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输给了儿孙
“讨还公道?你想怎么讨还公道?难道你想要杀死你的亲生父亲不成?”消瘦中年沉声喝问道。
大厅内的其他人则是一片沉默,一个个神色各异的看着薛万一,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了。
“亲生父亲?”薛万一闻言却是摇头冷笑了声:“我说过,我可不是来认亲的,而是来讨还一个公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一个人所欠下的债,终归是要还的。”
话音未落,薛万一已是身影一幻的向着那俊朗男子扑去,也瞬间惹得大厅内的唐门之人一阵惊怒:“放肆!”
咻咻尖锐的破空声中,一枚枚或大或小的暗器从唐门众人手中发出,向着薛万一激射而去,一时间道道幻影笼罩了大厅之中薛万一所在的那片区域。
铿铿铿紧接着,道道剑影如孔雀开屏般绽放,仿佛在薛万一身体所化的幻影外形成了肉眼可见的剑光护罩一般,随着一阵骤雨般的清脆碰撞之声,顿时那些向薛万一笼罩而去的暗器刹那间四散开来,令得整个大厅内一片惊呼混乱
然而,就在薛万一的身影穿过那些暗器的袭击封锁靠近了下意识后退的俊朗男子时,突然一股烟雾从他面前端坐的中年男子身上逸散而出,瞬间笼罩了周围数米范围之内,自然也是笼罩了薛万一的身影。
“嗯?你哼!”下一刻,随着惊异的声音从毒雾中传出,闷哼声中,那中年男子已是有些狼狈的跌退开来。
紧接着一声痛呼呻吟,待得雾气散去之后,只见薛万一已是抓住了那俊朗男子的手臂,看得一众唐门之人尽皆脸色一变,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薛万一竟然不受那些毒雾的影响。
“用毒?果然是下三滥的手段,”摇头冷笑的薛万一,随即看向那坐在主位轮椅之上的唐含道:“我劝你,如果不想今日那地榜第三的名头易主的话,最好不要随便出手。”
唐含闻言抓着轮椅扶手的手微微一顿,而后便是看向薛万一沉声喝道:“他可是你父亲,难道你要弑父?”
“自然不会!如果我那样做了,和他有什么区别?同样的禽兽不如,”冷笑说着的薛万一,随即看向一旁疼得额头冒冷汗的俊朗男子,而后便是闪电般一拳砸中了他的小腹。
啊惨叫声中,浑身一颤的俊朗男子,不由弓着身子,另一只手捂住了腹部涨红了脸呻吟出声:“你你竟然废了我的丹田!”
“你倒是忘了,你让人杀了我舅舅,害得我外公受病痛折磨致死,更害苦了我娘。你还害了多少人,恐怕连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吧?今天,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冷然说着的薛万一,猛然用力一拧,顿时随着清脆的骨骼碎裂声,俊朗男子的手臂已是扭曲得不成样子。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顿时惊得大厅内所有人一个激灵,一个个唐门子弟瞪眼怒瞪着薛万一,想要上前阻止薛万一,却又不敢鲁莽动手。
啪面沉如水的唐含猛然手肘一碰轮椅扶手,顿时一支弩箭从扶手上不起眼的小孔内激射而出,速度奇快,径直射向了薛万一的手臂。
噗嗤箭矢刺入血肉之中的声音响起,又是一声凄厉惨叫,将肩膀中箭的俊朗男子从面前推开的薛万一,冷笑看了眼唐含:“你想教育自己的孙子的话,又何必这么着急呢?等我走了,你可以慢慢的教育。过去干什么去了?这会儿倒是急了。”
“放开他!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再折磨他了,”那之前被薛万一出手逼退的中年男子也是忍不住又急又怒的吼道。
“子不教父之过,儿子教成了这样,你也脱不了责任。既然你教不好他,那我就帮帮你,让他以后永远失去作恶的能力,”薛万一说着继续出手,看似轻轻的一掌拍在俊朗男子的背部,紧接着随意松开手后,那俊朗男子已是浑身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瘫软在地爬不起来,只觉腰部往下都不听使唤了,无力躺在地上的俊朗男子,顿时有些歇斯底里起来,怒瞪着薛万一道:“畜生!你个小杂种,你”
“闭嘴!”闻言猛然脸色一沉冷喝了声的薛万一,目光冷得吓人:“从小到大,只有外公会叫我‘小杂种’,而你,还不配!说我是畜生,你特么又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因为我身体里留着你的血,像你这样的禽兽,我会把你直接送到地狱里去。”
“呵呵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我不杀你,我相信你的父亲也会让你好好活着。好好享受以后的每一天吧!慢慢的,或许你就会发现,其实这个世界,就是我留给你的地狱。有的时候,人活着不如死了。但我想,恐怕你没有那个勇气选择去死的,只会苟且偷生的慢慢去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冷笑说着的薛万一,说完也不再理会表情僵硬木然,目光空洞般躺在地上的俊朗男子,便是转身向外走去了。
周围所有唐门的人,都是噤若寒蝉般心中一阵阵颤栗,目露恐惧之色的看着薛万一,仿佛他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修罗般。
看着薛万一走过来,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向后退去。而看着薛万一离去背影的唐含,更是脸色青白交替,握着轮椅扶手的双手微微发颤,而后猛然一口血狂喷了出来。
“爹(爷爷)!”见状脸色一变的一众唐门子弟,都是惊慌失声的忙围了上来。
“滚!”而唐含却是脸色有些狰狞难看的怒瞪着他们,一声咆哮,吓得所有唐门子弟不敢再靠近,而后有些悲凉的一笑道:“想我唐含自命不凡,以残废之身苦修暗器之道,自创唐门,我以为自己的儿孙个个都是人雄,没想到没想到却也出了些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们教导得好,教导得好啊!”
“爹!孩儿不孝,教子无方,竟教出了如此不争气的儿孙,实在是愧对您老人家的教导,”唐含的长子,也就是那年纪较大的中年男子直接跪下低头道。孙子当着他的面废了儿子,今日他心中的痛苦和所受到的刺激,可一点儿也不比唐含轻啊!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大儿子,微微闭上双眸的唐含却是摇头道:“你错了,你只是没教好儿子。至于你的孙子,你已经没资格教了。”
“他本该是我唐家的麒麟子啊!可惜,今后怕是和唐家没什么关系了,”唐含紧接着神色复杂的叹息一声,自嘲苦涩道:“我二十一岁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都没服输过,想不到今天却输给了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