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火头军薛礼

  1003.火头军薛礼
  听得薛仁贵的话,李道宗亦很是赞赏,直由衷赞道:“真乃义士也”。低头想了想正在想该如何处理,是受还是不受之时,李道宗却是忽的一顿,眼睛一凝,猛然凝视薛仁贵,“薛壮士可否让我看看这玉珏?”说着话李道宗手指着薛仁贵脖颈间的玉珏,一脸掩饰不住的惊讶。
  薛仁贵亦是一怔,眼中尽是狐疑,似乎联想到了什么,默不作声将那半块黄里透白的玉珏取下,递给李道宗,看李道宗如何说话。
  李道宗接过玉珏后,对着阳光一看,登时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骇,摸了摸腰间里衬的一块玉珏,若有所思,继而直将玉珏还给薛仁贵,凝目道:“冒昧问一下薛壮士,这半块玉珏从何而来?又因何只剩下一半呢?”
  薛仁贵闻言也是眼神灼灼,想了想直说道:“此乃幼年时,一过路的小公子所赠,我亦不知其来历”。
  说罢之后一旁心思缜密敏捷的周青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直希冀的看着李道宗说道:“那是大业十四年底,从太原去往长安的一位小公子所赠,那位小公子当时年仅三四岁模样”。
  李道宗听了也是心底一惊,大业十四年底,三四岁,从太原往长安,公子……这、这不就是太子殿下吗。
  这玉珏是陇西李家嫡系子弟才佩有的玉珏,李道宗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看向眼前这个白袍持戟,孔武不凡的青年,李道宗暗自想到:难道太子殿下与他有旧?但为何不告知他们身份呢?李道宗眉头微皱。
  想了想,既然太子殿下没有告知,那自己也装作不知道好了,且将他们收进军中,等来日与太子会师了,再询问他一番便是。
  当即李道宗也是和煦笑道:“嗯,这枚玉珏倒是品相不错”,说着看向薛仁贵等人,“既然诸位义士不远千里前来报国杀虏,再让你们返乡的话难免让义士寒心,那准许你们就入军了,记住,入军之后,便要遵从军纪军法”。李道宗不着痕迹的忽略那玉珏之事,跳过了这个话题。
  薛仁贵三人一听也是大喜,忙是拜谢,李道宗又是向旁边张宝相说道:“那有劳张副总管妥善安置一下”。
  张宝相攥了纂缰绳,看着薛仁贵等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愉之色,但对于李道宗的话也是不敢违背,直嘿嘿笑道:“总管放心,如此义士,我老张一定不会怠慢的”。
  李道宗诧异的看了张宝相一眼,眼中有些狐疑之色一闪而过,但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朝薛仁贵等人看了一眼就打马向前走了,他作为一军总管却是无须为这点小事费神的。
  李道宗走后,张宝相脸色就冷了一下,嘿笑了一声,“各位义士,呵呵,跟本副总管来吧”。说罢打马头前带路。
  后面薛仁贵三人对视了一眼,周青眉头深皱,“大哥,这家伙好像对我们有意见一样”。
  “是啊,你听他说话,不冷不热的,听着就有气”。薛先图也是冷哼一声,撇嘴说道,
  “好了,都安静点,注意一下,不要落人把柄我们就无碍”。薛仁贵看着张宝相离去的背影也是眼神琢磨,有些不解。
  三人跟上了张宝相,张宝相直将他们领去了后军,指着那些背着锅碗瓢盆,推着辎重车的杂兵说道:“正好火头军还缺人,薛礼,你们先去火头军吧,嗯,你们两百人,刚好做一个旅,你就做个旅帅好了,记住,别触犯军纪,不然,嘿嘿,可饶不了你们”。
  看着英姿不凡的薛仁贵三人,张宝相心里冷笑。之前就是因为这三个家伙挨了总管一顿训,还特么义士不可轻辱,我呸,狗屁义士,乖乖来给老子做饭吧。见了老子堂堂一道大军副总管也不行礼,看不起我老张,嫌我没读过书是吧。
  张宝相出身草莽,在隋末乱世中,本是西北一马匪,后来做了薛仁杲的西秦国将军,西秦灭之后,投了唐,直到现在,这家伙还是那副德行,不读书也不知礼,别人敬他尊他,他就觉得倍有面子,别人忽视他了,他就觉得他被人看不起你,这是一种自卑心理,也是一种病态心理。
  薛仁贵三人听了都又惊又怒,薛先图眉头一横,直喝道:“凭什么,我们才不要做饭,我要上阵杀敌”。
  周青亦是一脸愤懑,直说道:“副总管,我们兄弟几个一身武艺,也能拼杀几个突厥贼子,做这火头军实在不甘,还请副总管另做安排”。
  “呵,另做安排?你当你是大总管啊,这是军令,我身为副总管,奉令安置你们,你们就得听着,管你们是龙还是虎,到了我的麾下你就得握着盘着,怎么着,这是想要违抗军令吗?”张宝相冷哼一声,一挥手中马鞭喝道。违抗军令四个字一说出来,张宝相身后亲军便是手握刀柄,看样子只要张宝相一下令,他们就要上前擒住薛仁贵等人了。
  薛先图满脸涨红,气得直瞪眼,薛仁贵拍了拍他的手,直拱手应道:“但凭副总管安排”。
  张宝宝阴鸷着眼睛看了看这些衣衫破烂的二百余人,嘴角一扯,嗤笑了一下就是转头走了。
  “直娘贼,这明显就是再针对我们,火头军,说出去真特娘丢人,我们千里迢迢来投军,就是为了来做饭的吗?”薛先图看着手里头丑到爆的火头军军服,气的向旁边一扔直骂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是大军副总管,只需要一个违抗军令的名头就能把我们全杀了,我们能怎么着?”。一旁的周青也是一脸颓然更兼气恼,瘫坐在地上叹道。
  “唉,我说你俩这是做什么,又没死人,至于这么悲观吗,快把军服换上,不然待会儿又落人口实了”。薛仁贵笑了笑,倒是挺乐观,直将那简陋兼丑陋的火头军军服穿到身上了。又看了看划归他们旅的火头器具,敲了敲那偌大的饭桶,直笑道:“也不算太坏,至少啊,这火头军短不了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