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秘辛
黑猫大声喝斥的声音在木屋里回响。
阿夏吓得脖子缩了起来，支仓冬夜则发现那只猫正躺在松软的垫子边，垫子旁边就是火钵，火钵里的热碳正煮着一锅浓汤，而就在黑猫的垫子旁边，还坐着一个年级很大的老妇人。
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是肤色淡褐，长着精灵一样的耳朵，穿着的装扮阿伊努人的服装。
这老妇人正在给这只猫的斟酒，她拿起烧壶在黑猫面前的一个老式的酒盏里倒了一杯酒。
“那是阿希莉莱拉婆婆，婆婆从过去就侍奉朽绳大人，也是我的前辈。”
阿夏挨在他身边小声的说话。
垫子上趴着的猫伸出粉给的舌头，舔了几口酒。
“嗯，支仓冬夜，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用舌头舔了好几口酒水，不知为何，这只猫的语气也变得有点醉醺醺的——
“你来了啊，还有阿夏，你办事动作太慢了，都叫你快点把人谈过来，刚才温的酒都差点凉了。”
语气就像是喝醉了的大叔。
“对不起，朽绳大人。”
她连忙用力鞠躬，向这只猫告罪。
“算了，反正也是小事。”
黑猫看到阿夏道歉的样子，也懒得计较，嘴边的胡子抖了两下，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话说回来，猫好像是不能喝酒的吧？不过，这家伙真的能算猫吗？）
“你好，朽绳大人。”
支仓冬夜客气地开了口：“不知道这么晚了找我过来有什么用意？”
“……先坐下吧！”
黑猫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一丝异芒。
“找你过来自然是有些事情要谈的，你也不用过于紧张，我出于约定的关系，不管怎么说也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身后的少女阿夏拿出一个坐垫，请支仓冬夜坐了下来。
“朽绳大人，请问……”
支仓冬夜想要开门进山询问黑猫找自己的原因，不过黑猫抬起一只爪子说道。
“后面就不要加那个‘大人’的后缀，你不是村子里的人，没必要加什么尊称。“
黑猫“啵”地打了个酒嗝。
“我就叫你支仓好了，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朽绳，不用那么拘谨……对了，之前要说什么，嗯……让我想一想，是呢，我要问的是那件事——”
黑猫的双眼突然聚集在他的身上。
“之前，我有收到通知，说这次的劾刀仪式之中，可能会有一位‘鬼视者’打算参与，我还有一些好奇会是什么人……现在的话，还真是有些让我猜不到，支仓冬夜，你应该不会是‘黑蛇’的眷属吧？”
支仓冬夜神色有些惊讶，因为“黑蛇”这个名号，他最近就有听过，只不过并不是在现实世界而是在“末日副本”之中。
他非常清楚的记得非常清楚的记得，在那个副本里，有一些细节之处，透露出那个位于地下的医疗设施里，曾经有个与神慈恩启会发生矛盾的另一个宗教。
那个异教派的信徒曾经在那本《恩启录》上留下了很多亵渎的文字——
“虚伪的信仰、虚伪的骗局……”
“毫无意义的疯言疯语，不值一信！”
“假先知口若悬河，说出如蜜的言论，真理却宛如毒药，被人所忌讳。”
“真相在‘蛇’的口中，它的舌头不会骗人……”
他的记忆力很好，很快就把这些信息回想起来。
（那是奇怪的字迹，有强调‘它’或是‘蛇’的存在，似乎是意有所指的意思！）
“‘黑蛇的眷属’，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有在怀疑你是不是那家伙的眷族，不过有感觉并不像，这么说来难道你是信奉那家伙的人。”
“不好意思，我想你应该弄错了，我与那个什么黑蛇没什么关系，我也没什么宗教信仰，就某种程度来讲我应该是无神论者。”
“无神论者，哈哈哈哈，你的话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真是一个有趣的笑话。”
黑猫大声狂笑起来，它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不，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个笑话。”
支仓冬夜淡淡地说：“其实，我的无神论并不是否定神的存在，我只是认为神的存在并不值得人类去信仰，人也不必非要去崇敬神灵，在信仰的这种‘是’与‘非’面前我们是可以进行选择的。”
“当然了，我必须承认这个世上确实存在着一些超然物外之物，它们拥有人类无从想象的力量，可是这不代表我需要对它们卑躬屈膝，去主动信奉它们，膜拜它们……”
“再者，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真的值得人们去信仰吗？如果是对人类世界做出功绩和贡献之人，我会怀抱的崇敬之情，可是这种崇敬并不会变成崇拜，对人如此，对神理应也是这样……”
“狂妄的自由意志论。”
黑猫收敛了狂放的笑声，嘴中哼哼唧唧了几句。
“会说出这种话的人，想必也不可能那厮的信众，再走你身上还混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气息，除了那条‘黑蛇’，还有‘紫’的味道，应该还有其他的味道，这样混在一起还真不好判断。”
“那个不好意思，”
支仓冬夜知道这是个机会，他意识到这只黑猫身份铁定不凡，恐怕知道不少秘神的情报，他连忙追问：“‘黑蛇’还有‘紫’，都是些什么意思，这些该不会是某些神祗的名号吧？”
黑猫翻了翻白眼。
那表情好伙在说“你小子为什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专研过无形之术，怎么会连司掌天秤与天蝎的两大秘神的信息都一无所知？”
黑猫沉声开了口：“黑蛇是司职天秤座的神灵，它是善于说谎，喜欢癫狂局面的疯神。因此它又被称为变化之神、千变之神、篡夺之神……它以‘蛇’之面貌出现在世间，时常口吐蜜言，哄骗和煽动世人，‘黑蛇’也是它的名号之一，它还有无眼之龙、狂笑之人的名号。”
“至于‘紫’，应该是一位古老的女神，它在很多神话中出现，诞生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埃及，在日本，佛教的那些和尚，称呼它为满月观音。”
“茶吉尼天？！”
支仓冬夜感到很惊愕。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一件事情，《僧伽院》供奉的秘神“满月观音”，竟然就是真言立川流咏天派的茶吉尼天。
“噢！‘紫’确实有过茶吉尼天的次级信仰，说到立川流本来就是从真言宗中诞生的一个教门。”
“可是如果是这样话，当初佛教势力为什要打压立川流派系？”
支仓冬夜又向黑猫追问。
“应该是教派间的教义冲突吧？也有可能涉及到了政治原因，据说《僧伽院》就很眼馋立川流掌握的有形之术，那些和尚现在也只掌握了‘紫’的无形之术，对立川流的有形之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