你一件事。”
“王子请说。”
“听青桃说,你的武艺传自定侯(张绣)。”
“受过定侯点拨,谈不上亲传。得到定侯亲传的只有宣威侯(张泉)。宣威侯死了,定侯的武艺就算失传了。”
曹苗点点头。“有空你教教青桃。”
“这是自然。”张威想了想,有些犹豫,欲言又止。曹苗见状,笑道:“想说什么?”
“有件事,可能有些冒昧。”
“说。”
“最近京师传闻,天子有可能起用大王,这是真的吗?”
面对这个曾经的旧部,曹苗没有隐瞒。“有可能,但也只是可能而已。最后能不能成,不好说。”
“如果大王复出统兵,一定需要亲卫骑。王子有人选了吗?”
曹苗笑了起来,伸手拍拍张威的背。“孝孺,这不应该是你这个部曲督的责任吗,怎么反倒问我?你总不会指望老宋、老白他们吧?府中卫士老的老,小的小,都指望不上,能当大任的也就是你和韩龙两个,你们要辛苦些。”
张威目光闪烁,盯着曹苗看了一会,无声地笑了起来。“多谢王子信任,我留意着,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再请王子审核。”
“嗯,找机会,你到府里去一趟,拿点钱。招兵买马,没钱可不成。”
“到府里?会不会太惹人注意了?”
“没事,校事那边我打点好了,你们不要太张扬就行。你藏得太严实,反而惹人猜疑,不如露在明处。”曹苗淡淡地说道:“那么多连官爵都没有的大族豪强都拥有成百上千的部曲,难道我堂堂雍丘王府就不能有几个卫士?我那舅公真要找上门来,我正好当面问问他,他这个司隶校尉是怎么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