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力排众议
陆海云一看说话人的样子，顿时又惊又喜。
原来这小家伙已经来了，他还想再打个电话催一下。
“陈子寒，详细说说你的想法。”他心情轻松了不少。
陈子寒略鄙视地瞪了眼陆海云，然后再道：“我觉得，针灸加靶向施药的治疗手法，应该能取得效果。”
全场顿时哗然。
“这小子是谁？”
“这么年轻，最多一个规培生吧？怎么跑这里来了？还敢乱发表意见。”
“这种场合，是他这样年轻人能发言的吗？他哪个科的？”
刚刚不吭声的一些与会成员，马上就反唇相讥了。
“小伙子，你说的方法早已经采用，我们已经试了能想到的所有方法，连激素都用上了。”呼吸科的吴主任，站起来语重心长地对陈子寒说了两句后，再道：“这是专家组会议，不是你一个小年轻能随便发表意见的地方。我们在进行很重要的病例讨论，请你出去。连毛都没长齐，来瞎凑什么热闹？”
“针灸什么时候变成了万能的手段？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神奇？”针灸科的赵主任也站了起来，指责陈子寒道：“小小年纪，你懂针灸吗？别给针灸学抹黑，好不好？”
陆海云冲全场压了压手：“大家先静静，或许陈子寒的建议真的不错。”
他再告诉大家，陈子寒是传统医界泰斗陈天明的孙儿，其医术早已经得陈天明真传。
一听陈子寒居然是曾指导陆海云好些年的陈天明的孙儿，哗然的声音瞬间小了去。
原本站起来指责陈子寒的针灸科赵主任，起身离开原来的位置，挤到陈子寒边上去了。
他一直想拜陈天明为师，学习陈氏针法，但却不得。
陈子寒是陈天明的孙儿，而且得其真传，那他的医术肯定不会差，至少懂陈氏针法。
但依然有很多人对陈子寒的医术持怀疑的态度。
中医药是经验科学，医术与从业年龄虽然不一定成正比，但肯定成正相关。
陈子寒年龄才二十多，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比在座的这些专家水平高吧？
除非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怎么治病救人。
陈子寒并没因为大家的哗然而乱了方寸，刚刚已经看了详细病例的他很平静地说道：“用针灸刺激穴位激发机体代偿潜能，再利用特殊的靶向药物抑制并清除病原体，同时用针灸及药物手段降低免疫反应的强度，保护各脏器不受自身免疫功能损伤，这样病人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会场又有哗然声响起来。
陈子寒说的太理想化，而且太肯定，让束手无策的与会者心生出不满了。
这不是变相说他们太无能吗？
中医药大学副校长、第一临床医学院院长兼附属第一医院院长，与陆海云一向不对付的楼明云更是直接说：“陆校长，你不能拿几十个人的生命开玩笑。他一个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真的能掌握精湛的医术吗？你不能因为他是你老师的孙儿，就坏了规则。要是乱折腾，那会出大事的，甚至会草菅人命。”
“如果乱治疗，病情加重怎么办？”分管临床医疗的李副院长，也不客气地站起来质问陈子寒：“病人病情非常严重，他们的生命危在旦夕，稍有不慎，他们随时会失去性命。你知道不知道，要是出现死亡病例，或者病情扩散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你到时一拍屁股走人就是了，但很多人的饭碗会被砸掉，一些人的前途没有了，甚至还会有人进监狱。”
李副院长最后这话说出来后，会议室内瞬间寂静。
哗然声马上再次响起，持反对意见的人又多了起来。
陈子寒没理会大家的责难，“如果可以，所有病人都由我来治疗，出了事情我来承担责任。”
全场再次寂静。
但马上就有出言讥讽：“你有什么资格负责？你能负起什么责任？”
“我支持陈子寒!”陆海云走到陈子寒身边，很坚定地说道：“在目前其他治疗方案无效的情况下，我们要勇于尝试，有方法总比没方法好。如果出什么事情，由我承担领导责任，一切和你们无关。”
“我相信陈子寒的医术!”
陆海云这样说，不满的声音暂时小去了。
但一直想取代陆海云位置的楼明云，再次站了起来，表示反对意见：“虽然他是陈天明的孙儿，但他这么年轻，我很怀疑他的医术水平。即使陈天明前辈来，我想他也不敢说的这么肯定。万一出现意外，这不是谁扛责任的问题，而是关乎很多人的生命。人命关天，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
陈子寒不客气地回了句：“你有更好的治疗办法吗？你有针对性的药物吗？”
陈子寒这话怼的楼明云一下子无话可说。
“楼院长既然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那干嘛不让有把握的人试试呢？”这时候，第一临床医学院的副院长、陆海云的亲信孔朝辉站了起来，不客气地问楼明云：“既然自己完全没把握，又不要你承担责任，你干吗一力阻止呢？”
这话再让楼明云变了脸色。
陈子寒再道：“我不敢保证能挽救所有病人的性命，但我敢保证，能让很多人恢复健康。”
陈子寒之所以敢说的这么自信，是因为他以前曾遇到过这样的病人。
他和爷爷陈天明还为此研制了针对性的药物，只是没对外公开而已。
见陈子寒如此自信，陆海云也马上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子寒提出了新的治疗方法，而且还能提供自己研制的针对性药物，那我们为什么不给他机会试试呢？”
“最坏的结果，能比现在坏到哪儿去呢？”他问大家。
再没有人出声反对了。
病情讨论会也就宣告结束。
有了陈子寒的主动请缨，陆海云已经无所谓其他人的意见了。
宣布讨论会到此结束后，他就和其他几位主任一道，陪着陈子寒去收治病人的临时病区会诊了。
陆海云的秘书帮陈子寒去酒店拿他的治疗用具。
“如果我爷爷知道这事，他肯定会怪你学艺不精!”趁人没注意，陈子寒小声对陆海云说了句。
“确实是学艺不精，特别是针灸方面，我就学了点皮毛。”陆海云忍不住叹了口气，“但那也不能怪我，是你爷爷不愿意把你们陈家的针灸绝学传授给我，说只能传给陈家子弟。”
“不是只能传给陈家子弟，是只能传给有天分的人。我爸没这天分，你好像也没有!”
陆海云被陈子寒的话噎住了，最终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辩解什么。
在清洁区换好防护衣后，陈子寒在陆海云及其他多位主任的陪伴下走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