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九相图》(求月票,求订阅)

  死亡。
  人类最为畏惧,却又无法逃避的归宿。
  人们对它讳莫如深,却又充满好奇。
  有人说死亡并不是最终的结束,而是推开了一扇重新开始的未知的大门。
  有很多人试图去探寻死亡的真谛,尝试着用各种方式去理解、描绘他。
  语言、文字、绘画乃至宗教信仰。
  在东亚文化圈中,便有这样一组描写死亡的名画。
  把人死后分为九个不同的阶段,分别是胀、坏、血涂、脓烂、青、噉、散、骨、烧相,对每一阶段进行描绘,就成了大名鼎鼎的《九相图》。
  当然,这是在表世界,在以咒术为代表的里世界,《九相图》还有另一种禁忌的意味。
  最高等级的封印指定之物。
  明治初期,有位体质特殊的女性能怀上咒灵的孩子。
  咒灵与人类混血的异形之子,平白无故地妊娠,让她受到了连同亲戚在内所有人的排斥。她抱着孩子的亡骸,逃入深山的寺庙。
  在那里,她遇到了与众多历史文化遗产一同被历史所铭记,有史以来最恶的咒术师,御三家最大的污点——加茂宪伦。
  此人对知识充满渴求,为此可以践踏一切人伦道德,因为对人类与咒灵之间的孩子感兴趣。
  他便让那位女性九度妊娠,九度堕胎。
  具体如何施行,那名悲惨的女性又是何种结局,无人知晓,因为记录已经被全数销毁。
  留下的只有九名至今都无法降生的禁忌之子,被命名为特级咒物——《九相图》,被封印在忌库中足足一百五十年,直到被明理用赏无可赏的功劳换出。
  说是图,其实是九个被安置在特殊封印之器中的胚胎。
  老实说,不是多么好看的东西。
  排行在前面的还好,越到后面越猎奇,堪比2020东京奥运会开幕式的克苏鲁降神仪式。
  不过明理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生出一种淡淡的亲近。
  他知道,这是血脉,更准确的说是“赤血操术”的反应。
  因为加茂宪伦的兴趣,《九相图》中都混入了他的血与术式,哪怕明理没有继承到咒术,依旧通过咒力有了微妙的感应。
  按照多边兽给出的定位和路线,明理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位于京都郊外的一处,被结界包裹着的白房子。
  这是专门为咒术师准备的病……诅咒房,这里收容的全都是中了疑难诅咒的特殊患者。
  其中就有因为达克莱伊的权能显如永恒噩梦的几个倒霉蛋。
  诅咒师集团Q的首脑拜尔、克昆。
  过去欺负过明家母子,如今依旧死不悔改的两条狗腿。
  在明理眼中都是死不足惜的混账。
  以前不杀,是为名声着想,不太想脏手,现在需要一些“祭品”自然没有留情的必要。
  通过沙奈朵的瞬间移动,将病床上的四人带到无人的荒郊野岭。
  明理特地取出精灵球,将沙奈朵和一直暗中跟随的达克莱伊收入球内。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太过少儿不宜,明理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这狠辣无情的一面。
  手指一动,夹住一枚淡黄色的羽毛。
  咒力流转之间,羽毛释放出堪比新月清辉的柔和光芒。
  在光芒的照耀下,被噩梦困扰的四人逐步有了醒转的迹象。
  第一个醒来的是实力最强的诅咒师拜尔。
  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那张让他刻骨铭心,永远都无法忘记的脸庞。
  这个可怕的少年不仅在现实里击溃了他的复仇,更在梦境中一次又一次地摧残他的心灵。
  几个月过去已经落下了浓浓的心理阴影,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是向后翻滚,希望离这个可怕的少年越远越好。
  然而明理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扼住拜尔的咽喉,捏开他的嘴巴。
  另一只手拍开编号为一的“九相图”封印,用超能力将最大的一枚胚胎取出,一点一点塞进拜尔的嘴巴。
  他不是不可以加快速度,只是想用这种房方式放大拜尔的恐惧。
  此人做过的事,死十次都不足够,明理不想他走得太安生,否则他不会专门用新月之羽将人唤醒。
  确定拜尔将胚胎吞下后,明理才松开扼住他咽喉的手,反手抓住晚了一分钟苏醒的克昆故技重施。
  直到这个时候,拜尔才有了出声的机会,一边用力抠咽部,试图呕吐,一边从喉咙里费劲地挤出声音:“你,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让你成为特级咒物《九相图》的受体而已。”明理咧开嘴角,笑容中有着无人见过的阴狠与黑暗,“感到荣幸吧,这可是特级,整个世界都没有多少哦。”
  “你——!!!”
  拜尔先是一愣,紧接着眼中浮现出不可名状的大恐怖,比第一次看见达克莱伊的时候还要激烈。
  他屈指成爪,用尽全身的力气抓向心脏。
  他自己的心脏。
  虽然对《九相图》了解不多,但受体二字他还是知道的。
  咒物的容器,让特级咒物借着他的身体复苏,用种花家的说法就是夺舍,咒物夺舍人类。
  而这也是《九相图》降生的必备条件。
  如果拜尔状态完好,他还会试着挣扎抵抗,但现在他的肉体早已因为数月的昏睡变得脆弱不堪,精神也被无尽的噩梦摧残到了极限。
  能做出自尽,不让咒物侵蚀的选择,已经算是勇气和毅力出色的表现。
  只可惜,仍是慢了一步。
  手落下的前一刻,心脏剧烈跳动,血液如同沸腾一般极速奔涌,几乎是瞬间剥夺了他对身体的掌控。
  曾经不可一世的诅咒师只能痛苦地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被异物改造,变得越来越不是自己。
  先是躯干,再是四肢,最后是大脑。
  他好不容易恢复的意识也在这个过程中迅速消散,彻底沦为《九相图》成长的养料。
  等他再度从地上爬起之时,已经不再是瘦弱、中性的中年男性,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面貌端正,体格匀称,有着浓浓黑眼圈的青年男性,在月光之下,缓缓开口。
  “所有兄弟中的大哥,胀相,你就是我的解放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