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无名佛祖

  寒山寺,是为仙界第三佛国。
  数万年前,仙魔大战时,寒山寺第一任住持寒山,渡化封魔巅四魔尊,一战成名。
  此后,寒山寺传承数万年,虽然没出过太多特别顶尖有名的佛祖,但也鲜有人敢与其掰手腕,只因佛国有一门独门秘笈:
  涅槃!
  此法类似滴血重生,但较之魔界的滴血重生,佛门的涅槃经后遗症可忽略不计。
  古籍记载:
  大觉世尊将欲涅槃。
  一切众生若有所疑。
  今悉可问,为最后问,尔时世尊。
  于晨朝时从其面门放种种光。
  其明杂色,青黄赤白颇梨马瑙光,遍照此三千大千佛之世界,乃至十方亦复如是。
  世尊以大觉名,再活一世!
  寒山寺山脚下,闻悉佛国典故的李长生仰望几乎与太阳并齐的寺庙,玩笑道:
  “涅槃经,大觉世尊,圆寂和尚,你会不会也是某位得道高僧的转世?”
  “阿弥陀佛,贫僧不是。”
  圆寂摇了摇光秃秃的脑袋,转而道:
  “但我们住持是,他是师祖的师弟。”
  “那不得有几万岁了?”
  李长生转动着无名指的储物戒,意味深长的说道:
  “看来你们佛家的野心不小啊?恐怕仙界的大佛,一半都是活化石吧?”
  “佛子误会了。”
  圆寂向山上递上入寺文书,道:
  “事实上,就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有哪些大佛是涅槃身,有哪些是修的。”
  “涅槃后的大佛,除非自主暴露,否则他们若想隐世,谁也发现不了。”
  佛匿,道难寻。
  此为佛家避天之道。
  “哦。”
  李长生应声,依红偎翠,望着山坡上疾驰的数十道身影,道:
  “商量个事呗老和尚,你别喊我佛子了行不,我怎听着怪怪的?”
  “阿弥陀佛。”
  一向不太正经的圆寂和尚闻听此言却异常严谨的说道:
  “佛子便是佛子,礼数不能乱。”
  “我说了不算呗?”
  “规矩不能坏。”
  “那让琼霄、奈落跟你说?”
  李长生后退半步,两女摩拳擦掌,圆寂则愁眉苦脸:
  “佛子怎能仗势欺人呢?”
  “哼。”
  李长生冷哼一声,道:
  “魔修向来拿拳头讲道理,以理服人。”
  “佛子真要练练”
  三人咄咄逼人,圆寂解下袈裟,道:
  “贫僧也是愿意试试的。”
  圆寂有自己的固执。
  他是真心把李长生当寒山寺的传人,什么都能由着他,唯独这称呼不能改。
  何为魔子?
  应运而生,天命所归,统一魔界。
  何为佛子?
  佛修的魁首。
  寒山寺也好,圆寂和尚也好,他们冠以李长生佛子之号,不单单是要他做寒山寺的佛子,而是要他
  做天下佛修的佛子!
  做天下佛修的主宰!
  这才是他们甘冒天下之大不讳,收李长生入寒山寺的终极目的。
  “硬要打?”
  李长生盯着倔强的和尚,提点道:
  “琼霄是妖帝。”
  “圆寂打不过妖帝。”
  圆寂波澜不惊,佛眸中血光一闪:
  “但古尊可以。”
  古尊?
  李长生倒吸凉气。
  那个胜天半子的古尊?
  是他?
  难怪圆寂不惧琼霄。
  寒山寺,卧虎藏龙啊!
  “琼霄。”
  李长生搭着琼霄的香肩,道:
  “退下吧。”
  他不想让琼霄受伤。
  “不。”
  琼霄含情凝望少年眼眸,道:
  “能为陛下征战,是奴婢的无上荣光!”
  无知觉中,琼霄喊出了对李长生前世的称呼,李长生心神一荡:
  她喊我陛下?
  我到底是他,还是我?
  心魔又来了!
  李长生的莲纹又有黑雾升腾,溘然
  寒山寺住持领着一众佛陀、菩萨赶到!
  “嘛!”
  首当其冲的主持于林间一声大喝,一道金光奔向李长生。
  李长生条件反射的抬手格挡,那金光却穿透了他的手臂,刺入他的印堂。
  波。
  心魔竟瞬间被金光镇压。
  佛门不愧是除魔的好手!
  暗感完“自己也有被佛陀救的一天”,李长生朝寒山寺住持微微拜身,道:
  “多谢大师相助。”
  “佛子客气了。”
  住持淡笑还礼,道:
  “老衲法号地藏,来接佛子归位。”
  “有劳大师。”
  李长生把琼霄和奈落拉到身后,道:
  “那我们走吧。”
  地藏徘徊片刻,问道:
  “佛子的心魔”
  “哈,不打紧的。”
  李长生摆摆手,笑道:
  “怎么?你们佛门那么多降妖伏魔的经文宝器。”
  “待你我登上寒山寺,还愁降不了一只心魔吗?”
  这一波顶级吹捧给地藏吹懵了。
  传闻中不是说这魔子跋扈至极吗?
  这看着也不像跋扈的样子啊。
  “哈哈哈,是极是极,佛子慧眼!”
  好在地藏道心甚稳,仅懵小会,便道:
  “佛子请,我们寺里有汪泉眼,那泉水乃是心魔克星,老衲晚些领佛子去泡泉。”
  “善。”
  相谈融洽,几人正要动身时,山上又现一佛陀之影,欲下山。
  远观去,此佛蓬头垢面,袈裟褴褛,金身不塑,但气息绵长。
  圆寂等佛陀看到此佛,均神色一乱。
  地藏更是对身侧的菩萨低喝道: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把他带去藏经阁闭关吗?他怎么跑下来了?”
  “我我不知道啊。”
  被质问的菩萨苦笑道:
  “住持明鉴,我真把他锁进藏经阁了,还派了四五个师兄看守呢。”
  “那他怎会跑出来的?”
  “住持,他的本事您晓得的呀,他铁了心要跑,只有您能留下他呀!”
  “我等会再跟你算帐。”
  地藏恨铁不成钢的怒责一声,扭头堆起笑脸,对李长生道:
  “佛子啊,内个,能不能请您三位回避一下,来了个麻烦。”
  “麻烦?”
  李长生朝那下山人影努了努嘴:
  “他吗?”
  “是。”
  地藏咬牙,道:
  “他前几年修行出了点意外,行为举止有点怪异。”
  “佛子身贵肉尊,为免被惊了圣驾,还请佛子移步。”
  纵然地藏说的委婉,可李长生仍听出了他话里的无可奈何。
  地藏可是涅槃佛,这衣着破烂的佛陀,怎会让他无可奈何?
  “好吧。”
  固然有探奇之心,但在地藏的地盘,李长生也不好驳了他的面:
  “琼霄,奈落,我们避避吧。”
  “是,少爷/夫君。”
  两女没意见,平静应道,她们反正只管听话,其他的,不在考虑范围。
  “三位施主,三位施主。”
  然。
  那佛陀就是冲着李长生来的,他怎么会让李长生溜了呢?
  “三位施主,止步,止步!”
  佛陀于半山腰大喊。
  地藏等佛陀菩萨呼道:
  “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