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任城王转性了?
绿色的光芒在大坝顶上一张高度的天空炸开,形成一朵无比绚丽的花朵。
见着那炸裂开来的花朵,王玄策脸上的凝重顿时消散,狂喜的神色立即出现在了脸上!
“哈哈哈!”
他大笑着拍了一把身旁的人道:“咱们成功了!下边来信号,水电站发电正常!”
王玄策的身边,一个工匠情不自禁热泪盈眶,“成功了就好!成功了就好啊!从清淤到浇灌,然后到水密层的修建哈哈!成功了就好啊!”
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一座七十步高,六十步长,顶部都有一丈宽的大坝,还有里面的水道、发电器械,这怎么能让参与建筑的匠人们不神情激动热泪盈眶?
肩膀被王玄策拍了一把的李二陛下附和着在笑,可是,他实在搞不懂为何要如此激动!对着不远处一样是脸上挂满笑容的唐河上招了招手,待得唐河上过来之后,李二陛下才压低声音问道:“唐小子,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陛下!”
唐河上小声答道:“?下面发来信号,不仅仅预示着发电机组的正常运转,更预示着项目的成功。两个月啊!您知道这里是多少方量的工程么。近十万立方!
两个月,在没有大型器械的条件下,完成这样一个项目本来就是壮举!
更何况,发电机正常运转,意味着整个大坝最核心的部分,发电水道的密封性没有任何问题。用拼接起来的混凝土构成的水沟,在高压之下不渗漏,本来就是建筑工艺的重要进步。虽然图纸是我设计的,可真正建筑的是他们。
最后,那半山腰水电站里的人,可都是大家朝夕相处的同僚。若是不传来发电正常的消息,那么只能代表漏水!严重的,甚至于人都得被淹死在里面。”
“竟然是如此啊!”
听完唐河上的介绍,李二陛下都愣住了。
他从未想到,自己下达的一个指令,竟然是要这么多优秀的工人豁出性命。
一边庆贺的王玄策终于从兴奋中缓过劲儿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拍道的肩膀似乎是龙躯?
“臣得意忘形了!”
洛阳帅哥一脸尴尬告罪道:“还请陛下见谅!”
哪知,李二陛下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是对着所有匠人行了一礼:“诸卿辛苦了!”
这阵仗可是吓了匠人们一大跳,皇帝行礼,这得是多好的待遇?
匠人们纷纷回礼,李二陛下是伸出手一个又一个的扶起。
身旁的唐河上嘴角有些抽抽,心道,老丈人果真不愧是一代明君啊,这见缝插针体现自己人格魅力的能力简直无与伦比嘛!
只是唐河上没想到,这还不算什么。
那位刚刚被他腹诽的未来老丈人转过脸道:“唐河上,朕今日才发现匠人是大唐的瑰宝!以往,朝堂对匠人的关注太低了,除去将作监,竟然没有任何奖励和鼓励的措施。你脑子里弯弯道道比较多,回去想个方案,如何评判匠人的能力,并且设置成等级。可以借鉴一下你大安坊内的晋升机制,也让到了一定级别的匠人享受一下官员待遇。”
老丈人这是要不拘一格拔人才?
直到某一天能够大笑着说一句“天下英雄,尽如朕的蛊中”?
唐河上笑着拱手回应:“臣遵旨!”
翁婿二人还有一个老太监从大堤的另一侧走出,然后翻身上了各自的马背。
这是,李二陛下如同原形毕露一般,对着唐河上说了一句:“唐小子,什么时候给朕安装电灯?”
其实也不算原形毕露,毕竟观音都有千手嘛!
至于皇宫里的两个观音有多少只手,只有李二陛下才晓得了。
唐河上可不想晓得这其中的奥妙,他点了点头,道了一句:“晓得了”!
电站竣工,成功发电的消息根本不需要唐河上刻意散播,当一根根水泥浇灌而成的电线杆从渭水河畔插到长安城里的时候,哪个官员勋贵还能不知道电站已经建好了?
莫说是官员勋贵了,就是那些富裕的家庭都收到了这个消息!
“那啥!茂约兄啊!最近空否,我家有十斤上好的陈年烧春,你有没有时间过去尝一尝?”
“茂约兄啊!晚上咱们去平康坊喝点?”
“领导,您可是我老领导了!这喝酒也该先和卑职一起喝嘛!”
“屁,我和你们家领导是过了命的矫情!”
“什么时候?”
“想当年,在平康坊,我和茂约兄都是过了人命的交情!”
“”
一时间,莒国公在被人憎恨两个月之后,再度成了香馍馍。白天上班的时候,民部的门槛都险些被“抽空”过来约唐俭喝酒的官员给踏破;晚上回家,唐大尚书都只能从隔壁老程的后门偷偷进入,然后翻墙回去。
没办法,府门直接被堵住咯!
全是来府上找唐老四的!
对于朝堂里那些个同僚,但凡邀请唐某喝两年烧春陈酿的,都被莒国公委婉拒绝!
哼,拿老子的酒来请老子,你家别想安装电灯了!
但凡邀请去平康坊小聚的,公爷都私下应承了下来。结果,一不注意,邀请的号牌已经排到了一年半以后!若是年轻二十岁,莒国公或许能够同隔壁的武夫一样,人在平康坊瓢咳咳,漂泊十年!可现在如果不是和那几个曾经一起打过枪的铁哥们一起去,去了大多只能真的喝点酒了!
其实,不仅仅是唐河上经常不回的莒国公府,就是长安学院,每到放学之时,就有一大群穿着蜀锦的胖子在学校门口守候,只要唐山长一出来,咱们就把他给揪住,先弄到平康坊洗个脚,然后,再求他给咱们安电灯!
甚至于,长安学院里,某些商贾自家出身的学生都被家里的爹妈给予厚望:“儿啦,找个时间和唐山长说说,装电灯的话,咱们家算一个?”
鉴于这种火爆的情况,唐河上留下了正准备去往河西的王玄策,并且交代了一个任务。
道建司少监只能放下自己的行程安排,不务正业地在东市租了一个门面,干起了销售的勾当。
说起这个门面,它不大,也就五六十平!
可麻雀虽小五张俱全。
里面,一排连体的桌子把顾客和服务人员给隔离开来,每一个服务人员的手里都是一支笔和一大叠表格,服务人员座位的对面是一张椅子,毫无疑问那是给顾客入座的地方。至于大厅其他的空地,王玄策本来还准备着安装些椅子供排队的人使用,可想了想又做了罢!
小门面的门口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子,牌子上的内容已经在民部备了案,叫做“唐氏电力公司”,免税的那种!
八月初五,那是唐氏电力开门营业的日子,王玄策早早来到了门前,将一张巨大的字报张贴在了门口。
上面写到:电灯,十钱一个,每安装一个电灯,收取电费十钱/月,另,家用电线,按斤计算,需用同样重量的铜置换(可以折合成银两、赤金)!凡需要安装电路的,请入内做好登记,并且缴纳今日起到明年今日的费用。
“吓!还要钱?”
字报一贴出来,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门口顿时闹腾成了一片!
“我家郎中说的可是莒国公答应他的,只要过来报个名,回去就能安装了,可没听说要收费啊!这还按照灯泡数量收费?咱也没带这么多钱啊!”
“就是,我家侯爷也说了,过来登个记就行了啊!”
“对呀,某那里也是莒国公应承了!难道莒国公应承了不算?”
“”
面对哄闹的人群,王玄策拿出一个大喇叭,朗声道:“诸位,且不说莒国公从来不管咱们唐氏集团的事儿,即便是莒国公管了,不论他给诸位的主人应承了什么,收费也是不可避免的!而且,这第一次电路安装,都会按照报名的先后顺序进行安装,毕竟,这几天国公爷应承的人还真不少!”
要钱?
还先到先得?
这到底是安装还是不安装?
不少人做不了主,咱只是被家主派过来报名的,可不敢提家主拿出钱的主意。
还有不少人脸上挂满了郁郁!
那都是请了莒国公吃饭喝酒的人呢!
他们在心里大骂,狗日的唐俭,平康坊也去了,送的礼物也收了,可尼玛到头来还得花钱!
一时间,电力公司门口黑压压的人群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进去办理业务。
“哼!”
正是此时,人群中一道冷哼冒了出来,出声的人道:“想免费安装电路?亏你们也想得出来!冠军侯在渭河边上建造的发电站只怕你们都没去瞧瞧吧?三十几丈高的大堤,得花多少钱?还有发电机等等之类,你们还真以为电是水冲来的了?
这点钱都不出,想亏死冠军侯呢?
我家大王说了,冠军侯做买卖从来都是童叟无欺!这电费,电灯费和电路费,我任城王府交了!”
那人挤到了最前头,对着王玄策拱手行了一礼:“这位只怕就是道建司王少匠吧?我家大王对本次修建电站的所有匠人表示恭喜,恭喜你们完成了了不起的壮举!”
王玄策拱手回礼:“多谢!也请这位兄台回去帮我谢谢大王!里面请!”
那任城王府的管事拱了拱手朝着里面走去。
一门之隔,里面的服务人员终于迎来的第一位顾客,而门外头的王玄策只听到不可置信的嗡嗡声。
“这,只怕是托儿吧?”
“就是,还任城王府?任城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还不清楚,那可是曾经贪污过的貔貅,只进不出!”
“咳咳!慎言!慎言!”
“对对对!人家到底是大王嘛!”
“嗯,反正某是不太相信那人是任城王府上的!”
“某也不信!”
“再说了,说冠军侯童叟无欺?你们还记得玻璃么?那可是一口气坑了清河崔氏九万贯的!结果后来怎么着?”
“是啊,后来玻璃虽然不便宜,却也贵不到那里去了!但凡有些资产的家庭都能买一个。”
“到最后,您们看现在,长安那些新修的房子都安装上了玻璃窗户了!”
“!!”
人群之中,某个来自朱雀大街清河崔氏门阀的管事嘴角忍不住抽搐,泥萌,过分了!谈冠军侯就谈冠军侯,扯咱们清河崔氏做什么!冠军侯能坑了崔家?呸,我崔家是被皇帝坑了的好么!冠军侯可是咱家三郎的救命恩人,一台手术泯恩仇那种!
“不!”
就在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一个人苦笑一声说了一个“不”字!
这个“不”字成功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那人继续道:“刚刚进去那位我见过,确实是任城王府上的家将!”
“呵呵!”
闻言,有人情不自禁发出来冷笑,只怕你也是冠军侯的托儿吧?
“真的!”
那人摇摇头道:“某是太原王家的掌柜,那人某真的见过。诸位若是不信,今日之后,可以随时到王家来找某!”
“那,你的意思是任城王转性儿了,不吝啬了?”
“不知道,某去办理业务了!”
王家管事摇了摇头,朝着房门走去。
“任城王都缴费办理了,某是清河崔氏也办理!”
崔家管事作为第三个办理业务的人也走了进去,任城王那样一个爱钱的人都愿意给钱,我崔家未必还能比貔貅更貔貅?
人,往往都是这样,只要有人开了头,后面就有人跟着做。
李道宗的家将,太原王家和清河崔家的管事,三人进入之后,门口其余能拿定主意的人也纷纷开始行动了起来。顷刻之间,电力公司业务大厅的空荡顿时被忙碌代替。
而那些没有进去的人,也大多没有逗留,而是快速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谁让王玄策说了,先办理先安装,除此之外,谁的关系也不好使?
至于任城王的人是不是托
在家将回家之后,听到门口说法的大王苦涩一笑,本王就是托,可是,本王也不愿意做这个托啊!
要不是那次有求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