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金海凉了

  金海的人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
  占戈ktv里的玻璃门,迎宾柜台,门口的鱼缸,还有门外丁雨山特意摆放的爱心早餐车全都被砸的稀烂,屋子里一片狼藉混乱。
  但是奇怪的是占戈大厅里都快被人掀翻了,竟然没有一个占戈员工出来阻拦,就让这群人在这里整整打砸了十分钟才停手。
  金海的人停手了之后看着一片废墟的占戈还有被打的抱头趴下的其他人心里不由得解气与痛快。
  “这才是江湖,快意恩仇轰轰烈烈。”这群心智不成熟的青年感慨到。
  按照剧本,这个时候就应该留下一句台词,说是雨晴ktv派他们来的,但是还没有等张经理嘱托的青年开口,一直蔫吧唧唧的小许却突然来了精神,只见他一摘口罩,拿着刀指着爬在地上的丁雨山,豪气冲天地吼道:
  “丁雨山,告诉你,这就是得罪我们金海的下场,这回只是砸你的店,下回再惹我们,老子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们金海的老板是**派出所所长的侄子,你拿什么跟我们斗!”
  小许这一套豪言壮志喊的是声如洪钟,震耳欲聋,气势磅礴,响遏行云,不光把其他人喊蒙了,连后面金海的人也给喊蒙了。
  但是还没有等其余金海的人反应过来,金海的人群中又有几个站了出来,同样把蒙在脸上的布一摘,冲着丁雨山说道:“直接就告诉你我们是金海的人,你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可是有关系的,找几个关系就能把脏水全都泼到你的身上,你还看不到差距吗,哈哈!”
  丁雨山爬在地上,头上和身上全是灰土与血迹,他拿手拼命地捂着脸,所有人都以为他在痛苦,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忍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李天明交待的最后一步棋他圆满地下完了!
  “太猖狂了!”电视台的节目制片人颤抖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脚印,“一个KTV就敢这样,他不说我还以为是FBI呢!小刘,刚才录下来没有!”
  摄影师怀里抱着摄影机也站了起来:“录下来了,全都录下来了。”
  “终于让老子逮着一个大热点了,这次我要让咱们点击率创下历史记录!”
  “走,我们走!”制片人一挥手,就带着栏目组的人要走,被砸坏的道具也不要了。
  “胡导,我这个采访…”丁雨山瞬间爬了起来,上前拦住了制片人。
  制片人上前拍了拍丁雨山的肩膀:“你的采访肯定少不了,等我们把这个新闻报道完,肯定要对事件进行继续追击,那时候对你们进行一个一天的专访,你愿意不?”
  “我愿意!”丁雨山一拍大腿,双手合十感谢了起来,“胡导,我那个赞助费一会就给您打过去!”
  制片人却摆了摆手,爆了句粗口:“那个以后再说,老子当狗仔的时候也没被人这么打过,太特么气人了!”
  制片人跟丁雨山握了个手,转身就带着节目组走了。
  丁雨山回到了一片狼藉的ktv大厅,这时保洁人员走了过来询问要不要清扫一下,丁雨山却立即摇头:“不清扫,把锤子给我拿来,现在小年轻都太浮躁,砸店砸的一点都不专业,我来再加工一下。”
  保洁人员听的一脸懵,以为老板疯了。
  看到了新闻卖点的张制片人回到公司马上开始研究金海ktv的背景,四处打听之后发现金海ktv的关系真的就只有这一个关系,而且还只是个副的,于是便毫无顾虑,迅速剪辑了视频,编辑了文案,以极高的效率完成了新闻制作,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丁雨山的关系和资金的共同努力。
  当天下午,f市电视台下午新闻上,一个醒目粗暴的标题配合着视频内容一起播放出来:‘某派chu所所长侄子涉HEI,公然打砸竞争对手!’
  视频画面里播放着金海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打砸同行竞争者的店还有无辜记者和无关人员,走前还大放厥词,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一句:“我们老板是**所长的侄子!”
  新闻一出,而f市的市民一片哗然,而f市的学生圈里直接就炸了……
  当天晚上,不光是f市的学生知道了金海ktv了,整个f市都知道了,电视台的公信力是不可置否的,还没有处理好上一次危机的金海再一次被强行拉回了舆论中心.
  而这一次的舆论声讨,不仅仅再是小范围的学生,而是整个f市的市民,这一次舆论的矛头更加的暴虐和戾气,铺天盖地的指责呼啸着席卷而来,直指金海ktv和某副所长!
  这一次,金海可以说直接被判了死刑,永远地钉在了耻辱柱上,成了所有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金海的杨老板看到这个新闻差点直接昏厥了过去,他的叔叔是副所长,这个是这个行业的同行众人皆知的事,而且他还希望更多的同行知道,这样他就能省下不少麻烦事,这本就是一个不需要隐瞒的事。
  但是这个事可以私下里让所有人知道,就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让所有人都知道!
  因为舆论的声讨会让本来心照不宣的官方不得不介入调查,而这件事就是不能被调查的!
  金海的老板靠着这个关系迅速崛起,但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竟然会因为这个关系被直接判处死刑。
  这时办公室的门来了,一个头发油腻的中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杨老板,您找我?”
  杨老板看了这个张经理一眼,叹了口气:“老张啊,他们给你拿了多少钱?”
  张经理明显一愣,沉默着不说话。
  “去砸占戈的员工有几个直接跑了,有几个回来了,都跟我说是你允许的,你收了他们多少钱?”
  张经理嘴唇颤抖,面色惨白,头发油腻的贴在额头上,内心斗争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没收他们钱,但是他们设了套圈我,我欠了很多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