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虚空对峙
而在这里，方世玉看到了一处浩瀚无边的大界，这一处大界被荧光包裹着，椭圆的，像一颗鹅卵。
“这就是天界？”
方世玉细细地打量着此处大世界。
北岐帝君的声音从青云剑中传来：“不错，有几分当年仙界的模样！”
方世玉一顿：“仙界是什么模样？”
北岐帝君道：“仙界整合八荒六合，高举在天河之上，那时候四方来拜，诸域来朝。事实上，这样的大界放在混沌中，其实也低得上某些小域了。”
方世玉点了点头，确实，这天界曾和他在继承《昊日真灵诀》时看到的混沌中的大域一模一样。
同样的荧光灿灿，同样的有天幕覆盖，只是少了昊日的照射。
北岐帝君道：“事实上，你现在看到的星空万界，当年并非是这个样子。当年此界始于莽荒大陆，莽荒大陆很大，但最初的莽荒大陆也不比这天界大多少。后来，荒神崛起于莽荒，他走出混沌夺来诸多超级界源，如此一来星空万界的雏形才慢慢形成。”
“随后，神祖建立边疆要塞，在混沌中圈地，渐渐地星空万界就变得硕大无比。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归墟之地盯上。荒神消失前，曾说过，此域只有一纪的命数。毕竟，星空万界太大了，终究会因为承受不住自身的压力坠入归墟之地。”
“荒神去星空古路，未必没有去找寻拯救此域的办法，毕竟每一次都融合超级界源来维持稳定的同时，这一域也在不断变大，最终也会变成尾大不掉。”
“而后，历经几纪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事实上，如果叶青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他未必不能像当年仙帝一般，横扫八荒六合，重振山河，但”
方世玉接话道：“但时间不多了对吗？”
北岐帝君点了点头。
方世玉问道：“仙帝演武试炼之地在何处？”
北岐帝君指了指天界的上方，那里是时空长河所在。
“试炼之地，其实也是一座大墓，不过这座大墓是仙帝为自己准备的。”
此言一出方世玉一惊：“这是何意？”
北岐帝君叹息道：“当年，仙帝曾与一尊归墟中爬出来的无上存在交过手。那尊无上存在无比厉害，甚至已经隐约有了超脱者的实力，而彼时的仙帝并没有建立天道之网，也只算是普通的半步超托者。那一战打得极为惨烈，老夫也是那一次身死道消的。”
“之后，仙帝有感，他说他得给自己建立一座墓，若是真发生不幸，他希望自己化作大墓永镇时光长河，驱除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鬼。事实上，这些年，这座大墓正是发挥着这样的作用。否者，你以为归墟之主真会有余力来管那归墟之中爬出来的恶鬼？”
“不详恶鬼未曾肆虐人间，这是仙帝的恩德啊！可赞，可叹，可惜”
北岐帝君睹物生情，却是一连说出许多秘辛。
而且还是他一个人知道的秘辛，毕竟北岐帝君曾是试炼秘境真正的守护者。
方世玉也定睛看了看天界之上的浩瀚星河，他睁开昊日天眼，在那星河之中确实有黑影沉浮，而且不止一座。
“这就是他们说的大墓吗？”
方世玉喃喃自语。
而在此时，方世玉眉头突然一皱，他猛然回头，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飘在他身后。
方世玉一惊：“花想容！”
此刻，花想容白衣架势着身，看起来圣洁无比，然而他嘴角挂着的邪魅笑容，不禁让方世玉回忆起万重山脉中，花想容想要尝试强行度化他的情节。
方世玉下意识退了一步。
“阿弥陀佛，小僧慧灵见过施主！不知施主为何要追着小僧而来？”
方世玉手放到青云剑柄之上，沉声问道：“你不是花想容，你究竟是谁？”
俊美和尚道：“小僧慧灵。”
“吱吱”
此时慧灵手中的断尾猴子开始手足舞蹈，眼中露出焦急之色，好似在向方世玉求救。
突然方世玉发现自己所在天地骤然变化，他原本脚踩的虚空此时却变成了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
方世玉身着长袍，周遭之人却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高楼大厦，汽车笛鸣，方世玉久违的见到了这熟悉的一幕。
此刻，慧灵也走了进来。
慧灵抱着猴子，却是笑道：“原来这就是施主心中最深的秘密。原来如此，这是另一个世界？还是混沌中的某处大域？”
方世玉道：“你究竟是谁？滚出我的世界。”
慧灵道：“施主莫慌，我佛慈悲，小僧对施主没有恶意。”
“吱吱别听这傻逼忽悠”
方世玉一愣，定睛看着断尾猴，慧灵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将猴子卷作一团，然后一脚踢了出去，猴子宛如皮球一般在高楼大厦间横冲直撞，最后一球栽在一块正播放足球比赛的大屏幕上。
主持人应景的来了一句：“球进了！”
方世玉愣愣不语，慧灵好看的面容挤出一丝尬笑，拍拍手道：“行了，现在清净了。”
方世玉道：“它是心猿？”
慧灵眼神明亮：“看来施主知道一些，它就是心灵的力量。我佛曾言，世间万物皆为空，你空空，我空空，三千繁华界，无尽儿女情皆是空。一念幻灭，一念幻生”
慧灵缓缓靠近方世玉，周遭的都市景象不断变化，皆是方世玉之前熟悉的前世大城市场景。
慧灵的手伸向方世玉的神门处，方世玉也配合的双手合十，缓缓闭上双眼。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慧灵手中出现一朵黑色莲花，黑莲径直往方世玉神门处飞去，眼看就要飞入神门中，控制方世玉。
方世玉陡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双金光灿灿的眼睛。
瞳孔中有一轮昊日，昊日照耀四方虚空，洞察虚妄，黑影尽灭。
方世玉原本双手合十的手，瞬间化爪抓向慧灵。
慧灵抬袖，洁白袈裟挡在眼前，轰！
二人尽皆退了百丈，方世玉周遭的大楼景象如碎镜般坍塌。
方世玉沉声道：“皈依你佛？果然，佛门没一个好东西。你入我心灵深处，可是为了驯化我？”
此刻的慧灵端坐在金莲上宝相庄严：“阿弥陀佛，施主何必拒绝，此界已摇摇欲坠，施主化佛安可得享极乐！”
方世玉哈哈大笑：“好一个极乐。佛门不是讲究清静？既求清静，何来哀乐？尔等伪善面孔，无非是心灵蛀虫。”
慧灵道：“施主偏激了，我佛曾言，众生平等，万物皆有佛性。施主放不下心中执念，是因为魔心深重，慧灵愿为施主化去这怨魔。”
方世玉看向扒拉在慧灵身上红着眼的心猿，这心猿针对他张牙舞爪狂吠。
但方世玉知道这心猿鬼着呢，就在刚才，慧灵即将用黑莲强行度化他的时候，心猿一声啼鸣，却是让方世玉从幻境中走了出来。
此刻，青云剑在手，北岐帝君的声音传来：“你方才真灵沉寂，去哪儿了？”
方世玉看向远处的虚空，那慧灵遥遥相望。
“一个和尚，托我入梦！”
北岐帝君皱眉道：“佛门向来防不胜防，小心为妙。”
方世玉笑道：“帝君放心，区区一和尚，还奈何不了我。”
方世玉隔空喊话道：“和尚，你待如何？”
慧灵道：“施主，无需咄咄逼人，小僧不过是向施主讲经论道。”
方世玉嗤笑道：“好一个讲经论道，你给我听好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方世玉突然背诵起道德经来，当然他背诵的这一段乃是芲帝经前面的总纲。
而这一段诵出时，虚空惊雷，一道道甘泉从虚空中涌出，甘泉化为至纯的仙灵之气。
对方的慧灵见此，却面色惊恐，方世玉笑道：“来，你不是要论道吗？”
事实上，方世玉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芲帝经》中居然有专门一段记载对方佛门的办法。
此方通俗易懂，那就是不要和他们讲道理，要用拳头说话。
至于方世玉为何诵念道经，是因为他想求证一件事情，他想要看看这里的佛门究竟是不是《芲帝经》中记载的那个佛门。
然而慧灵的动作却是让方世玉始料未及，明明是一篇大道经闻，慧灵却避之不及，他立马封闭六识，生怕自己受到影响。
二人的对峙，外加上方世玉的道文，却是惹来了众军团的围观。
有上次遗留下来的妖族军团见此，喃喃自语：“方才那人诵念的经文，你们是否觉得有点儿熟悉？”
“对啊，我怎么感觉前面的和妖祖经有些像，不对，明明就是一样的。可是我等念出来，为何不能口吐金莲，地生甘泉？”
有人道：“你们看那和尚怎么了？”
“那和尚居然被人念经压制了，真是奇哉怪哉！这演武试炼还没开始，居然就有人杠起来了，有人是否认识此二人？”
有见多识广之人道：“那和尚乃是佛门新锐慧灵，据说历经九世轮回归来，实属法力高强，功德深厚，而那持剑人乃是玄天界人士，当然他还有一个身份，说出来指不定吓死你？”
“是谁啊？”
“他就是赫赫有名苍无大神的师弟方世玉，之前天帝和苍无大神就方世玉是否能参加试炼一事，曾在虚空中大打出手。你们看，那把断剑就是他标志性的武器。哦和尚要吃亏了”
此刻，方世玉见慧灵莫名其妙的陷入混乱中时，他将青云剑一抛，久违的“星陨·寂灭”横扫而出，这一次飞出的去的剑光并非是黑色的，而是一朵朵道花金莲。
慧灵见此无法，只得见怀中断尾猴一抛，那猴子眼中的红色尽退，瞬间恢复清明，他见剑光袭来，大吼道：“救我，我还有救”
方世玉想起太昊的嘱托，却是闪身过去救人，不，救猴。
而慧灵也借着这个机会，掏出那紫金钵，往头上一盖瞬间破空而逃。
方世玉见到这一幕却笑道：“还说不是花想容，这要饭的钵都是一样的。”
他一手提着猴子，一边眯着眼打量着远处的佛门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