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上一条校规
也怪不得这群家伙明明已经变成厉鬼了,还坚信它们自己还身为“人”。
原来都是在模仿早就成为厉鬼的“校长”啊。
十四个由厉鬼抚养长大的孩子么……
这一刻,裴戈只觉得心头发冷。
照着这么想,这群家伙不走上邪路才算不正常!
“但是,厉鬼是无法暴露在阳光下的存在,否则他们的存在会被瞬间涌入的生人注意力所撑爆……”
这也算是每一个厉鬼的弱点,它们天生就是死亡的代言人,掠夺生人的生命轻而易举,然而……它们无法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
如果这个“原校长”真的是像裴戈所推测的那般,以厉鬼之身抚养了十四个身心都存在巨大问题的孩子,那么它是怎样供养起孩子的。
除非……
“有人,在帮它……”
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这时候,裴戈想起来了自己在上一个场景回忆中看到的那面具人。
他戴着一副和裴戈极为相似的面具,并且手中也持有着一张似乎刚从“原校长”脸上摘下的面具。
是他么?
裴戈不能够确定。
顺带着,裴戈还想起那个有着花里胡哨面具的女人,她曾经说过这个校园的主人曾经是“俱乐部”的发起创始人之一。
那么,这个家伙是“原校长”,还是掌控了整个鬼蜮并制定校规的厉鬼?
这还是一个不同的问题。
因为到现在裴戈还不清楚,这个在本市盘旋的隐藏灵异势力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时间上,自己判断不出。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俱乐部的真正掌控者是一个红衣。
并且,归顺于俱乐部之下的厉鬼们会在一段时间进行一次聚会。
“校长?”
张翔讪讪的张开口抬头看向了裴戈,似乎在忌惮着裴戈抵在地面上的铁骨伞。
“你还有什么能想起来的。”
这家伙不拨一下根本懒得转。
“嗯,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很奇怪的一件事。”
张翔转了转眼睛,身子诡异的平移了一段距离,结果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段湿痕。
“很久之前,在校内的震荡波动被我们稳定下来之后,这个在咱们原址建立起来的学校,突然没了提供我们血食的学生。”
明明是极为扭曲的话,但是在这个厉鬼口中讲出来却又是那么自然。
拒绝承认鬼蜮之外的学生是人么……
裴戈悄悄的在心头给这个家伙记了一笔帐,只是未曾表露出什么。
“是突然消失了,之前没有任何风声,这对我们当时的处境就完全是雪上加霜,储备的力量根本就支撑不住。”
“原本不需要担忧的力量失去你来源,这时候,有人忍受不了那种日子了,便私自带来了外界找来的血食。”
“然后,新的校规就凭空出现了。”
高秦……
裴戈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
那个女人告诉裴戈,新旧校区的分裂,和这个女朋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甚至,她手上缠绕的白色绷带,裴戈甚至在甜品店的地下室也见到过。
问题很严重。
“高秦……是么。”
裴戈冷冷的提出了她的名字。
“她……您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张翔本来还在慢悠悠的编造着语句,心思其实并不干净,但是听到裴戈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它直接稳不住心态了。
“一个很有趣的家伙,我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裴戈似笑非笑的盯着厉鬼的鬼体,灵瞳散出的精光紧盯着它那掺杂着鬼蜮的身体。
“上蹿下跳的,这让我一醒来就已经知道了这号人。”
“不,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只不过是一个有着可笑小心思的血食而已,校长!”
张翔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凡是和高秦走过接触的人,都违反了“校长”制定下来的规矩。
毕竟,它们可是“校长”抚养长大,并赐予了新生的……人!
“继续。”
虽然裴戈很想了解有关高秦的问题,但是刚刚这家伙提及的信息更加重要。
先抛出高秦为诱饵,那么接下来张翔满脑子就只剩下遮掩住自己与她的关系了。
自然而然的,如果裴戈接下来不先提问这个,那么想象中自然只会转移自己话语的重点,让接下来的“拷问”更加顺利。
无非就是在提及高秦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准备了更完美一些的措辞而已。
“新的校规,真的是凭空出现的,这种刻进我们脑子里的规矩根本就没带着任何人的气息,就像是……就像是我们自己认真的给自己添加的一般。”
“如果真的是有人在作祟,那么我们那时候绝对会发现的,因为那时候我们已经不是混混沌沌苏醒起来的弱小自己了,真的有人使了手段的话,我们都能察觉到的。”
张翔也一脸郁闷,毕竟这突然出现的校规就是最后一次了。
“新的校规要求我们自食其力,自己发展血食。”
说着,它便小心的低下了头,开口道:
“这是我们的说法,真的说法就应该是替学校继续招生,但是我们都明白的,自己找来的人只会给自己提供力量来源,这种效率只能说杯水车薪,比如我,这些年就几乎没有提升多少。”
废话,老子都看到你们的鬼蜮都破成什么样子了,就这也不一定有多余的力量。
“无非就是自负盈亏,所以咱们的日子过得不怎么好了,很多人都开始陷入了更深的沉睡,不过么……也有像这家伙的人,还真让他摸索出来了个办法。”
说着,张翔阴沉的盯住了柳博傲,继续开口道:
“您想,原本这么弱小的他,是怎么变强的?”
张翔绝口不提柳博傲的真实力量其实已经超过它许多了,但是听着它的意思,柳博傲超强的手段,和它们不同?
裴戈低下了头思衬了一会,突然心有所感,猛的盯住了张翔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无非,就是从其他地方掠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