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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他们坐在车里,以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紧密相贴,只要一人抬头或一人低头就能碰到一起。
言隽直勾勾的盯着她,茶色瞳仁泛着光,星星点点却异常闪耀。
手指捏着她光洁的下巴轻轻摩挲,男人声音微哑,带着磁性,“不止想亲。”
浅尝辄止的吻,根本无法满足他的欲念。怕吓到她,所以才克制着,缓慢进展。
她怎么能在这般暧昧的场景下,问出那句话,简直是故意诱惑。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言隽低头弯腰,在女孩红润的唇边落下轻轻一枚吻。
司婳猝不及防的放大瞳孔,拽着衣袖的手指越发收紧,却迟迟没等来下一步举动。
“再等等。”
这里不太合适。
“谁,谁要等那个啊!”司婳懊恼的撇开头,正要远离,缠绕纽扣的发丝又把她扯回来。
“嗷——”
司婳下意识按住头皮被扯的那处,言隽再次提醒,“别乱动。”
“那怎么办?车里有剪刀吗?指甲刀也行!”
言隽当着她的面把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外套罩在她头顶,“别乱动哦。”
“你总不能让我顶着它回家吧?”
“在车里等我。”
说完言隽就打开车门离开,没过一会儿拿了把小剪刀回来,比着发丝缠绕纽扣末端位置剪断,头发跟外套分开,缠在纽扣上的断发轻轻松松扯出来。
司婳松了口气,手指随意拨弄拨弄卷发。
言隽放好剪刀,把外套搭在椅座上,“以前没见你卷过头发。”
司婳一个灵激,直起腰背,语气不大自然地解释,“……就,试一下。”
她才不要说自己回来前特意选了衣服做了造型呢。
上次回家匆忙没有带行李,在家穿的衣服都是以前的,穿着随意,跟如今的风格有所不同。那天告白之后,回家路上,她就开始刷tb买衣服,连头上那枚发夹都是新买的装饰。
她不肯说,但时刻关注她的言隽又怎么会不知道,于是他毫不吝啬的夸赞,“很漂亮。”
“那你觉得我直发好看还是卷发好看?”她用手指勾着卷发打转。
“都很好看。”
“真的不是在敷衍我么?”
“因为是你,怎么样都好看。”言隽握住她的手。
“言先生的情话真是顺手拈来呢。”她咕囔着,嘴角上翘。
“是真心话呢。”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不久之后,司机终于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载着两人回家。
司婳有些疲惫,下午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快天黑,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摆在自家桌上,厨房里有男人忙碌的身影。
司婳走到厨房门口,唤了声:“言隽。”
“马上就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嘴角蔓起笑容,声音格外温柔。
吃饭的时候,两人闲聊起。
“刚回来要处理工作对吗?”
“嗯,这周堆积了好多事情呢。”
“什么时候有空提前告诉我,最近有一部新上映的电影不错,光感合适。”他知道司婳喜欢电影院的氛围。
“好啊,是什么主题呀?”
“治愈系,你应该会喜欢。”
“等我缓两天把工作做好就出去玩。”Anni的确在催她“交作业”了,明天就得回公司。
言隽在安排事情之前都会向她询问时间,这点让人觉得很舒服,不用担心因为时间冲突而拒绝别人的好意,也不用赶时间。
可是她太忙了!
年度总结加新年计划赶了三个晚上,单单是处理堆积一周的工作,就耗费她整整一个星期,同事已经在做新年设计,她手里头还有大明星定制的礼服差最后一步。
还有重要的一点,她得赶在圣诞节前去找唐誉文一趟。父亲跟师兄两人神神秘秘的,非说要她本人去,才能把妈妈的东西交给她。
可怜的言先生等了她整整十天,也没等来一个假期,现在司婳看到他就心虚,总感觉言先生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小幽怨。
柯佳云问起恋情进展时,司婳老实交代,最后柯佳云委婉的告诉她,“如果换性别思考,我一定会骂他。”
潜台词,这件事是她处理得不够好。
怎么说,她变成了因工作而“冷落”男友的角色,岂不是跟当初的贺延霄一样可恶?
不同的是,她付出的心意是真的。
但她急忙赶忙的工作,是因为要腾出几天时间出国办事呀!
司婳挪动小步伐,战战兢兢地走到他面前,“言隽,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嗯?”
“我马上就要出国几天。”她拱起双手抵着下巴,尽量睁大眼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无辜一点。
“我的女朋友原来是个工作狂吗?”
“你的女朋友说她不是故意腾不出时间的。”
“那麻烦这位小姐帮忙转告一下我的女朋友,她的男朋友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很开心。”
司婳捂脸。
她就知道!
每天早餐晚餐给她准备到位,在一起这么多天却没正儿八经约过会,能开心才怪呢!
她赶紧编辑一段文字描述现状,发信息向柯佳云求助:【怎么办?在线等?急!】-
十分钟后,司婳畅通无阻进入言隽家中,略略打量四周,没见到人。
“言隽?”
隐隐听见屋里传来钢琴声,司婳想起那天在角落房间看到言隽弹钢琴的样子,还有那首未完成的曲子。
她凭着记忆重新踏进那扇门,果然见到自己想找的人。
男人挺直脊背坐在钢琴架前,背对着她弹奏正在进行的曲子。
音乐渐入尾声,司婳悄悄走到他身旁,两只手指轻轻捻着他的衣袖,试探性的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知道她在说什么,言隽回答得很快。
司婳一五一十把自己的事情交代出来,“我不是故意不给你留时间的,最近集中处理工作真的很忙,出国也是要去找师兄拿回一件妈妈留给我的东西。”
“我知道,真的没有生你的气。”正是因为知道她所做的都是正经事,而非故意拖延时间,所以才没办法对她生气。
观他现在的表情,司婳心里愧疚得很,“你一个人在这里弹钢琴,曲子节奏也不是很快乐呢。”
言隽伸手拉她在旁边坐下,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距离很近。
“没有生你的气,也不会生你的气,只是在想……”他重重叹出口气,“我可以在生活上把你照顾得很好,但我不确定在情侣关系上,你还需要什么。”
司婳心头忽然一酸,“这些天,你一直都在想这些吗?”
“嗯呐。”他点头承认,“怕自己做得不好,让你觉得跟我谈恋爱也不过如此。”
不想打扰她的工作计划和个人规划,但又怕自己无法让她融入一段新关系,他希望这层关系是长久的、并会逐渐加深的,而非只是多一层名分。
“可我觉得,言隽很好。”他给的,比起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到头来,他没有责备她这个女朋友当得不合格,反而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
情侣之间应该怎么做呢?
司婳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身体向前仰起,“你亲亲我,好不好?”
灯光下,瓷白的肤色微微泛起一层粉红,喉咙里发出的娇声软语极其勾人。
男人喉结滚动,星火燎原,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温柔的抚摸着女孩白皙光滑的脸颊,声音传进耳畔,“宝贝,自己说的话,可要牢牢记清楚。”
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撩拨我。
至于后果……
得自负!
他目光炙热,托起是女孩的下巴,低头含住温软的唇。但这次他不再满足于此,宽厚的手掌捧着司婳的脑袋,手指穿入发间,微微用力。
柔韧的细腰与男人的身体贴近,司婳以一种被动的姿势承受他的亲吻。
这种陌生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不同,眼前那个永远温和而雅的男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他故意勾着她,在唇齿间戏耍,时进时退,很长时间都不肯松开。
浓烈的情愫在恋人之间蔓延,那是司婳从未有过的体验,既陌生,又让人心痒难耐。
“唔……”
言隽,在咬她?
司婳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因视线盲区,辨不清言隽的表情。她伸手推攘,力气极小,像挤到一团柔软的棉花。
“不许走神。”言隽故意捏着她的后腰,单手把人拥入怀中,细细密密吻从唇间落到颈窝。
情况愈演愈烈,身体倾倒压在黑白琴键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惊醒沉迷的二人。
“抱歉。”
望着女孩雾蒙蒙的水眸,言隽慢慢移开,把她从钢琴旁拉回来,慢条斯理的帮她把贴在脸颊的发丝拨开。
司婳脸蛋红红的,顺势靠在他胸膛前喘气。
一个吻,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力量。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好像在那时刻,全部思维能力都被抽空,完全不需要她刻意配合,那男人就能以自己的方式引导她。
四周慢慢安静下来,言隽轻抚着她的背,问道:“什么时候走?”
“后,后天……”心虚的司某人吞吞吐吐。
替她拍背顺气的动作一顿,言隽在她耳边吐气,“后天走,今天才告诉我,嗯?”
“原本我以为能腾出一天时间的……”哪知道后面时间这么紧迫,一天多余的时间都没有。
“要惩罚。”
声音落下,他的目光自然移到司婳红润的唇间。
司婳连忙搂住他的脖颈,脑袋埋在他的颈窝边不断摇晃,“不要不要。”
她没想过逃离,下意识认为抱紧了就没办法再做其他动作,殊不知这般无意识行为带给男人更大的刺激。
“别蹭了……婳婳……”男人声音沙哑,“真的会忍不住的。”
司婳忽然明白什么,顿时面红耳赤。
突然感觉颈间贴上一抹冰凉,司婳下意识伸手去摸,低头一看,竟是一条红翡项链。
瞬间,记忆拉回一年前。
她跟言隽在榕城拍买会场相遇,那次言隽拍下很多东西,包括这条古董项链。
“这是……”
“一直很想送给你,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其实理由千千万万,最重点关系不合适,他以朋友身份送出去,司婳不会收。
“那么早你就……”司婳从未想过,言隽拍下这条项链是因为她。
言隽替她拨开长发,细心扣住项链,指腹从她白皙的脖颈划过,耳边落下暧昧的话语,“是啊,那么就对你心动了。”
司婳假装低头欣赏项链,脖子蔓延出一层淡淡的红。
这次,暂时是哄住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洗脸刷牙的时候,司婳仍能感觉到,嘴唇的异样。
她没在意,心想依照言先生那慢热的性格,亲这一次起码能禁欲十天半个月。
但,上班临走之前,言先生把她堵在门口,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
准确来说,是唇。
她踮起脚尖,言隽配合弯腰,原本只想送他一个早安吻,结果……
四唇碰在一起,他便不依不饶,手掌扣住她的后颈窝往身前一带,加深这个吻。
“我,我还要上班呢!”
他蹭了蹭司婳的鼻尖,抬手摸了摸她那柔软的乌发,“去吧。”
司婳提前做好后几天的工作,再次跟Anni请假。
Anni有些迟疑,看在司婳非常诚恳地请求下,她还是在请假条上签了字,“既然你的工作已经提前完成,我就破例一次。”
“不过,这个月请假的时间过多了,工资会扣一部分。”
“谢谢Anni姐,我遵守公司的请假规则。”
下班前,司婳拿到盖章后的请假条,安安心心准备出国。
快吃饭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还有点工作需要收尾,连饭都顾不上,抱着iPad操作起来。
言隽舀了一勺蛋羹递到她嘴边,司婳张口含住勺子,把蛋羹咽下。陆陆续续的,她被喂了不少饭菜。
“吃饱了吗?”
“昂?”司婳回过神,摸了摸肚子,“好像真的不饿了。”
她刚才?吃了多少?
言隽笑了笑,扯出一张纸巾替她擦嘴,她仰起脑袋,那人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言隽!”司婳立即控诉,“我这儿还没好。”
“真是抱歉啊……”他嘴上说着道歉,眼里却无半点道歉的意思。
“你怎么这样!之前不是那么清心寡欲吗?”
“谁告诉你,我清心寡欲?”
“就……”她实在憋不住拿第一次意外的吻举例,“明明之前也吻过啊,但后来那么长一段时间,你也没事!”
“噢,你说那个事。”言隽偏头望着她的侧脸,特意声明:“你误会了。”
不是吻过一次能克制很久。
正是因为吻过一次,他才知道,一旦开始,所有自控力都将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晚上柯佳云给司婳打电话,满怀期待的问:“怎么样?进展如何?”
“柯佳云,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出主意了。”司婳第一次做出过河拆桥的事儿。
非一般的进展速度,岂止是有效果,她的嘴巴都快被亲肿了!
柯佳云在电话那头笑得肚子疼。
第三天。
言隽亲自送司婳去机场,两人在临行前依依惜别,她终于明白在老家那天柯佳云为什么会发出那样的质疑!
她的热恋期,时不时迎来热吻。
“言隽,你属狗的嘛?”司婳抬手挡在唇边,感觉这两天一直在被“啃”。
“乱讲。”他拍了拍司婳的脑袋,动作很轻,随后提醒道:“到了给我打电话。”
“嗯嗯,知道了。”
“记得想我。”
“这样吧,我也给你布置一个任务。”司婳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挥手过安检。
唐誉文给了她一个地址,司婳下飞机后,有专人在机场接她过去。
司婳车上,后排座位早有一个男人在等待,见到他,司婳礼貌打招呼,“唐师兄。”
许久不见,搞艺术的男人还是那么年轻,穿着打扮都很时髦。
唐誉文取下墨镜,“你终于来了。”
两人虽是多年旧识,但的确没有旧事可叙,见面直奔主题,“我妈妈留下的东西是什么?”
唐誉文带她去了一个远离市区的别墅,并在那里见到一名律师。
“Susan老师去世时给丈夫和女儿留下巨额财富,并以你的名义建立慈善基金会。自从你母亲离世后,司叔深受打击,放弃唾手可得的名利,一心归隐陪伴你的母亲。因为你年龄太小,有些东西便一直交由我代为保管。”
听到这些事情司婳还算稳得住,小时候隐约知道点,长大后父亲却没向她提前,她曾经没有接触过基金会,也没有特意去刨根究底。她只晓得,母亲的确为他们留下巨额财富。
“原本你满18岁那年,司叔已经跟我商议将慈善基金会交给你打理,谁知你这丫头闷不吭声跑去榕城上大学,把你爸爸气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
“你问我?司叔打电话让我做准备,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交给你,我以为你们父女俩已经和解了。”
“所以,从18岁到现在你们一直瞒着我……如果我爸不松口,岂不是我永远都不知道妈妈留下的礼物?”
唐誉文摇头,“不,18岁只是一个代表成年的数字,却并不能保证你当时就有处理这些事务的能力,你爸爸有权利把时间延后。但除非你犯了法律上的错误,那些属于你的东西,最迟在你25岁之前将全部交还与你。”
原来是这样。
父亲觉得她任性选择了错误的道路所以才一直没说,而言隽那天跟他谈话之后,真的想通了?认可她的设计了?
“唐师兄,你要告诉我的就是基金会的事情吗?”司婳有些苦恼,“就算你现在交给我,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去打理,还不如不告诉我呢!”
唐誉文端起茶杯,故意唉声感叹,“这大概就是有钱人吧。”
送到手的好东西不要,反倒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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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重点,重点是Susan老师在瑞士银行有一个保险柜,但打开的密码我并不知晓,当年老师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说过,只有你能打开。”
想要打开保险柜,需要三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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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先告诉我,等我找到答案再过来?”
“哎呀……忘了!”
司婳忍不住仰头翻白眼。
她这位师兄,从小到大都不靠谱!-
她暂时住在唐誉文的远郊别墅。
唐誉文喜欢这里清静,但到了晚上,司婳就感觉周围过于安静。
女佣送来全新的干净换洗衣物跟洗漱用品,司婳拿到的时候还很高兴,心想她那不靠谱的师兄难得靠谱一次,知道让人提前准备这些。
结果,等她展开一看,这睡衣的风格是不是……
太成熟了点?
替唐誉文管理别墅事物的是个女管家,唐誉文虽然交代她照顾客人,但毕竟男女有别,不会细心到叮嘱睡衣风格,所以女管家按照司婳这个年龄和身材,准备的成熟女性的睡衣。
其实并没有错,只不过对司婳来说,是新的尝试……
算了,将就吧,换个新风格也没什么不好。
司婳洗了个澡,刚从浴室出来,床边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她的特别关注!
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言隽发来的新消息。
计算时差,他那边应该才凌晨五点。
司婳觉得奇怪,问了才知道。
要出差。
“这么早打电话。”
“因为还没跟你说晚安。”他怕再晚一点,司婳就要睡觉了。
“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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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想亲。
司婳:“不准想!!!”
言先生哪里克制禁欲了,分明是个接吻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