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小师叔是太监14
这个由宫女爬床上位短短十年时间里就爬上德妃高位的女人,就这么死了。
一条白绫,结束她的生命。
她生下来的孩子被皇帝下旨送出皇宫,过继给一个宗室。
张德妃一路爬上高位,可是踩了不少人的尸骨。
万贵妃被小师叔蝴蝶掉了,朱见深的后宫比原本万贵妃所在的后宫可不太平多了。
有万贵妃压在一众后宫女人身上,那些女人同仇敌忾且保命都困难,相互间没有了争斗。
但没有了万贵妃所在的后宫,女人们的争斗可激烈了。
李玉莲的死不过是小意思,这后宫中,死于争斗的女人不要太少。
而张清怡仗着自己的舅姥爷,害死了不少人。
她和自己的舅姥爷相互帮扶,在后宫中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这位舅姥爷不免飘了,觉得掌司这个职位已经满足不了自己,盯上了御马监掌印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也早就被汪直盯上了。
舅姥爷想从汪直的口中抢食,汪直能答应了。
于是,舅姥爷悲惨了。
他倒了,张德妃也跟着倒了。
张德妃做的那些事情,都被汪直挖了出来,告诉给了朱见深。
朱见深对后宫的女人都没有太多的感情,也只有皇后得到他的一点儿尊重罢了。
张德妃嘛,朱见深以往觉得她温婉贤惠,才会宠爱她,但现在知道其本质是个蛇蝎美人,哪里还会再留着她?
给她一卷白绫已经是对张德妃的仁慈了。
至于张德妃的孩子?
没有万贵妃打压迫害,这后宫可不缺少孩子。
即便有好些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损失在后宫争斗中,但还是有好些孩子生了下来。
朱见深重视子嗣,只要是生下来的孩子,身边都有朱见深派的人保护,不给其他人害人的机会。
如今,朱见深有五个儿子四个女儿,真不缺孩子。
更何况,他还年轻,以后还会再有孩子。
真心不稀罕张德妃给他生的孩子。
而且将这孩子过继出去,对孩子来说也是另一种的保护。
否则一个生母是罪人的孩子,还皇宫的生活可是非常困难的。
只是,某些人不理解朱见深的苦心。
以为朱见深听信汪直的谗言,杀了她的主子,还将小主子赶出皇宫。
那人觉得以汪直那样的残忍,绝对不会放过小主子的,于是,便带着张德妃的儿子跑路了。
得到消息后的朱见深和汪直:“……”
张德妃那么一个聪明的女人,怎么有这么愚蠢的手下?
难道是因为愚蠢的手下好掌控?
汪直:“奴才亲自去将三殿下找回来。”
朱见深:“不用了,这件事情交给赵玄吧。你最近不是忙着处理李海楠的事儿吗?”
朱见深心道:那蠢女人以为你要对老三赶尽杀绝才跑的,你去追,不是让她跑得更远了吗?
汪直:“……”
小师叔听到朱见深的命令,便换了一声寻常的衣服,离开了皇宫。
他打算一个人去将三殿下找回来。
正如朱见深所想的,不能再刺激那个蠢女人了,免得她将三殿下带到更远的地方去。
小师叔让东厂的人帮他打探清楚女人的动向,骑马一路追过去。
那女人竟然带着三殿下出关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南下都比出关好了。
关外黄沙漫天,她一个弱女子加上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要怎么在沙漠中生活?
更何况沙漠中可是有着不少穷凶极恶的沙盗的。
自己找死还要带着小孩儿,莫怪皇帝都给她盖棺定论为蠢女人了。
小师叔下马,走进一旁的茶棚。
这是一处歇脚的地方,店家不但卖茶水,还卖一些吃食,酒水也卖。
如今茶棚中有三个正在歇脚的客人,有两个是一伙儿的,正在吃面。
另一个人还是小师叔的熟人,点了一盘花生米一壶酒,正悠闲地吃喝着。
看到小师叔进门,那人惊讶了一下,随即挥手招呼小师叔。
小师叔走过去,在那人的对面坐下。
那人大声招呼:“店家,再上一壶酒,上一盘子猪头肉,一盘子卤猪杂。”
“好咧。”店家应下,动作很快地将酒菜端了上来。
那人亲自给小师叔倒了一杯酒,小师叔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你怎么在这里?”
“这该是我要问的吧?”那人道,“你不是该待在京城做你的东厂厂督吗?怎么一个人出宫了?不会是有什么秘密任务吧?”
“不算,不过是找个人。”小师叔道,“你这些年在江湖中闯荡,不累吗?没有想过停歇下来?”
那人笑道:“我就是个浪子,停不下来的。等哪天我停下来了,就是我死掉的那天。”
小师叔啧了一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师叔许久都没有见过的涂羽了。
这十年间,涂羽依旧十分活跃,江湖中处处是他的传说。
因为他,养活了许多的说书先生。
涂羽喝了一口酒,开口:“最近你的风评不是很好啊?之前你该是被那个叫做汪直的连累了吧?怎么最近你自己也跑去跟读书人杠上了?你这么做,不好吧?”
小师叔盯着他:“你是站那些读书人那边的?”
“我站正义那边。”涂羽道。
小师叔:“你觉得那些读书人是正义?”
涂羽:“很多人都说他们是正义的。”
“很多?”小师叔呵地一声嘲笑,“有多少?能代表全天下的百姓吗?不过是一些挖国家墙角、压迫寻常百姓的硕鼠罢了。他们不过是仗着读书人的身份,控制了天下的喉舌,想怎么污蔑人就怎么污蔑人罢了。”
涂羽:“你对读书人的成见很深啊!?”
“不,我对读书人没有成见,相反,有些读书人,我是很佩服的。我讨厌的是那些与乡绅豪商勾结、为了自己利益,不顾别人死活的读书人。”小师叔道,“你可知道江南是全天下最富裕的地方,但那里的百姓却十分贫苦?而朝廷每年从那里收到的税收一点儿也不比其他贫瘠的地方少。那些银钱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