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煽风点火
刑部将元家大宅给围了起来,而且正在彻查元家!
“这么有趣的事儿,本殿难道不过去插一手?”
二皇子听着自己手下人的汇报,正在作画的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在刑部的这次行动中找到点儿乐子。
二皇子是个爱找乐子的人,他不仅爱找乐子,还爱看大皇子吃瘪。
这元家可是大皇子最大的狗腿子,现在大皇子这条狗腿子被人给拴了起来。
这种情况他二皇子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总觉得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文公公,文公公!”
“奴才在。”
“备车,起驾麒麟院!”
见二皇子兴致这么好,文公公赶忙的下楼备车,在文公公匆匆下楼的时候,房雪莹走上了四楼。
“文公公,这么急匆匆的,是干嘛去?”
“房掌柜好,殿下要起驾麒麟院,老奴前去备车。”
说罢,文公公便急忙的下了楼。
今天房雪莹穿了一见美丽异常的浅绿色长裙,胳膊上缠着的流苏将她的气质凸显的及其优雅。
“您这是要去麒麟院?这几天您一直闷闷不乐的,什么事儿让您这么高兴。”
“当然是去看我那傻哥哥吃瘪了!”
二皇子急忙的将衣服收拾妥当,房掌柜慢慢的走过来将他的衣领折好。
看着房雪莹惊世的容颜,二皇子愣了愣,手臂不由得便搂上了房掌柜纤细的腰肢。
虽然这二皇子身子骨挺瘦弱的,但是力气可不算小。
手臂一用力,便将房掌柜搂在怀里。
“大白天的,殿下可不要做坏事。”
房雪莹俏脸一红,看得二皇子喜欢得不得了。
“今天心情好,晚上在天台摆酒,咱俩好好喝一盅。”
于是,二皇子将房雪莹扶起,拍了拍房掌柜柔软的胳膊,到墙边取了一件长袍。
“殿下可有阵子没陪奴家喝酒了。”
房掌柜用慎怪的语气说道,二皇子都快走到楼梯了,突然又转身回来。
快步的走到了房掌柜身前,用力的吻了一下房掌柜的红唇。
“今晚不醉不归,喝个痛快。”
“奴家等着殿下。”
这二皇子轻盈的一吻让房掌柜的小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
亲完就跑,二皇子快步的走向了楼梯,哒哒哒的走下楼。
房掌柜叹了口气,静静的坐在二皇子方才的画作边上,看着二皇子这副没有画完的孤舟垂钓图。
“青山不改,绿水悠悠。蓑衣老翁,独钓寒秋。”
房掌柜自顾自的念着,在一旁的宣纸上自顾自的写起字来。
“殿下终究是个好事的脾气,这般脾气怎么肯安心的陪着我去隐居呢?”
房掌柜自问道,想到这里,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细雨轻轻,独上高楼。”
……
二皇子这一路可谓是风风火火,文公公快马加鞭的将二皇子送到了麒麟院。
此时的麒麟院一楼,正在举办书籍展,有最近大诗人新写的诗词,也有老牌作家新更的。
这今天麒麟院一楼可真是热闹非凡。
“二皇子殿下到!”
麒麟院通报的文书喊道,正在观摩书籍的文人们集体看向了麒麟院的门口。
二皇子翩翩而来,好不洒脱,冲着诸位文人骚客挥了挥手。
“见过二皇子!”
诸位文人向二皇子行拱手礼,二皇子回礼,说道:
“今天这展会可真是热闹非凡,但是要说热闹,还是今天的元家热闹呀!”
二皇子这么一说,读书人的好事儿心就全都被勾了起来。
“殿下,不妨讲讲,这元家有什么热闹?”
“劳烦殿下给大伙儿讲讲看!”
“劳烦殿下了!”
盛情难却,二皇子便走上了评说台,冲着各位说了起来。
这事儿,得从雍州府说起!
于是乎,二皇子将元家倒坑陆城两千万两白银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有将元家公子元恒之在鸿蒙院耀武扬威收保护费的事儿说了一通。
顺便还宣扬了一下这杨铭今日在鸿蒙院门口的飒爽英姿。
“这杨铭,难不成就是那位新晋的厨王?由左公亲自认可的那位天恒山的小厨神?”
“那可不!据说这位杨铭啊,那是少年得志,不仅做菜犀利,而且在堂试里打赢了唐鑫!”
“你说的是中州牧密云旗的那个唐鑫么?那唐鑫不是都快踏入凝神境了!”、
“这年轻一代里有几个唐鑫?不仅如此,这杨铭烧菜的功夫及其了得,左公都赞不绝口!”
一时间,关于杨铭和陆城的议论便从这群文人嘴里传开了。
对于杨铭的传说那是越传越稀奇,越传越精彩。
这杨铭一时间就成了麒麟院的当红辣子鸡!
什么英勇少侠勇斗大家族纨绔子弟的剧本呀!
什么初出茅庐便一战封神的传说呀!
总而言之,神乎其神!
一时间,杨铭居然成了少年英雄的代表人物。
以前听说这少年英雄,都是在那些大作家的里,要么就是在评书里。
这杨铭一出现,顿时满足了这群文人对少年英雄的憧憬。
什么少年侠盗楚袁桥,什么英杰侠客廖桂山。
跟着杨铭比起来可就缺少了几分真实性。
这群文人的兴趣一旦被勾起来,那可是一股特别的能量。
顿时就有人提议了,既然杨少侠现在正在元家,那为何不去元家看看?
正好这刑部倾巢出动将元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去凑个热闹,看看元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于是,三五文人呼朋唤友,乌央乌央的便走出了麒麟院。
二皇子看着这群好事的文人三五成群的奔向了元家,心中十分开心。
“我倒是要看看,这群文人七嘴八舌的能不能把元家给说垮了。”
现在二皇子可是高兴地不得了,一旁的文公公可是一头雾水。
“殿下这计策,老奴有些看不明白。”
“嘿,这众口铄金的道理,文公公应该明白一些。”
在这云端帝国,最广泛的势力便是这群读书人了。
虽然修行者很强,虽然平民数量极多,但是真正掌握话语权和舆论的是什么人呢?
便是这广大的读书人。
这些读书人,不仅好事儿,而且爱评事儿。
任何事儿到他们嘴里都得说出个理所当然来。
他们可以把获得说成死的,把死的说成活的。
只要他们想说,只要有一个力量去推动他们去说。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读书人就能极大的影响局势。
在众说纷纭之中,如果官方不出面,任凭这群读书人折腾的话,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经得起他们折腾。
“得书生者得天下,我的傻哥哥,等着看本殿送给你的一份大礼吧!”
说罢,二皇子大阔步的走出了麒麟院。
“殿下,这回又要去哪?”
“去鲲鹏院,我要见见罗大法官和王大学士!”
说完,文公公快步跟上了二皇子,两人奔着鲲鹏院而去。
……
户部尚书办公室内,王天憾正在和元恩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毕竟王天憾至少要将元恩鸿拖到明天早上,这一夜若是干坐着可就太无趣了。
“所以老元,你元家这么大家业,是怎么挣来的。”
虽然这王监察长和元大人都是中书省的官员,但是由于平时事务不相交,也就交往不多。
这元家可是个大家族,单单是元恩鸿这辈儿人,就足足有兄弟六个。
“我是元家的老大,家里老人死的早,我挑担子也就挑的早。”
“老爹临死前,给我留了一大堆的烂摊子,那时候的元京商会还只是一个小卖店呢。”
“后来啊,我就专注经营,多方疏通关系,从京通票号赊出来了十万两银子。”
“二十年前,十万两银子,我当时可是当掉了家里的全部家产。”
听着元恩鸿的诉说,王监察长回忆起了当年的情况。
那是一段十分心酸的岁月,帝国和北方的游牧民族打了十几年的仗。
在那个时代,一两银子,就够一个家庭一个月的开销。
十万两银子,那得是多大的一笔数额?
“我当掉了母亲的嫁妆,当掉了我祖父留下来的房产,地产,田产。”
“甚至连我爹死的时候,买一块墓地的钱,都是从亲戚那里借来的。”
“我用这十万两银子,豪赌了一波。”
“我赶着车队,从沿东,低价收来粮食,赶到西漠那边,卖给西漠戍边的将士们。”
“在这个过程中,我只赚一个车马费,粮食的钱,一个字儿我都没赚!”
王监察长听着这段故事,不由得冲着元恩鸿竖起了大拇指。
这家伙,的确是个忠义之人,在国难之时,保证了前方的粮草。
“那几个月,我翻来覆去,从沿东鼓捣粮食运到西漠,渐渐地,西漠的那群将士们也就跟我熟络了起来。”
“也就是那时候,我在西漠开起了第一家商号,我叫他元京商号。”
任王监察长怎么猜都猜不到,这元京商号的第一家店,居然开在西漠。
要知道,西漠那时候可是个穷地方,除了凉州府格外富庶之外,沿着凉州府往西,那就是一片荒原。
“在将士们的帮助下,我开始了对西漠的开发,十万两银子,雇佣了一大批工人,前往荒原淘金。”
“我直到,西漠那个地方,绝对有不少金子,果不其然,在将士的帮助下,我挖到了宝贝!”
“二十年前,我带着工人在西漠开出了三条矿脉!”
“一条金矿,一条银矿,一条宝石矿,这三条矿脉,直到今天都没有挖完!”
如此说来,这元恩鸿也是有大气运之人。
先是为国家替身而出保证了后勤供给,得到了将士们的信任。
这份信任换来的是三条利润丰厚的矿脉。
“所以,元家的发家史其实跟国运息息相关。”
“没错,老王,你说得对。”
元恩鸿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我元恩鸿虽然爱财,但是,当纵家找到我,让我出任户部尚书的时候,我这条命都交给纵家了。”
“你说我可能勾结内贼么?我对纵家,对帝国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同光!”
王监察长倒是相信元恩鸿不会勾结教派,但是,他的那些家人,可说不准。
毕竟,这元京商会是元恩鸿一手拉扯起来的,创业的艰辛他都背在了身上。
但是,他的那些兄弟嘛,作为坐享其成者,难免会有些小心思的。
“老元,我倒是相信,但是你的那些兄弟,你真的了解么?”
“我的兄弟?老二常年在我身边,操持家务。”
“老三一直在沿东经营元京驿站,根本没有什么时间。”
“倒是老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信儿了。”
“老五在南越,天竺那伙子人闹腾的厉害,老五在南越保证南越将士的补给。”
“老六,入宫了,没什么可说的。”
“你说,他们怎么会跟内贼勾连呢?”
王监察长顿了顿,看着元恩鸿无辜的双眼问道。
“元家老四,很长时间没有来信儿了?”
元恩鸿点了点头,突然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
“难不成,老四他?”
“你最好期盼你这四弟已经死了吧。”
“如果真的是他勾结内贼的话,元家这次,估计得大出血了。”
面对王天憾的提醒,元恩鸿踌躇了起来。
“这老四,他怎么会……”
“唉……”
哀叹一声,元恩鸿感觉自己仿佛突然老了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