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何为流传
宁商酉伸手在宁兮面前晃了晃,以为宁兮还没回过神来,“妹妹,想什么呢?”
宁兮看着面前的大脸,坐了起来,“哥,那些海外的东西呢!不是说那里有海外的东西吗?”
他妹妹的关注点,怎么这么清奇。
“也许没拿出来?”
“对了。斐玉你们是怎么找到那里的?”宁兮看向身后的斐玉问道。
斐玉从包里摸出一条十厘米的金色小蛇,“就是靠它,金盏蛇。它会循着特殊的味道,一路找过去。”
小蛇探出头,伸出舌头嗅了嗅,又缩了回去。
宁兮一下坐直身体,看向宁商酉问道:“哥,你给的那张银票上,是不是也有诱香丸的味道?”
“不笨嘛!”宁商酉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那这个味道能持续多久?”
“半月不散。”斐玉微笑着回答道。
“半月。”宁兮看向宁商酉,眨眨眼睛,撒娇道:“哥哥,咱们距离南沈城也就三四天路程吧?”
宁商酉呵呵一笑,“不可以。”
妹妹一撒娇,他就知道肯定是无理且会让他挨揍的要求。
宁兮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手里不停把玩黑市里买来的印鉴。
看着被抛上抛下的印鉴,宁商酉真怕一个不小心,摔地上碎了。
他还想调到南城军营呢!
“你肯定是不能去的,绝对不行。而且那个人说不定还没离开平津,干嘛舍近求远?”
宁商酉觉得,那个人肯定不会这么快离开平津。
“斐玉,你带着金盏再跑一趟,看能不能找到人?”又看向重明嘱咐道。
“对了,帮我找两样东西。”
宁兮觉得自己找,太慢了,干脆让人一起找。反正红薯和玉米,她已经在永和帝面前报备过了。
将玉米和红薯给众人形容了一番,宁兮还画了一个简图,宁商酉看得直摇头。
“妹妹,你这画技从七岁开始,就没有提升过了吧?”
宁兮没有理会宁商酉的毒舌,看向众人问道:“知道大概长什么样子了吗?”
众人点头,虽然奇怪,但不难理解。
宁兮满意地笑了笑,赶紧将纸揉成一团,扔进盆里,斐玉默契地摸出火折子,将纸点燃。
“好了,毁灭证据。”宁兮朝众人摆了摆手,“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要努力工作,找到的人有大赏,五十两起步。”
五十两诶!
在场的军士们激动起来,一个个精神抖擞,连步子都更有活力了。
见众人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宁兮感慨万分。
“果然还是钱更有动力啊!
老话说的好:钱不是万能,没钱却是万万不能。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宁商酉在脑子里搜索一番,“你这是哪里来的老话?我怎么没听过?”
“我现在说了,几十上百年以后,不就是老话了吗?”宁兮机智辩解。
毕竟是不同时代的人,有时候她免不了会冒出一些,自己看来很正常,但别人不知道的词语。
宁兮只能提前说声对不起,我是被动的。
“你怎么知道,你的话就能流传下去?”
不是他宁商酉自夸,他恐怕比妹妹有资格说这话。可他不敢说,自己的话能流传下去。
“哥,你知道流传的必备条件,是什么吗?”宁兮要开始显摆了。
“什么条件?”
宁兮神秘一笑,“流传的方式无非就两种,一种是书面的,一种是口头的。
单说口头的,其实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要做到口耳相传,大致就三点要求:一是朗朗上口。二是蕴含一定道理。这个道理可以深刻,也可以浅显,但一定要实用,贴近生活。
三是简单易懂。只有广大普通的老百姓都能懂,才能不停有人使用、记得并学习。”
宁兮手指沾湿茶水,在桌上写到,“有了这三个条件,咱们再来分析下,我刚才说的两句话。
首先,第一点朗朗上口,这个没什么可说的,对吧?”
宁商酉点了点头,确实很顺口。
宁兮又写了个二,
“第二点蕴含一定道理。哥,你觉得这两句话有道理吗?”
宁商酉再一次点了点头,“两句话都表明了钱的重要性,有道理。”
“然后是第三点浅显易懂。”宁兮写了个三字。
“我这两句话,可没一个生僻字,都是日常生活中经常用到的字眼,不存在听不懂的问题。”
宁兮又沾了一次水,将一二三都圈了起来。
“三个条件都符合,为什么不能流传?就以哥你来说,这两句话你不会再忘记,对吧?”
宁商酉沉默了一会儿,接受新知识他需要点时间反应。
良久,他抬头看着宁兮佩服不已,“妹妹,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都可以做学问了。竟然将流传的条件分析得这么清楚,要是夫子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夫子?”
宁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十分讲究礼仪的白胡子老头儿。
当初原主初入学堂,他拼了命反对,但后来原主一次又一次优秀的功课,让他放下了成见,开始欣赏原主。
但也只是单纯欣赏原主的才华和学习能力,还是主张女子不应该和男子一同学习经国之策。
“他可不会开心,只会说女子还是操持家务更好,然后转身留一大堆功课。”
宁商酉想起夫子那个老古板,好像确实和妹妹说的一样。
“那个老古董不喜欢变通,更不喜欢标新立异,做什么事都要循规蹈矩。从吃穿住行到婚丧嫁娶,他一样比一样要求高,生在他们家的子孙真是倒霉?”
宁商酉也很无奈,好在他已经跳出来了,但妹妹貌似还得熬几年。
见宁商酉看自己一副可怜的样子,宁兮不自觉离远了一些。
打打了一个哈欠,“困了,哥哥早些安歇!”
宁兮起身回屋,宁商酉坐了一会儿,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京都。
黑市的事情不管是人口拐卖,私奴人口,还是出售违禁之物,都是律法绝对不容许之事。
而且还是涉及京都的权贵,这事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