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趋利避害
通过坐标，李沐带着人回归玄黄界，只一眼，他就通过因果看清眼前老者的过往。
用李沐的三观来看，这妥妥的一个人渣，但曾经年轻的时候，也曾壮志凌云，甚至他刚刚晋升万古巨头后，第一件事就去征战几个禁区。
禁区都是苟延残喘的巨头，通过收割众生延续生机，这个时间段，老者被尊为人族大帝。
可惜的是，大帝也有衰老之时，于是他怕了，而这万年他也见识了太多，最终屠龙的勇士成了恶龙。
支撑一位巨头活下去需要太多的生机，每一次收割生命，都有数不清百姓死去，最终统计后，李沐发现这位巨头的亲手杀死的生命，比他早些年庇护的生命还要多几百倍。
在姬长明眼中，这些人都是“堕落者”，看在曾经功绩的面子下，姬长明甚至给了这些巨头机会，可惜他们没把握住。
当姬长明称呼他们为堕落者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必死无疑，所以很干脆的抓给李沐充当实验材料，能在生命最后时刻发光发热，是堕落者的造化。
李沐理解姬长明的做法，恐怕姬长明最初是愤愤不平，根本不想给堕落者们机会，但他没体验过寿命一点点走到尽头的绝望。
虽然没有“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句话，但姬长明也会站在不同立场思考，所以才会给一次机会，这不是他圣母，谁都原谅。
毕竟死亡，是真正的大恐怖。
就是李沐自身，也不确定在面临死亡那一刻，能不能稳住本心，修炼者的死亡不一样，是能亲身知道什么时候死亡来临。
然后再看着自己一步步无法阻拦的迈入死亡，每一步都是绝望。
而且修行者比普通人有更大的欲望，在冲突之下，李沐对于屠龙者变成龙是理解的，当然理解归理解，不原谅也是归不原谅。
一根黑色的仿佛吞噬一切光线的蜡烛慢慢凝聚，这个过程中，黑袍老者直接灰飞烟灭。
接下来李沐研究气运蜡烛，可能是他如今层次高，很快就知道原因，老者身上有特殊的命格，和气运结合之后，就成了饕餮气运。
命格，其实就是命运的一种，或者称之为宿命，拥有某种命格的人，注定会发生某件事，比如人间所说的帝王命格，那么必定会成为帝王。
黑袍老者的宿命就是被饕餮吞噬心灵，埋葬于黑暗。
李沐若有所思，命格这东西，在打破宿命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那只能说是有外来力量干涉。
分出一部分气运，李沐将黑袍老者重新恢复过来，趁着短暂的时间，李沐对他的记忆进行深度解析。
纵观黑袍老者的一生，是在一次外出发生转折，他在和好友共同探索一处秘境时候，陷入一个阵法，当时他们解不开。
但他的好友见识广博，知道阵法只要牺牲一个人就能解开，并且还是自愿牺牲。
这位好友与黑袍老者当初互相喜欢，还是青梅竹马，这位青梅自然愿意，于是她献祭自己解开阵法。
过程很顺利，结果却被秘境主人坑了，献祭之后同时启动了诅咒，诅咒活着走出阵法的人，必定晚年不详。
亲近之人的自愿牺牲，命运层面的诅咒，共同作用下，让黑袍老者晚年不停回忆起当初一幕，直接失去人性，最终堕落。
李沐一缕神念逆转时光，亲眼见到了阵法，接着回归后，李沐有了想法，那算是机缘巧合之下，造就了特殊的气运，并不是阴谋论。
收获也是有的，李沐成功得到了新的特殊气运觉醒方法，并且对于气运达到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在仙君层次，领悟大道法则并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李沐这次收获颇丰。
普通修行者的修炼速度都是这样，但拥有先天灵宝，尤其是属性和自己相符合，那么修行者就能直接领悟灵宝内的法则，进展迅速。
总之李沐有玄黄鼎，哪怕到了天君，要领悟先天大道，也是不用发愁。
李沐倒是没有自得，实际上那些大势力，他们拥有极品先天灵宝，照样可以为修行者提供先天大道。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李沐当初在大道石碑看到几百岁的道君，是一点都不惊讶，大势力底蕴深厚，从小就有大能教导，比李沐弱才不对劲。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李沐刚刚处理饕餮气运后，才回到司命府后殿，就感应到一个怪人。
祂身上用泛黄的布带缠绕，看起来就饱经岁月的冲刷，而且祂还裹着一个淡红色的兜帽长袍，这种颜色，很像太阳晒褪色。
而祂的脸庞也很奇怪，因为先入为主，李沐看祂的外形，以为是人类，结果看到兜帽下一片漆黑，只有一个深红色晶体。
这时候李沐才明白，这是个特殊生命，外表只是伪装罢了，一个将自己伪装的天君。
祂直接穿梭在混沌中，向着司命府前进，并非是被选中的人。
司命府如今的机制，是进入李沐掌控的范围后，如果气运符合，就自动被选中，发送邀请。
这位神秘的天君，仅仅绿品的气运，对上他的境界，不被选中才是正常的。
神秘天君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就是司命府，加上这片混沌是李沐主场，所以他没阻止，反而想看看神秘天君要做什么。
终于，在七天过后，神秘天君进入司命府，祂一步一步沿着山下的阶梯攀爬，似乎在向司命府的主人表示态度。
李沐的注意力集中在神秘天君每走一步就要洒落的沙子上。
沙子落到地上，很快消散，同时天君的气运也在消散。
这下子李沐清楚了，原来这位天君的气运在不停消耗，祂的所有行动都需要气运作为支撑，可能是得知司命府售卖气运，就来了。
李沐倒是好奇这人原本的气运究竟怎么样，从他身上岁月的痕迹来看，至少有三万年以上的岁数。
一开始，祂的气运需要多么雄厚，才能支撑祂活到现在。
毫无阻碍的进入大殿之后，命运天平的投影出现，神秘天君将一块碎玉放到天平上，李沐这个主人立马知道价值，这是一件至宝碎片！
而且和命运泥板碎片不同，这碎玉价值惊人，只不过碎玉给李沐一种熟悉感。
神秘天君没有购买东西，而是抬头仰望星空，传递出波动：我想见见府主。
李沐同意了，并且给出指引。
于是大殿内的人，看到包裹的像木乃伊的神秘人走向了通向后殿的门，这让他们心中思绪万千，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进入后殿。
能看到传说中的府主吗？还是说后殿有更珍贵的宝物？
……
李沐看着神秘天君，伸手虚引：“欢迎贵客，你想要什么馈赠？”
天君的脸一片蠕动，形成一张平凡的男性面孔，祂坐下后就道：“解决我的气运问题，报酬是大道玉碟碎片，可用于合道，提前拥有道君威能。”
李沐沉默后，心中已经想起了碎玉是什么，当初回溯玄黄鼎的来历，看到一群神魔在抢夺残缺玉碟，和这块碎玉看起来很相似。
而看到李沐沉默，来客却没沉住气：“再加一件中品灵宝。”
李沐却摇头，并且开口解释：“我并非贪得无厌，但你的问题，哪怕有大道玉碟的碎片，我也不想出手。”
这么近距离，李沐已经观察完毕，他才发现这人是受伤，出手的是一位气运之道的修士，而且那人还活着，李沐出手，意味着会无故结仇，所以是“不想”出手。
来客也沉默，不过并不久，很快他的脸消失，深红色的晶石飞出，天君继续和李沐交流：“这是上个纪元终结后，大道凝聚的产物，它能做到任何事。”
光之道君的记载有这个，老实说很有用，李沐可以用它融入玄黄鼎，那么中品层次的玄黄鼎会立马达到极品。
但李沐更怂了，这种大道结晶，需要合道的道君彻底陨落，才能有机会形成，所以神秘天君涉及道君，李沐表示吃不消。
最终，李沐摆出公式化的笑容：“客人不妨购买一些气运蜡烛，一件中品先天灵宝，就能买到随便使用几万年的量。”
这拒绝相当明显，于是这位天君点点头就起身向外走去，果然买了很多气运蜡烛。
等到这位离开之后，李沐才皱眉，他的直觉没告诉他这是机缘，倒是也没示警，加上涉及道君，于是李沐果断拒绝。
他认为有更高位格的存在涉及其中，让直觉不能发挥出来，所以拒绝也好。
反正按部就班的修炼，在他晋升天君之后，自己就能完全“出世”，那时候玄黄鼎也能跟着一次蜕变，稳稳的达到上品先天灵宝。
以后晋升道君，玄黄鼎就是极品，当李沐有机会达到道尊，那么玄黄鼎就能恢复最初的至宝层次。
想清楚之后，李沐又想起一件事，他没给神秘天君以后直接进入司命府的权限。
这一次，李沐是真的笑了，果然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