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满朝的大臣都愣了,因为皇帝说的语言他们完全听不懂,只有一名记录的年轻人似乎听懂了,然后在纸上记录下一串看不懂的文字?
曼埃努尔也愣了,他也听的不太懂,但是可以肯定这是欧洲的语言,东方古国的国王……竟然会欧洲语?
朱厚炜脸上带着笑意,他说的自然是英语,没有穿越前,他英语就学的不错,至少也是大学六级水准,穿越之后,他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面对西方,所以一个人的时候也会练练,免得生疏了,再然后他开了学堂,还将一些学习语言能力不错的学子教授了英语,比如现在正在记笔记这位。
但是现代英语和几百年前的英语肯定会有不小的差别,但是大致意思不会差太多,朱厚炜现在也只是牛刀小试一下,看曼努埃尔似懂非懂的表情就知道,应该能大致理解。
“伟大的大明国王,曼努埃尔想问您,为何要派兵攻打葡萄牙?”
朱厚炜琢磨透话意之后冷笑道:“两年前,葡萄牙的舰队入侵大明之屯门,被我大明水师击溃逃窜,大明乃是礼仪之邦,讲究来而不往非礼也,因此朕派遣大军追踪你的舰队,确定葡萄牙国的位置,一举将尔这小国覆灭!”
曼努埃尔直接晕了,他当然知道屯门海战,甚至可以说那次海战是葡萄牙舰队遭受过的前所未有的重创,也正是因为那场海战,让他知道了这个东方神秘而又古老的国度。
但是曼努埃尔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舰队去探索这个世界,竟然会惹到这么强悍的国家,那就是一群战争疯子,拥有恐怖的武器,几乎是用摧枯拉朽的方式歼灭了葡萄牙的军队。
他还记得,当十万大军兵临里斯本城下的时候,那一字排开足有数百门的火炮一轮齐轰,里斯本的城墙就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这就是一群无法抗拒的军队,有这样一支军队,甚至足以征服整个欧洲,所以他很干脆的投降了……
欧洲的战争就那样,大家都是亲戚,打不过就投降嘛,既然都是亲戚,打生打死的干啥……
到最后交给教廷仲裁不就完了?
当然,曼努埃尔一开始并不知道攻击葡萄牙的是明军,只当是西班牙或者其它国家,所以也没在意,等到在意的时候已经迟了……
“尊贵的大明国王陛下,您打算如何处置曼努埃尔,如果您能放我回去继续做葡萄牙的国王,那么教廷一定会表彰您的功绩,您也会拥有葡萄牙人民的友谊。”
“教廷?”朱厚炜哈哈大笑道:“大明帝国的军队用不了就会踏平整个欧洲,在你们眼中无比强大的罗马帝国还有什么教廷都会在大明军队的征讨下,成为飞灰!,至于葡萄牙的友谊朕不需要,朕需要的是劳工,你的人民还有欧洲的人口都将成为大明的奴隶!”
曼努埃尔脸色一白,微怒道:“伟大的大明国王,罗马帝国的强大远非您的想象,您的军队可以轻而易举的击败葡萄牙,但是遇到罗马帝国的军队一定会全军覆没,至于教廷有神的庇佑,大明的军队如果进攻教廷,必然会降下神罚。”
“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啊。”朱厚炜笑道:“身为外邦之主,即便是身为阶下囚,大明也会给予足够的礼遇,你以后就在这京城孤老终生吧,蒋爱卿。”
蒋冕出列施礼道:“臣在。”
“让外交部在房山选定前王府作为外王馆,以后但凡被征服之国国王皆住于此,以显大明仁德。”
“臣遵旨。”
朱厚炜的目光在两个女孩的脸上扫了扫,被扫视到的女孩骄傲的挺了挺胸脯。
“带下去吧。”朱厚炜收回目光,男人嘛,欣赏美色,可不代表好色如命,至少他觉得自己不是,否则他的后宫不至于到现在连十个嫔妃都没有。
“靳爱卿。”
“臣在。”
“江西三匪可曾判决?”
“回陛下,江西三大匪为祸江西长达十余年,地方官府屡剿不灭,这些年抢掠地方,鱼肉士绅,恶事做绝,经法院审判,判处斩监候,拟定秋后问斩。”
鱼肉士绅……
朱厚炜算是他么的服了,不过这四个字倒也说明了问题,真正对这些贼匪恨之入骨的是士绅豪族。
至于为什么不是鱼肉百姓,或许匪贼本身也是百姓,加上百姓也没什么可抢的,所以就把刀口瞄准了士绅阶层,毕竟士绅才是肥肉,抢一个士绅比抢几百个百姓都有用的多。
然而官场代表的就是士绅的利益,土匪抢士绅不抢百姓,这哪能忍,没判斩立决都算给他们主动下山一个面子了。
“开释吧。”朱厚炜吐出三个字。
这是皇帝的特权,他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拥有特赦之权,别管你是罪大恶极还是丧尽天良甚至是谋大逆,只要朱厚炜觉得你可以不死,那么这天下就没人能杀的了你!
比如准备关到死的宁王……
不过,这种特权朱厚炜一般而言不会动用,他要在大明树立法治体系,让天下百姓觉得有法可依,那么就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破坏律法的公正性。
“陛下。”靳贵呛声道:“三匪恶迹昭著,不斩何意慑天下!”
“匪为何为匪,为何匪要鱼肉士绅?”朱厚炜冷哼道:“是因为官府的逼迫,是因为士绅的酷虐,让这些以前的寻常百姓活不下去,只能为匪!
各地官府应该考虑的问题是为何自己的治下会有盗匪横行不法,各地的士绅该考虑为何盗匪会劫掠他们而不是袭杀百姓,而不是别的!
如果官府能够善待百姓,盗何以为盗,朕问你们,为何这江西三匪会主动下山,束手就擒,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大明的变化,知道在嘉靖朝他们能够活下去!”
“陛下……”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靳贵还是不服,可只能悻悻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