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不多,四百两!(第二更)

  苏新平整个人愣在那里。
  脑海里缓缓飘过: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呀?
  怎么上来就跟我要钱啊?
  于是乎,他对荆哲投去疑惑的眼光。
  荆哲耐心询问。
  “今日这酒宴可是柿子做东?”
  “是的。”
  苏新平谨慎点头,怕一不小心掉进坑里。
  “酒宴不能缺酒吧?”
  “是的。”
  “酒自然也得好酒吧?”
  “是的。”
  “我们的烈酒算得上好酒吧?”
  “陛下都说好的,自然算得上…”
  “所以呀,我就把烈酒带来了,跑腿费、辛苦费我就不要了,柿子只要把酒钱给了就行!”
  “……”
  被荆哲这么一说,苏新平竟然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不过是四坛烈酒而已,给便给了!
  于是从衣服里掏出五十两银票来——早上回来之后他才发现竟然失手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荆哲,那个悔啊!
  所以他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只掏了五十两出来,心想买四坛烈酒足够了。
  但荆哲并未伸手,并且满脸怒气的看着他。
  “柿子,本以为你请我来这里喝酒参宴,是真心与我冰释前嫌,没想到你——侮辱我!”
  看着荆哲一脸委屈、跟被人强了一样,苏新平气的差点爆了粗口:劳资又没有龙阳之好,谁他娘的没事侮辱一个男人?恶不恶啊?
  “你别乱说!谁侮辱你了!”
  苏新平压着嗓子,还瞥了冯连儒一眼。
  冯连儒抬头看天:我什么都看不到!
  “柿子想用这区区五十两买四坛烈酒,这不就是跟打发叫花子一样,不是侮辱是什么?”
  我尼玛…
  区区五十两?
  打发叫花子?
  你家叫花子天天叫的不是花子,怕是芬芳园的姑娘吧?
  他喘着粗气,冷声问道:“那你想要多少?”
  荆哲伸出四根手指,“不多,四百两!”
  “咳咳咳…”
  旁边的冯连儒再也忍不住,想笑不能笑,最后用咳嗽掩饰,还不忘说道:“嗓子不舒服,你们继续,继续…”
  “四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早上在船上的时候一坛给我一百两,下了船就四坛五十两——”
  “咦,荆哲来了那么久,怎么还不进来?”
  这时,太子苏墨言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太子殿下,我确实来了,不过在跟——”
  “我给!”
  苏新平怕荆哲说漏了嘴,让苏墨言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跟柿子聊了几句,马上进去!”
  说完,美滋滋的再次伸手。
  苏新平把四百两银票放到荆哲手上的时候,感觉肝都在疼,酒坊被收回去本来就让他亏损了那么多,一天功夫又进去五百两,难受啊!
  也不再看荆哲,转身就往屋里走。
  “哎,柿子,你不拿酒了?”
  “你给拿进来!”
  四百两银子都花了,还让我跑腿?
  荆哲也不在意,乐呵呵让憨憨跟他一起朝大厅里走了进去。
  身后的冯连儒目睹了这一切,看着荆哲伟岸高大的背影,心想这跟情商似乎不挨边呀…
  ……
  等荆哲进了前厅,苏墨言笑着站了起来。
  “荆哲,你可让本宫等的好苦!”
  “……”
  这话让人听着总觉得gay里gay气的。
  荆哲笑了笑,拱手道:“多谢殿下邀请!”
  “邀请确实是本宫邀请的,但却是新平做东,你也可以谢他!”
  “是吗?”
  荆哲侧头去看苏新平,苏新平赶紧昂首挺胸准备接受荆哲的感谢。
  四百两银子买一句感谢,贵啊!
  不过想想,四百两买他一条命,值了!
  谁知,荆哲没有说感谢,反而是眯眼看他,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来。
  “呵呵。”
  “……”
  场面瞬间就尬了起来。
  看来,今天这场宴会还是很有必要的,荆哲并未原谅苏新平啊!
  老好人苏墨言这么想着,然后笑着出来打圆场道:“荆哲啊,本宫在偏厅准备了一桌美酒佳肴,咱们过去边喝边聊吧!”
  说完这句,苏墨言突然又瞥到憨憨手中的四个酒坛,“这是…烈酒?”
  “是的,殿下!这烈酒…昨天晚上…”
  荆哲总觉得苏新平害怕在苏墨言眼前说出昨天晚上的事情,果不其然,他才故意提了一句,苏新平就已坐立难安。
  马上站了起来:“殿下,这烈酒是荆公子听说要来赴宴,特意给殿下带的!”
  “好一个荆哲!本宫真没看错你!既然有了这烈酒,那本宫的酒就算不得美酒了!咱们今天就喝它了!”
  说着,就率先走了出去。
  “殿下过奖了!”
  荆哲连看都没看苏新平一眼,跟了出去。
  走在最后的冯连儒有些可怜的看着苏新平的落寞背影:这真是花钱买了个寂寞啊!
  ……
  偏厅,饭桌上,鸡鸭鱼肉,各式菜肴,已然摆放于上。
  看到这一幕,荆哲吞咽了一口口水。
  自从那天从衙门里出来,他已经没再吃过这等酒席了,这趟,来值了!
  憨憨放下酒坛,被人引着在旁边的房间里用餐等候,苏墨言落于主座,荆哲居于下首,而苏新平则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
  屋里只留了冯连儒一人,并不上桌,看模样是准备等会做些添酒之类的杂事。
  苏墨言本来让人准备的大碗喝酒,但是现在换上了烈酒,他又让人把大碗撤下,换成了小酒盅,不然他怕几碗烈酒下肚,他们就真完了。
  坐好之后,苏墨言举起酒盅。
  “今日虽不是本宫做东,但这宴会之所却是在东宫之中,所以第一杯酒,由我来敬!”
  荆哲正襟危坐,等候下文。
  其实,荆哲对苏墨言的态度还是很复杂的。
  通过跟他说话聊天,总觉得这位太子有些憨憨的,连他那位太子宾客的城府都胜他不少,又因为他跟苏墨尘交好,按理来说,这人应该信得过才对。
  但他偏偏跟苏新平这种败类厮混在一起,又让荆哲对他不得不保持警惕,所以只是表面热情,内心颇为抵触。
  “这一杯,就当是本宫欢迎荆哲第一次造访东宫,咱们干了!”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有了昨天的教训,荆哲并不敢再喝多,同样仰头,酒却都存在嘴里,然后抓起桌上的茶杯当做喝茶,顺嘴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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