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但是你不可以抱我

  “但是,好热,你抱着我好热啊,不要抱着我好不好呀?”墨清越自然不敢再乱动,她虽然身体是个孩子,内心也是活了一世的人,可以感觉到舒炳文身上的炙热,伸手一摸,脸都是烫的。
  “你是不是着凉啦?我离你远些,不然你把风寒过给我了。”故意这么说,想要跑开,且被他抱着,听着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的说:“你不乱动,大家都睡得着了,快睡吧。明日还出发呢。”
  窗外可以听到雨落下的声音,滴滴答答的,很快又是哗啦啦的,墨清越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巨大的响声,让她浑身一颤,转身靠近舒炳文的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摸了摸她的脑袋,曾经的她,也很怕打雷,只要夏日里,打雷了,不管他在谁的宫里,都一定要把他喊过来,不然就是无尽的闹腾,只记得有一次,他忙的昏天黑地,哪还有空闲,待再去见她,便是爱答不理,自那次之后,即使打雷,她再害怕,也只是蜷缩在被窝里。
  “没事了,不怕了,不怕了啊,我帮你堵住耳朵好吗?”双手帮她捂住耳朵,可以感觉到她的颤抖,“我不怕,我不怕的,我可以的。”只听到墨清越轻声的嘟囔,可以想象,独自承受的她多难过。
  “清越,对不起,当初我不怕留着你一个人”舒炳文刚想说什么,又是一道惊雷闪过,天空都露出了紫色的闪电,墨清越的身体又是一抖,泪水不自觉地已经下来了,“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直到后半夜,雷声停了,她也哭累了,才抓着舒炳文的衣服,睡着了,只是他的衣服胸前已经湿了一大块了,小手还是紧紧的拽着,不够放开。
  “殿下,可要给您换衣裳。”玉竹和百合是守夜的,刚刚的场景自然知道,看到舒炳文胸前的水迹,轻声问道。
  “没事,你们歇着吧。”换了衣裳还不把她吵醒了,哄她睡着可比别的男的多了。
  当墨清越睡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她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地说:“不负责任,大早上就跑了。”
  “小姐醒了?奴婢给您拿水擦脸去。”玉竹端了温水给她洗手洗脸的,百合拿来了盐水给她漱口。
  “嗯嗯,大哥哥呢。”
  “殿下去村子里了,昨夜的雨太大了,把路都冲断了,说是让禁卫营的帮忙,算是平日的训练了,这样也好早些出去不是?”玉竹说完,帮着墨清越穿好了衣裳,“下去等殿下回来一起用了早膳可好?”
  乡村小店没什么吃的,都是一些平常的东西,看这个在这住店的还不停的催,墨清越只觉得,肯定也没啥好吃的呗,“我要吃阳春面加荷包蛋。”
  “好,小姐,您等会儿啊。”
  “不好意思,这里就您一个吧?”抬头看了一下,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眼神色迷迷地看着墨清越,她笑着说:“四个人,满了。”
  “啊呀,不就你一个人吗?介不介意加我一个啊?”大汉满嘴油腻,摸了一把胡子,伸手想抓墨清越的手,“啊呀,小妹妹的手,很白啊。”
  一瞬间一把亮闪闪的刀子插在了桌上,那首手只要再向前一步,便也断指了,墨清越的眼神藐视地说:“听不懂人话吗?满了。”
  大汉见此咽了咽口水,直到玉竹回来,“小姐怎么啦?认识这人?”
  摇了摇头才说:“这个大叔,说要给我们表演节目,这个节目叫自挂东南枝,我说我们不看魔术的,他就是不肯走呢。”说这话,嘴角还忍不住上扬。
  玉竹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护在墨清越面前,“小姐,以后别和陌生人说话知道了吗?万一是坏人呢?”
  “这个大叔是杀猪的吧。”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大汉也很惊讶,玉竹忙问:“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手上的茧子该是常年拿刀的吧,不是杀猪的,难道是杀人的吗?”
  “小姐,你不会是瞎猜的吧?”玉竹现在才发现,墨清越看每一个人似乎都在观察,有时候甚至观察的很仔细。
  大汉忽然笑着说:“眼里就不错,可惜,你只猜对了一半。”
  “那猜谜游戏结束了。”
  待大汉走远了,墨清越一皱眉,才发现,他应该不是杀猪的那么简单,在自己说他是杀猪的时候,他的手摸了一下腰间,再加上下了一夜的雨,他浑身有些湿气,却还能闻到一股血腥气,大早上杀猪?鞋底还干净的吗?
  “你们站着做什么?”舒炳文回来看到三个人都站着,玉竹和百合第一时间跑进了厨房端早餐的,墨清越和舒炳文面对面,“我们啥时候可以走呀,我想舅舅了,会不会到了地方,舅舅回家啦?”
  “放心吧,路都断了,他怎么会来?这里往那边只有一条道的。”
  “你们知道吗,昨天晚上啊,路塌了,好多人都摔沟里了。”
  “谁说不是呢,风大雨大的,吓死人咯。”
  “早上你看到不,来了一群当兵的帮忙修路得,当真是好人啊。”
  “是啊,不但修路,还帮忙把受伤的都抬走了。”
  几个村民在边上叽叽喳喳的,墨清越倒觉得这算是在给舒炳文立名声吗?也许这样也不错吧,“大哥哥,他们是在说你吗?”
  “不是,你想多了,吃饭,这几日路断,出不去,只能在这住几天了。”
  “啊啊啊啊?还要住三两银子的啊?”她在意的不是三两银子,她在意的是,为什么还要和舒炳文共处一室啊,要不是昨天晚上哭着哭着睡着了
  “你住就好,我会去军营住的。”脸色铁青,昨晚没睡好也罢了,听着她怀里的呼吸声,只觉得心跳加速,却却只能强忍着,怎么的不难受呢。
  “那打雷的时候,大哥哥就不在了吗?”
  同样的话,同样的脸,一瞬间似乎都重合了,想着当年她的说着:“打雷了,那你不在了吗?”
  舒炳文的内心像是被什么撩过一样,只是笑着说:“打雷了,我就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