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十年后
如今的浅草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甚至更进一步。
一栋栋高楼平地而起,霓虹灯光璀璨夺目,将夜晚映射的比白天还要明亮,许多变化滋生,日新月异。
而关于鬼和猎鬼人的传说,从没有绝迹过。
因为现在的浅草城内,的确有许多的鬼物居住藏身。
新的弦月们,也在此列。
因为红月想要在黑泽走后建立鬼之帝国,他不遗余力,打算将前期准备工作做好。
一位位还没有成长起来,但天赋绝佳,理应是世界主角的剑士被黑泽找到,并以威逼利诱色诱等等各种方式,将他们发展成了鬼。
这些人并没有让黑泽失望,短短几年时间,就纷纷抵达了上弦的层次,尤其是现在的上弦一,炽焰鬼月,以及上弦之二,雷霆鬼月,许多方面都不输于当初的黑死牟以及童磨,甚至隐隐要再强一些。
不过被此世巅峰的黑泽和红月压制着,都翻不起风浪。
就黑泽本身而言,他闲暇无事,又学了黑死牟留下的月之呼吸,以及从一些剑士手中得到的雷呼,炎呼,风呼等等,连猗窝座的破坏杀和罗针领域都被他琢磨透彻。
现在的黑泽,除了红月以外,在鬼灭世界中真的是没有一合之敌了。
他是个享受战斗的人,到达巅峰后,反而有些没以前那种畅快了,也就只有在跟红月酣战切磋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点战斗的快感。
另外,红月修行日之呼吸的进度比最初预想的要快一些。
入门难,全集中难,但当难关一一克服,鬼体对日呼逐渐习惯后,红月对日呼的理解程度也随之水涨船高。
一般来说,理应为距离不灭体更近一步而开心,但红月的心情显然一般。
因为等她完全修成不灭体,也是黑泽要放手离开的时间。
即便如此,红月也没有故意的放慢修行进度,而是顺其自然,以应有的进度修行,正如她之前所说,她不想成为黑泽的束缚。
今日凌晨,黑泽独自一人去了狭雾山。
现在是秋季,山林中的许多树木都呈现出火红的颜色,与天空洒落的橘黄阳光交织辉映,景色美轮美奂。
在狭雾山山巅,黑泽坐在悬崖峭壁边缘,目光向下俯瞰。
层层叠叠的雾气,将上半截的狭雾山笼罩着,只有山巅突出雾层,在日出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碎金色,一切似乎都朦胧梦幻,看不真切。
收回目光,黑泽转头看向了山巅空地。
错落的一块块巨石上面已经有青藤苔藓密布,在苔藓之下,似乎有许多大小深浅不一的凹痕,如果有剑士们细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些凹痕都是拳印,掌痕,指洞之类的痕迹。
在还没有走出狭雾山的时候,黑泽就常常孤身一人在山巅修炼,打磨身体,锻炼体魄。
记忆回溯,以往的日子还历历在目,但现实已经物是人非了。
现在,黑泽目光所及,是空地边缘的一座砖石堆砌成的墓。
最前方立着一块石质墓碑,上面刻着碑文。
鬼杀队原水柱,鳞泷左近次之暮。
在这个世界上,鳞泷左近次是黑泽唯一心有愧疚的人。
深深的看了墓碑几眼,黑泽站起身,张开双臂,恍若在拥抱烈阳,又仿佛是要将天穹纳入怀中。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璀璨而又耀眼。
“断水流大师兄,好久不见。”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但是其中已经没有了那种无忧无虑的情绪。
真菰登上了山巅,出现在黑泽面前。
她与锖兔在几年前结为了伴侣,定居在狭雾山,而其他的师弟师妹们分布在天南地北,聚不到一块来。
当初的浅草一战,狭雾山一脉的剑士都没参与,也就幸存了下来。
不过如果真的让黑泽面对,应该也是难以痛下杀手。
黑泽转过身,望向这位曾经与他很亲近的师妹。
青色的眸子都褪去了稚气,眉宇间满是成熟稳重,还夹杂着些许风霜。
“是啊,好久不见。”
“真菰,你还是这样一定要叫我断水流。”
很久没人这样叫过黑泽了,断水流三字已经是过往空白。
真菰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就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怎么,还一直生着气?”黑泽微微一笑。
真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遥遥头:“鬼杀队已经不在,都过去了。”
因为红月不再随便发展低级鬼物,手下只要精英,十分理智,可以管束控制,鬼已经不再袭击人类了。
它们被聚集的在浅草,通过医院之类的地方获得食物,蓄势待发,等待着红月的命令。
还有许多高层人类,知道鬼能够永生后,纷纷倒戈向红月,希望能获得成为精英鬼物的资格。
当然,也有在暗中运作,想要除掉红月的人。
不过总的来说,世间暂时太平了很多,鬼物不再肆虐,真菰他们这些残存的剑士,渐渐也没了存在的意义,精神不再,所以鬼杀队彻底的消失了。
黑泽道:“那可不一定,很快就会有类似的组织出现了。”
现在的平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等自己一走,红月就会开始完成她的想法,这个世界会再次陷入战争,而且比之前更加残酷。
那会是真正的战争。
但黑泽没有阻止过,红月喜欢,那就随她去,而且他还默默支持。
只是,真菰这些曾经的师弟师妹们,他还是要来提醒一下。
不然真菰他们挡了红月的道,看在黑泽的面子上,红月不会杀他们,但囚禁起来或者废掉呼吸法是肯定的。
“什么意思?”真菰不解,问道。
黑泽平淡回答,当了一次谜语人。
“你以后就知道了。”
“到时候,不要胡乱出山。”
真菰沉默片刻,然后点头道:“我知道了。”
只是说知道,但没说到底听不听,不过黑泽也不在意这点了,他只是给出忠告,将选择权交给了真菰自身。
随后,黑泽离开了狭雾山,回到了繁华的浅草都市。
回到府邸后,红月那凝成实质的斗气跃然眼前,愈发强横,气息节节攀登。
同时,一缕缕炽色的斗气波动夹杂其中,并飞速蔓延,在大约一百次呼吸之后,在其猩红色的斗气上覆盖了一层明显的炽色。
一股熟悉的,同源的气息,被黑泽敏锐的感知到。
不灭体,红月修成了。
下一秒,红色魅影破开屋顶,携带着澎湃汹涌的力量径直冲来,宛如一道极速闪电。
黑泽不闪不避,正面一拳轰出。
崩!
连绵不绝的轰鸣声里,一圈圈气浪翻涌而出,附近屋内的玻璃制品全部瞬间被震碎成粉末。
黑泽抓着红月的拳头,脚下地面凹陷了一层,身子纹丝不动。
“很强的力量。”黑泽夸赞道。
“那你也没有退后一步。”红月撅起嘴巴,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