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与众不同
女人披肩散发，乌黑柔亮，女人的脸白净，眉清目秀，娇容里略有几分愠怒。
秦阳看过去，原来是朱玲。
看样子，朱玲还在为秦阳打了杨光一拳而耿耿在怀。
不过秦阳也不想做什么解释，为什么要解释呢？
但这就让厂长尴尬了。但也只是尴尬，他也没有办法，一面是财神爷，一面是领导的女人。
难！
厂长赶紧尴尬的哈哈一笑，请秦阳坐下，并且让秦阳坐在主位上。
秦阳对朱玲的态度也不在意，对厂长笑着说道：“这里有我的小姨和老师，我不能做主位。”
“那就让秦经理的小姨做主位吧！”厂长笑呵呵的说道。
不管秦阳坐在哪里，反正张颖是要挨着秦阳的。
秦阳有点儿担心，怕这臭丫头当着众人的面儿做出非分之举。但张颖又像个跟屁虫儿，一直黏在秦阳身边。
张茹萍都觉得奇怪，即便是表兄妹也不用这样吧，这可是公共场合啊！
厂长请小姨坐在了主位，张茹萍和秦阳分作小姨两边，剩下的人依次而坐。
小姨感到有些不自在，这些人可都是她喜欢的明星，自己心中竟然在他们之上。
但她毕竟是外交官，这礼仪还拿捏的非常好的。
端庄大方，不卑不亢，处处彰显着东方美。
而朱玲竟然坐在了秦阳的对面的位置，可以说，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
秦阳微微笑着，一脸的轻松和善。
做生意的人吗，和气生财吗！秦阳已经刻意的在培养自己和善的性情，这将帮助他在今后的商业道路上加码成功的概率。
当然，他也知道，也不能一味的和善，这也是要分场合的。
不过，这和气生财绝对是生意场上的利器。
朱玲却有些尴尬，因为她已经把秦阳当成了敌人。敢打我的男朋友？我要咬你！
这就是她的愠怒，隐而不发，本身的素知和同时领导的脸面让她忍。
她看起来还是很温柔的，即便是脸上的愠怒之色，依然挡不住她的温柔之色。
二色相容，反倒别有风韵。
秦阳大大方方的看着朱玲，朱玲低头。
厂长举杯感谢秦阳：“来，我们一起敬秦经理一杯，谢谢他给我们这部戏的赞助。”
众人端酒，朱玲不情愿，但也要端杯。
从她娇媚的容颜里看出了无奈。
生活就是这样，即便你深处高位，也有无奈，不情愿的时候。
众生皆苦，回头是岸！
秦阳笑吟吟的看着朱玲，一口干了。
一直看着秦阳的岑冲发现此时秦阳的眼睛里只有朱玲。
朱玲很漂亮，那温柔清秀气质绝对超过了她。美貌也在她之上。她自认不及也。但她也是自信的，她自信自己的开放，浪漫！
她看看朱琳，然后偷着笑了。她知道，朱玲正在为秦阳打了杨副部长而生秦阳的气呢。
这样看来秦阳就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儿了。
我秦阳，想打谁就打谁。当然，被打的一定都是该打的人。
这样的情形让岑冲做出了判断，所以她笑了。
而朱玲的表现也看在了张茹萍的眼中。至少她看出来着个漂亮的女演员不是很高兴。
但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跟着喝了。
放下酒杯，厂长向秦阳回报外景地拍摄的事情。又说看一遍这部电影的重要性，年底就要在全国的影院放映，张颖的表现很好，这部电影一定能让她成为家喻户晓的小明星。
被夸赞的感觉总是美妙的，张颖洋洋得意。
厂长笑道：“秦经理，部里已经给我们下了指示，明年将会拍摄一部反映新一代少年儿童的电影，我打算接着这部戏的东方，让张颖出演主角。可以说，这部戏就是给张颖量身定制的。呵呵！”
这个消息可是张颖第一次听到，她先是吃惊，接着是喜悦，若不是在这众人面前，她一定会扑进秦阳怀中。
“好的厂长。”秦阳笑呵呵的端起酒杯来，“我还会投资的。”不就是想要钱吗！
“呵呵，那就先谢谢秦经理了。”厂长笑呵呵的说道。
秦阳笑道：“先别急着谢我。”
“怎么？”厂长把刚要和秦阳碰杯的酒杯缩了回去，一脸惊讶的看着秦阳。
这部戏依然需要投资，而秦阳就是现成的财神爷。
这也是厂长此时提出来，并且让张颖主演的原因了。
而他的这点儿小心思秦阳这么能看不出来呢？他当然能看得出来了。
这就是利益关系。
但只是赞助，得到的只是张颖演主角，秦阳觉得自己能分得的利益太少了。
既然是利益分配，那自然是要平等的。
“厂长，我投资可以，但我也要分红。”秦阳放下酒杯，笑呵呵的看着秦阳。
分红？
厂长有点儿懵，这个词他可是有些陌生的。
当时电影厂还没有自负盈亏，所有的票房都是要上交的。拍摄新电影要上报拨款，但往往不够用，所以就要拉赞助，剩下的钱可以入电影厂的小金库，给厂里的人当做福利，当然每部电影的主创拿的多，尤其是明星。
这便是当时的潜规则了。
也就说，此时的电影还没有商业化，就连商业化的苗头都没有。
就在很多部门开始自负盈亏的时候，电影方面还在计划生产。
所以，秦阳的分红提议简直颠覆了厂长的三观。
当然也让其他人感到震惊。
岑冲和尤晓庆对望一眼。导演和编剧也互相看看。另外两个女演员同样的面面相觑。
朱玲歪起嘴角，带着几分不屑。大概她不喜欢厂长和秦阳把张颖作为交易筹码吧！
她刚到天影厂，不了解赞助费对一部电影的重要性，对他们演员收入的重要性。
可以说，她相对尤晓庆和岑冲来说，还是非常单纯的。
单纯的她看不清杨光的本来面目。
当然，对于分红，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他们惊讶。
秦阳笑了笑，说道：“厂长，这不是赞助，这是投资，以我的公司的名义来投资。”
“投资？”秦阳笑吟吟的点点头，一副高人的样子。
没办法啊，对于在这个商业不发达，思维固化的年代里，秦阳的想法儿就是超前的，既然超前，那他的话就是高人的话。
反过来说，高人的话都是令人费解的。
“厂长不明白？”秦阳笑着问道。
厂长点点头说道：“是啊，说来惭愧，我的确是不明白。还请秦经理解惑啊！”
“厂长，很简单，这就像做买卖一样。我花钱让你们拍电影，这电影就是一件商品，比如是衣服吧。然后把衣服拿到电影院里去卖，这买票的钱就是我的收入。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秦阳看着厂长问道。
厂长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可是这怎么做呢？”他还是很疑惑。
其他的人就更加蒙圈了。
毕竟现在的美拍摄一部电影都是有计划的，要像财政局申请拨款的。他们演职员的工资也是固定的。对秦阳说的这个不仅懵，而且还有些担心。主要是担心她们的利益，也就是收入。听秦阳的意思就是不要拨款了。
秦阳微微一笑，反问道：“厂长的困惑是不是在拨款和上交票房收入的问题？”
“对啊！”厂长点点头说道，“没有不拨款，我们厂里的工资怎么办？秦经理因该知道，紧紧凭着财政的固定工资，可是很低的。”
原来这天影厂的工资有固定的，还有每部电影的浮动工资。固定的工资很低，大概和学校的工资差不多。不过知名的演员级别就会高，领的是干部的工资。但仍然不高。
所以说，这每部电影的拨款和赞助费就是演员们高收入的主要来源。
秦阳说道：“不要拨款，要独立制作电影，然后寻找投资。”
“啊？这样能行吗？”厂长惊恐的看看身边的导演和谭国强。
没等秦阳说话，谭国强说道：“这个恐怕不行啊！没有拨款和赞助费，电影不能拍不说，脸电影院恐怕都进不了啊！”
他提到了电影院，这没错，但他的意思是接着电影院来否定秦阳的提议。
这一点秦阳是看出来的了。其实谭国强还是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
他微微一笑，说道：“谭国强，你是担心政策原因，让新拍的电影不能卖给电影院对吗？”
谭国强点点头说道：“是啊！”
秦阳笑道：“既然电影是商品，那为什么不能卖呢？只咬审核过了，就可以向全国的电影院出售，而且定价权还在我们手上，这不是更好吗？别忘了，现在已经是开放了。而且今后电影市场也要开放，我的提议不过是先行一步罢了。而电影的商业化，在美丽国早就开始了，已经近百年了。而我们脸开始还没有。各位担心的是收入，而我要告诉各位的是，商业化智慧提高各位的收入，尤其大明星的收入。这一点岑冲应该清楚。”
说完，他看向了岑冲。
说起好莱坞岑冲当然知道了，她也知道好莱坞的那些明星赚的都很多。但具体怎么操作的她不明白。她认为美丽国人有钱，工资高而已。
所以，她还是没有看清这电影商业化的本质。
当秦阳看着她的时候，她有点儿懵，但她还是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美丽国的明星演员赚钱很多的，是我们的上百倍呢！”
她说的不夸张，当时好莱坞的大明星一年赚一百多万美刀是很轻松的事情。而岑冲这些明星每年也有一两万的收入。
众人听到这百倍的差距，都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这里只有岑冲一心想去好莱坞发展，大概尤晓庆都没敢这样想过，更别说谭国强这样的男演员了。
而他们所接触的好莱坞的信息也只是那部电影和那个演员在技术上的完美，至于商业收入的信息他们是得不到的，国内的报刊也不会报道这些商业内容，他们更关心的是艺术。
“一百倍？”尤晓庆惊愕的看着岑冲问道。
岑冲点点头说道：“是呀，我听美丽国的同学说的。她是我中学的同学，现在移居美丽国了。我们经常通信的，我会问她美丽国电影的事情。”
“呀，那他们的工资可真是高啊！”尤晓庆惊叹着说道，惊叹里也带着羡慕。
谁不羡慕赚钱多呢？
听了尤晓庆的话，秦阳笑了笑，说道：“晓庆姐说的工资可不是我们这样的工资。”
“那是什么？”尤晓庆问道。
秦阳微微笑着说道：“确切的说，应该叫做片酬！”
“片酬？”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新名词儿。
秦阳解释着说道：“就是一个演员拍摄一部电影的酬劳，简称片酬。明星演员的片酬就高。不知名的演员的片酬就少，有的甚至是没有电影可拍，有的也只能做群众演员。听起来是不是很残酷？”
残酷？
秦阳笑了笑，又说道：“这就要竞争。”
竞争？
这些词儿对于在座的人来说都非常的陌生。
这是一个吃大锅饭没有竞争的年代，人们唯一的热情就是建设国家，全凭着崇高的理想来为自己的努力来做依据。
所以，他们不理解秦阳说的，而秦阳也不可能一次性的把这些商业竞争说清楚。
但他要说的却还是要说的。
“厂长，对于你来说就是敢不敢率先申请改革，做一个改革开放的文艺先锋。”秦阳笑吟吟的看着一脸懵逼的厂长。
敢不敢？
他当然不敢了。
但他又不好拒绝秦阳。
只是讪讪一笑。
秦阳笑道：“看来厂长是不敢做一位响应政策的急先锋了！”
厂长又讪讪一笑，这算是彻底放弃了。
秦阳笑道：“这样，你的这不电影我还是赞助，但再下一部我可就不赞助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成立了自己的电影公司了。”
啊？
一句话另所有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
当然也包括小姨和张茹萍，还有朱玲。
而朱玲的震惊不只有方才的这些话，之前秦阳的话也让她感到震惊，她忽然觉得秦阳这个人有这么多的令人奇怪的想法儿，而这些想法儿都是她不曾听过的，觉得高深的同时又觉得很有道理似的。
结论，秦阳是个与众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