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穿过你的箭
比试正式开始后布鲁克的第一支箭稳稳射在最靠前的靶子上。
靶子就如赤乌厄所说数量比她给的箭矢要多，正常情况下自己第一发射中最近距离的靶子可以说比试已经输了。
因为以鬼面精湛的射术在正常情况下他一定会射中远距离的靶子而且是必中，想要破解这个局就必须有所作为。
见布鲁克第一支箭挑选的靶子是最近的那个后恶鬼面具下鬼面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然后淡定地从箭袋里取出五支箭矢，同时射出稳稳命中部位置的靶子。
“清宁的射术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啊！”
武陵在心底感慨一句后却有皱起了眉头，他不清楚以清宁现在的射术第一支箭完全可以射更远处的靶子。
这样即使双方都是全中的情况下鬼面赢定了，作为魔族第一神射手鬼面断然不可能失手，清宁啊清宁你究竟有什么样的打算呢？！
此刻，别说武陵就连赤乌厄也是眉头紧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意味。
“爹，你怎么看桃花妖小姐第一支箭的用意呢？”
一旁的父子俩又开始议论起来，少年的父亲思索片刻后摇头苦笑道：“我也搞不懂这位桃花妖小姐的深意，或许她只是求稳以防后面落靶，但也有可能是射偏了高度不够没有越过低高度的靶子。”
“我觉得两种假设的可能性都很大，如果是第一种猜测的话那么桃花妖小姐未免也太过稳健了。”少年摩挲着下巴盯着布鲁克的背影，“但刚刚我们都见识过她精湛的射术，一开始就失误似乎也说不过去。”
“我说各位有没有兴趣开个盘啊？”
所有人都在猜测，已经拥有大长腿御姐容貌的如月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揉搓着双手扫了眼周围的人，“算了，我坐庄开个盘，我个人买桃花妖小姐，想下注的快点来。”
听见她的声音后鬼面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两下，另一边赤乌厄依旧面无表情。
身为魔族三大统领之一，既然答应让这些客人跟着自己来带武练场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因为这个射术没有时间限制比的是命中率，定点射击。
射完第一支箭后布鲁克就在观察鬼面，同时他眼角的余光也是注意到之前的店员小依。
她和其他所有的看客都不一样，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布鲁克的身上，眼神复杂。
哎！想必在思考我会用什么样的策略来应对鬼面吧。
与此同时，鬼面也停了下来他侧过头看了眼布鲁克，轻声道：“第一支箭落下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输了，所以为了别输的太难看我奉劝你还是认真一些的倒好。”
“年轻人，话别说太满，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真不一定。”布鲁克像个老前辈一样语重心长道：“接下来我可要认真了。”
说完，他开始学起了鬼面的样子从箭袋里抽出五支箭而后一起射出，全部射中靶子。
鬼面不甘落后继续拉弓，两人你来我往谁也没有掉过靶子，并且布鲁克都能稳稳的跟着鬼面的节奏射中同样距离和位置的靶子。
两人精湛的射术把所有人看呆了，在如月那里下注了的魔族甚至开始为布鲁克呐喊助威，因为人多的关系如月这个盘口精算一下其实不小。
加上布鲁克的赔率高，那些投了他的再也憋不住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两人发挥稳定，但这恰恰是他们所不愿意看见的。
按照这个节奏下去布鲁克必输无疑，店员小依从小九幽一个称为魔族神射手的梦想，注意力一直专注于布鲁克和鬼面的身上，注意到箭袋里的箭矢极速减少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开口道：
“还有最后十支箭！”
“十支？”
一些法力较低的魔族早就看得眼花了在听到小依的话后震惊不已。
另一边赤乌厄和武陵搭着手至始至终和小依一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关注着比试。
箭矢不多了清宁你要怎么办呢？
似乎是手臂累了，布鲁克和鬼面很有默契地同时收手，布鲁克转过头看了眼鬼面在后者重新张弓之际他做出了匪夷所思的举动。
“主动往后退吗？”
迟迟没有开口的赤乌厄也被布鲁克的行为给迷惑到了，确实她规定了射击点，但主动后退是可以被接受的。
只是目前的距离都是进过计算的哪怕是魔族和妖族继续拉长距离的话难度上升的档次可不是一点。
对于布鲁克的迷惑行为，鬼面倒是淡定只是瞥了眼继续把弓拉满，布鲁克一直后撤直至退到跟来的人群末尾。
所有人主动为他让道，脑海深处的林清宁也绷不住了询问一句：“仙尊这是要？”
“来不及解释了，就看你的灵力深厚到什么程度。”
在鬼面松手的瞬间，布鲁克借助林清宁的身躯爆发冲天的灵力，然后腾空以俯冲之势朝桩点冲去。
轰隆！
伴随一阵轰响十支箭矢同时飞射出去，就在后面的大部分人怀疑这样的做法是否违反规则的时候布鲁克的箭矢以极快的速度螺旋向鬼面的靶子射去。
在鬼面的箭矢即将接触到靶子的时候它们悉数被刺穿，布鲁克的箭矢稳稳地击中了鬼面那边的靶子。
“呼~~差一点就要失败了。”
其实这个计划他也没谱，庆幸的是林清宁的身体里蕴含的灵力足够加上俯冲的势能箭羽才赶上了。
“我赢了！”布鲁克来到赤乌厄面前，“接下来你要和我对决么？”
赤乌厄拍手笑道：“不用了，你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
说实话我一直在想你要怎么应对目前的情况，你给我了一个极其具有想象力的答案。”
“嘿嘿收盘啦！收盘啦！”如月眉眼挑逗，其实压在布鲁克身上她也在赌，但她赌对了。
这下不仅能够把之前和那个臭男人动手破坏鱼头汤馆的费用赚回来，还能额外挣一笔仙石。
“赤乌厄大人”
鬼面主动上前，当着这么多魔族的面输了比试他自然清楚这样丢了赤乌厄的面子，奈何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赤乌厄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场比试而已况且能够令武陵仙君倾心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按照之前答应你们的，我现在站在你们这边带你们去见祈雪和秦玉楼，只是他们俩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给了自己和鬼面一个台阶下后赤乌厄带着布鲁克和武陵往祈雪山的方向走去。
祈雪山并非什么禁地，它就在赤色红莲山的中部，那里的树木也都银装素裹。
如果是从高空俯视下来就会觉得它与整个赤色红莲山的基调格格不入。
在得知布鲁克和武陵要前往之前跟随在后面的魔族都离开了。
祈雪山山脚下，布鲁克抬头看着低矮的雪山莫名想笑，估计祈雪为了维持这山银装素裹之象也耗费了不少精力吧？
“你以前和武陵见过祈雪吗？”他在心底询问林林清宁，后者顿了一下仔细回忆一番后给出了回答。
“有过一面之缘，相比于赤乌厄战神的模样，她就像一朵立于山巅的冰莲。”
布鲁克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你这比喻也是绝了，话说林林清宁不去当作者真是可惜。
感觉每一次问她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回过神抬头看着祈雪山布鲁克首当其冲。
谁知右脚刚刚踏上祈雪山的领域，原本还只是湿润的地面居然瞬间冻结。
像流苏峰一样要进山还得通过障碍？
嘁！
既然不能踩那我就腾空飞行，不过我叶某人也没有耿直到像个二愣子一样，他取出魂血骨剑朝山顶飞去，就如预料的那样很快锐利的冰锥飞刺而来全部被他劈得稀碎。
赤乌厄朝武陵使了个眼神后跟了上去，布鲁克仿佛在玩削水果游戏，祈雪的冰锥和流苏峰的风刃相比威力要弱上几分。
“林林清宁你说这些有点地位和实力的修者怎么就喜欢搞这些阻碍呢。”
布鲁克很是无奈，也不见得后山几位师姐会这样，果然看来看去还是自家那几位师姐好啊！
大概率是赤乌厄在否则下来的就不止是冰锥而是暴风雪。
“我也猜不透！”
对此，林林清宁也表示很无奈，这也是为何她喜欢和武陵相处的原因之一。
从她觉醒神识之后武陵就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不像其他仙君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来到山顶赤乌厄绕着冰殿走了一圈没有发现祈雪的踪影，皱着眉思索起来，“平日里她都不怎么喜欢外出，想必是去秦玉楼那里了。
真是伤脑筋啊！害我们白走这一遭。”
没办法，不见人的踪影只能跟着赤乌厄前往秦玉楼的戏台子。
秦玉楼的戏台算是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梨园百像，院子比人族的戏远大不说，数不清的魔族在里面唱戏，一想到他们的身份就有点出戏。
看见赤乌厄周围的魔族也是纷纷打招呼，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布鲁克跟着赤乌厄来到了梨园里面。
秦玉楼身着一袭红衣在台上唱戏最前面那一拍只坐着一个人那就是祈雪。
赤乌厄迈开步子来到她身边，看见赤乌厄来到梨园祈雪多少有些震惊，赤乌厄一向对这类玩意儿不敢兴趣，不曾想今日却主动出现在这里。
当看见随后坐下的布鲁克和武陵仙君祈雪瞬间明白过来。
“秦玉楼前两天占卜了一下，他说近几日定有人找上门。他没有直接说明我还以为是挑事的妖族呢，没想到是武陵仙君啊！”
“哦~~”
听见秦玉楼占卜的事情后赤乌厄瞬间有了兴趣，另一边布鲁克一点不客气地拿起了面前果盘上的食物吃了起来。
因为赤乌厄的关系直到秦玉楼演完戏也没有发生多大的摩擦，最后来到一处隔间，秦玉楼脱下了戏服身上披着一件白袍看着就像文弱的白面书生。
与祈雪不同的是秦玉楼很有礼貌，他上前微笑道：“欢迎二位前来我这梨园观戏，不知刚才的戏曲二位观感如何？”
“情绪拿捏到位。”布鲁克点头称赞道，这边你都已经给面子了我自然得“商业互吹”一波，不过秦玉楼在戏曲上的确有本事。
从林林清宁那他也得知秦玉楼的占卜之术强大，每一卦都很准。
“我们此番前来”
武陵话说一半就被秦玉楼打断了，他扬起嘴角道：“我得知了水神天司的事情，在你们来之前我就祈雪商量过了，如果赤乌厄答应的话我们也会协助你。
我知道哪怕这样说以你和魔族的关系还是会担心我们中途变卦，不过你们看完这个之后就会明白了。”
秦玉楼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灵盒，盒子被打开的瞬间耀眼的灵光乍现，有灵力汇聚而成的老魔王的灵体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赤乌厄、秦玉楼以及祈雪当即躬身，老魔王的灵体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魔族对于水神天司的态度便消散了。
“这真的是老魔王吗？”
布鲁克看着弥散的灵体愣了神，灵体所呈现的人像看着和自己差不多。
老魔王只是一个称谓，或许上一任魔王接管魔族之后就不太管事让秦玉楼三人处理，这种说法也是合理的。
“皆时就拜托诸位了。”
武陵真没想到后续会如此轻松，都说魔族的老魔王行事不按章法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现在去水神殿吧？”
布鲁克双手一摊，得到魔族的允诺之后距离任务完成则更近一步。
他迫切想要完成这个任务然后开启第二个任务，这样就又能获得神秘的剑刃碎片了。
“嗯。”
离开赤色红莲山后武陵利用仙术将二人直接传送至水神殿区域，这里一片死寂不复前些日子的繁华。
武陵迈开步子朝大殿走去，布鲁克紧随其后，他觉得现在寂寥的水神大殿大概率是因为天司清楚自己即将迎来仙族大战，这是他的私事并不想连累场景的部下。
但细心观察还是能够发现潜伏于大殿周围的仙族，他们没法完全抛下关照自己百年的水神。
“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多没意思。”
双脚一踏入水神殿武陵便开始调侃起来，布鲁克抬头看去，身着蓝服的天司在桌前喝酒但看起来却不像是单纯的喝闷酒。
“我在创作之前那曲子的后续部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天司双指一勾两杯酒盏漂浮到布鲁克和武陵面前，“都是老熟人了，随便坐。”
“曲子马上就好，你们等我一下。”
耐心等待他谱完曲之后武陵开口道：“我已经帮你搞定了妖族的幽兰、六公子以及魔族的老魔王也给出了允诺。”
“这”
听见他的话天司顿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武陵回去联系妖魔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