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屈服
墨染时在别墅里的生活楚刚会安排心腹照料，确保万无一失。
抵达越州后，去了归梦居，先照顾墨念儿入睡，然后用墨染时的电话给司马错发了短信。
等司马错急匆匆赶来，在一楼茶室看到林白药，大吃一惊，道：“小染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林白药镇定自若的给面前的空茶杯倒满茶水，道：“司马先生，坐，墨老板很安全，不用担心。”
司马错坐下来，急急问道：“小染人在哪里？”
林白药笑道：“我说过了，她很安全。“
司马错望着林白药，目光惊疑不定，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朋友，不是敌人。”
司马错生性稳重，也有生意人的圆滑，强压着愤怒和担忧，顺着林白药的话，道：“既然不是敌人，万事好商量。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
终于遇到一个理性的人，林白药老怀大慰，沉声道：“墨老板一门心思想报仇，听不得人劝。可司马先生是明白人，应该知道京国柳如参天大树，岂是蚍蜉能够撼动？墨老板倾尽家财，欲毕其功于一役，实在太过冒险。所以我不得不用这等手段，在她被深渊吞噬前强行阻止。说白了，只要司马先生肯合作，按兵不动，不和阳南帮合作参与绿豆期货，我保证，墨老板会毫发无伤。”
司马错自然不会相信林白药，试探着道：“如果我不听从呢？”
林白药笑了笑，神色变得冷漠，道：“如果不听，那我什么都不敢保证……”
司马错心想这尼玛还敢说你是朋友不是敌人，道：“林总，一切好商量……”
“没什么商量的！”林白药道：“你按我说的办，不仅墨老板无碍，还能保存现在的家业，为日后报仇积攒力量。”
司马错长于统筹协调，却无筹谋立断的急智，思来想去，道：“我怎么相信你？你若是京国柳的人，故意逼我们和阳南帮分开，然后各个击破……唇亡齿寒，阳南帮灭了，下一个就是我们……”
林白药笑道：“司马先生，人不要自视太高，你就算把墨老板的所有动产不动产股票基金外汇等全部抛售，再从银行取授信贷款，再到处找朋友筹借，充其量不过一个亿……”
小目标罢了。
”这钱放在社会里，已超越99%的人。放在期货里也不算少，但还不足以决定战局。胜或败，有没有你们，其实无关紧要。”
司马错一时无言。
“再说了，我若是京国柳的人，区区一亿的资金，何必耗费时间精力和你们玩弄这些手段？放你们入场，直接吞噬干净，不是更加快意？”
司马错其实内心深处并不同意墨染时这次的决定，毕竟单纯从投资收益角度而言，风险太大。
可他也清楚墨染时的执念，正如林白药所说，劝不得，没法劝，只能听命行事。
又是片刻沉默，司马错道：“我怎么相信你？”
“如果司马先生能答应我的条件，我保证，最迟到明年一月中旬，墨老板就会出现在你面前，毫发无伤。”
林白药道：“至于墨老板不在的这段时间，每三天我会让人拍张墨老板的照片，带当天报纸，向你报平安。”
见司马错还在犹豫，林白药又给他加大了一点力度，笑道：“对了，还有封爷，同样三天一张照片……”
“封爷他？“
司马错没想到连封爷也被林白药控制住，心头大震，深思良久，道：“好！林白药，我答应了！但你必须保证小染和封爷的安全，如果被我发现……”
林白药打断他的话，道：“司马先生，说狠话没有意义，相反，我希望你记住，千万不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旦有任何容易引起我误会的动作，第一次是封爷的一根手指，第二次就是整只手……崔国明怎么倒台的，你心知肚明，在苏淮省，黑白两道，你都没有胜算。”
司马错别无选择，没了墨染时在明面，没了封爷在暗处，他自己又被林白药盯着，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屈服。
“念儿我来照顾，你继续负责打理墨老板名下的产业，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
交代了两句，林白药目送司马错离开，唐小奇出现在身后，道：“老板，我去了，你当心。”
“有江海在，没什么危险。你看好司马错，凡是有不对头的异动，立刻联系。”
转身回到念儿房间，坐在床头，看着她天使般可爱无邪的脸蛋，低声道：“放心吧丫头，墨老板会好好的，你们会一直好好的……”
十一月底，随着还珠剧情推进，电视剧的影响力开始爆炸。
不说南湖省这个被南湖经视统治的省份，单单在东江及信号能够覆盖的周边城市，收视率飙升的比看到美女的老色批的心跳还快，引起的轰动超乎后来人所有的想象，什么爆款什么顶流都得靠边站。
牛总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下面报上来的收视率数字，比以往市台一套的最高值还高了数倍，脸上的笑意连肥肉的褶子都遮掩不住，想着上午开会老大对他的表扬，简直像是泡着82年的拉菲洗了个澡。
外面乱糟糟的，人声鼎沸，全是争抢着送钱的广告商，生动演绎了什么叫以前的你爱搭不理，现在的我高攀不起。
门推开，黄主任满头汗，道：“总监，到底怎么弄，你得给个准话啊？咱台多少年没吃饱过饭了，总不能眼睁睁把钱往外推吧？”
牛总监当然心疼，但他更在意对林白药的承诺。
说了把还珠的广告位留给林小厨的辣条，那就绝不能出尔反尔。
他也知道，马上年底，把这波广告费收了，给大家伙发工资福利，过个好年，对他的威望和人际关系都是巨大的提升。
可到底什么是轻，什么是重，牛总监没有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还分得清。
林白药是他的根，也是他往上巴结的天花板！
“总监，你是不是担心林先生那边？其实没关系，林小厨的金箍棒还是片头片尾的黄金位，我们可以在剧中额外插播广告位，每五分钟或八分钟加一个……”
独占还珠广告位，获得的传播效果，和这种分而食之的传播效果能一样？
牛总监依旧拒绝。
黄主任凑过来低声道：“有很多领导帮着打招呼……”
牛总监倒是有些头疼。
他不是怕，东江市再大，哪个领导大的过乔延年？
乔延年和林白药又是什么交情？
关键是国内社会讲人情世故，真把人得罪完了，有老一支持也坐不稳位子。
但问题是广告位再加又能加几个，还不够够说情的领导分的，给谁不给谁都会得罪一批，所以他干脆一个不要。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起，牛总监拿起，听筒传来林白药的声音：“老牛啊，你的事我听说了，别那么一根筋，赶紧放开了接广告，有钱不赚王八蛋嘛。不过也别搞暗室操作，直接去演播厅，公开拍卖，价高者得。”
牛总监眼睛一亮。
广告位公开拍卖这种事只有央台搞过，毕竟人家是卖方市场，不愁拉不到广告商。
要是他照搬着搞一次，既能解决得罪领导的难题，还能开创东江，不，开创苏淮省广播电视界的先河。
在单位这种地方混，想快速提拔，要么领导不顾影响到拔苗助长，要么自身有出类拔萃的成绩。
怎么出类拔萃？
现在人人都喊着改革开放，而开创先河这个头衔，无疑含金量最高。
“多谢林先生体谅，我老牛感激不尽……”
“自己人别说客气话，赶紧去忙吧。”
随即，牛总监开会研究拍卖方案，上报总台和主管部门批准，成功召开了东江二套首次广告招商会。
最后五家公司中标，其中之一，是王总的化纤实业。
林白药刚挂了电话，又接到楚刚的来电，他高兴的道：“林总，辣条卖疯了，不仅全面占据了东江，临海市也来了大量的经销商要货，现在的生产线产能不够，我觉得应该再加一条生产线，多招募五十名工人……”
“你告诉周强和姜心怡，把食品厂旁边的两间厂房划拨给林小厨，再加开四条生产线。同时从宁安科技抽调二十名市场部的人，派出去开拓其他城市的市场，力争年底，把辣条铺开到苏淮全境。”
有东江和临海的销量为底气，开拓新市场并不难，关键是要快。
当别的食品厂发现这里面的商机，很快就能仿制出替代品，然后和林小厨展开竞争。
林小厨不惧竞争，可是既然占了先机，就要尽全力把优势扩展到最大。
楚刚领命去办事，林白药终于有空收起手机，从路边的大树下走到门面房前，看着还在争吵的叶素商朱大观几人，恶狠狠道：“谁是老板？说好的先租给我们，怎么能临时变卦呢？你还有没有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