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洞口
(这个家伙的目的何在?)
裴戈不相信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闯入了这里。
一个生人无声无息的潜入了一个厉鬼的地盘,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有厉鬼都在这里吃过亏,毕竟裴戈拆家的本事也不是浪得虚名。
看着灰色越发深的脚底,裴戈不知怎的,手底下有些痒。
前方依然没反光,但是裴戈并不在意。
着重眼前,已经是不错的行动了。
期间,裴戈一直试图制造一些……小惊喜?
比如,偷偷的打个响指,或者步行的脚下多用力。
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声音穿不过这片冰晶覆盖的鬼蜮,死寂中出了属于厉鬼制造的诡音以外,再无其他。
(那么,这些冰晶的目的真的是为了隔音吗?)
伴随着开始增加试探,裴戈的胆子便越来越大。
随后,他把目光盯在了一处。
(如果,我把铁骨伞抵在冰晶上,会发生什么?)
裴戈估摸着自己的进程已经过半很久了,却至今还无进展。
所以他选择尝试自己的想法。
鬼蜮厉鬼可控,我裴戈为何不可。
原本这一层的房间仅有12间,但是在他不断的估摸计算中,他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自己,已经到了第7到第8间。
这里,就是李清引发诡异而发生的重灾区,多数病患在自己的房间遭了殃。
既然这里能够住人,也就有可能在这里会存在厉鬼控制的薄弱区。
因为李清一定干了一件事:
那就是用诡异之物在附近引发了新的诅咒仪式。
若是裴戈没有猜错,这里,甚至在不远处,会有白衣制造鬼蜮的“负面情绪收集区“。
那里,即薄弱,又危险。
(如果负面情绪的来源真的是这群病患的话,这拥有病患最多的这一侧的,应该存在一些后手。)
李清,估计瞄准的就是这里。
灵瞳注视在周遭,看着混乱的诅咒许久,直到自己有些眼花之后,他才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他站在了一个冰柱墙的位置旁,沉默了起来。
这里的周围,并无冰柱存在。
但是,却有着最为强烈的恶意掺杂在其中。
这里的冰墙,是漆黑的。
裴戈将铁骨伞从肩膀上卸了下来,用脚尖抵着,随后死死的盯着周遭。
“有人,想要见我。”
趁着自己呢喃着的功夫,裴戈眯着眼看向眼前的黑雾。
(是谁呢?)
犹豫也犹豫够了,裴戈微微的回头看向冰柱,笑了笑。
别怪我下手了。
伞头的钝尖毫不拖沓的朝着正中间刺入,伴随着翻腾的黑雾,裴戈不一会就将冰墙戳开了一个洞口。
熟悉的东西出现在裴戈眼中。
黑雾!
翻滚着的黑雾,磨蚀的声音,彻底响彻在裴戈的耳边。
TM!
裴戈盯着诡异丝毫不退,铁骨伞再次猛的插在了其中,一股巨力传来,让他面色瞬间变了。
怎么,想碰碰?
这里的画风就完全和整个冰柱鬼蜮不同,不弄你弄谁?
较着劲的裴戈警惕着周围,脑中甚至悄悄地将高跟鞋界面调了出来。
慢慢的,冰墙来的洞口越发大,身前身后的冰柱也共鸣了起来,破风箱一般的低喘声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整个鬼蜮,开始被调动了起来。
“咦?”
一股真正的巨力从伞尖传来,黑雾之中突然停止了翻滚,所有的声音好像被卡壳了一般,生生的停住了。
无法抵抗!
裴戈心底突突了几下,便发觉双手紧握的铁骨伞开始向后滑着。
感受到不对劲的裴戈立马收手,随即细碎的破碎声音传递了过来,洞口边缘的冰晶开始被裴戈的余力所粉碎。
顺势而为,裴戈收手的过程中,瞳孔猛的一缩。
“这!”
此刻他的面孔满是不可置信,眼神中第一次带着惊恐。
顶出裴戈铁骨伞的东西,似乎并不愿意理裴戈,伴随着重新翻滚的黑雾漩涡,立马消失在裴戈眼中。
“想要见你的,不是我呢……”
嘶哑的声音慢慢的开始响起,伴随着诡异的磨蚀声音,显得如此恐怖。
但是,仅限于此。
整个楼层开始震动,冰晶的黑雾诅咒逐渐消散。
“砰!”
第一根冰柱开始爆裂。
正是最远处,也是裴戈最开始见到的那一根……
似乎被推翻了多米诺骨牌一般,第二根……第三根……
爆裂声不绝于耳。
裴戈眼神一凌,立马回头看向自己的面前,面色发狠,眼中的血丝凝聚。
可不能在这里挂了!
因为,每一段冰柱,都似乎残余着一只厉鬼生前的绝望,在第二根冰柱无情的散落在地面上时,两种压抑的嘶吼便响彻在整个楼层中。
爆裂声才算是小事。
嘶哑的低语不断的哭诉着,影响着裴戈的心神。
哪怕经历了如此多的诡异,裴戈也难以抵抗混乱压抑的疯狂癔语。
毫无疑问,冰柱中保存的这些厉鬼保留下了他们执念中最为疯狂的一段。
(低语病院,低语的原来是每一只厉鬼还存在前的执念吗?)
双目充血,处于神色疯狂之中的裴戈一脚踏上了破洞的冰墙。
不知何时,其中蕴藏的黑雾在裴戈眼前散去,仅留下中空的洞口。
冰墙之后,是早已被开启的房间!
一脚踏开碎冰,裴戈下一段的铁骨伞就狠狠地抽了过去…
“噗!”
大量的冰晶崩裂,一个满是碎裂痕迹的冰墙呈现在面前。
就差一下!
下一击,裴戈的膝盖狠狠地顶了上去。
第四根冰柱,爆裂!
这也代表着第四种低哑的声音响起。
同时,冰墙也破开了一个巨洞。
裴戈不想看慢慢蔓延在他身后的距离的诅咒,只想不计后果的离开这里。
恐怖的杀意,蒸腾在整个后层。
低语不绝,恐惧却在堆积。
裴戈身子一缩,朝着洞口撞去。
鲜血,划开了整个洞口。
“砰!”
第五根冰柱破裂。
这是最近的。
这一次,嘶哑的压抑仿佛就在裴戈脑后低语,从肺腑撕扯的残气轻抚他的耳膜。
趁着翻滚的功夫,裴戈躺在地上,还存有余力的他用脚一蹬,靠着墙边的木门准确的被他双脚抵住,挡住了冰面覆盖的虚无洞口。
“李清!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