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给狗皇帝作画

  宣承熠被嘉树那娇嗔置气的小模样勾得心痒难耐,却又不得不努力忍着。
  先前因他一时不克制,险些害得这个孩子没了。
  那夜之事,宣承熠如今回想起来,仍后怕不已。
  他深吸了一口气,“朕知道,你心里念着朕,只是你如今都是要做母妃的人了,别总是这样任性。”——朕毕竟是年轻气盛的男子啊。
  卫嘉树黑线,她啥时候念着狗皇帝了?至于任性?她已经很忍耐了,只是稍微瞪一下都不行吗?
  这个狗皇帝,越来越不好伺候了!卫嘉树腹诽。
  宣承熠柔声哄道:“最近朝政忙碌,朕一时分身无暇,等过一阵子,朕会常去清凉殿陪你的。”
  卫嘉树:这个她倒不需要,没有狗皇帝,她乐得清闲。
  卫嘉树连忙道:“自然还是朝政为先,是嫔妾到叨扰皇上了。”
  连忙认了个错,卫嘉树又小声再次询问:“那吴婕妤和四公主……”——你到底同不同意接来行宫?
  宣承熠打量着卫嘉树那张略显焦躁的小脸,“怎么,嘉树很希望吴氏来行宫?”
  卫嘉树犹豫了一下,还是诚恳地点了点头。
  宣承熠轻笑,他自然明白,嘉树这是想给夏氏添堵呢。
  也罢,到底是夏氏刻薄了嘉树,如今朕又复了夏氏一半宫权,嘉树心里必定很不是滋味。
  只不过,宣承熠又忽的生出了坏心思,他揽着美人纤细婀娜的腰肢,低语道:“你若要求朕,也得拿出点儿诚意来。”
  卫嘉树:……
  去你特么的八辈祖宗!
  这可是要接你的小妾和闺女过来!你居然还要问我好处?!
  卫嘉树气得只恨不得一口咬死这狗皇帝,却只得强行忍着,她嘟囔道:“皇上是天子,富有四海,而嫔妾所有都是皇上所赐,嫔妾又哪里拿得出来能打动皇上的东西?”
  宣承熠笑眯眯刮了刮卫嘉树那气鼓鼓的脸颊,“朕要的‘诚意’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朕要的是心意。”
  心意?
  卫嘉树蹙眉,啥心意?老娘对你实在没什么心意可言!
  嫔妃对皇帝表达心意,无非就是亲手绣点儿什么东西,或者是做点汤汤水水。
  卫嘉树很苦恼,“嫔妾不会女红,下厨,嫔妾虽然会一些……这个时代的锅灶,嫔妾也实在上不了手。”——传统的柴火灶,她实在担心自己把自己给烧了。
  宣承熠笑了:“就算你会下厨,朕也不舍得叫你受那烟熏火燎之气。”——有孕初期貌似很容易孕吐,哪里能下厨闻烟火气?
  卫嘉树更苦恼了,那我还能用啥表达一下“心意”?
  忽的,卫嘉树眼前一亮,“要不,嫔妾给你画一幅肖像画吧!”
  听到这话,宣承熠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不枉朕循循善诱。
  卫嘉树心道,她画素描的速度还是蛮快的,哪怕是一幅全身像,半日光景足够搞定,她连忙道:“若皇上不嫌弃,嫔妾这就叫人取了炭笔来。”
  “炭笔?”宣承熠挑眉,“你莫不是想拿一幅素描来搪塞朕吧?”
  卫嘉树汗了一把,“素描那也是一笔一划画就的……”
  宣承熠淡淡说:“最起码也得是油画。”
  卫嘉树黑线,画成油画那可就老鼻子费劲了!哪怕画得简单些,也得十天半个月,若是再精细一些,没个把月是不成的!
  这个狗皇帝,还真会折腾人!
  卫嘉树深吸一口气,为了给贵妃添点儿堵,她要付出这么多辛劳,是不是有点不值得?
  卫嘉树只得小声道:“皇上,油画是很费时的事儿,虽说嫔妾如今清闲,但您不是要忙着处理朝政吗?”——画肖像画,可是得对着本人作画的!
  宣承熠微笑着说:“不妨事,朕批朕的折子,你在一旁作画即可。”
  卫嘉树:……
  这个狗皇帝,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我怎么好像掉进他的坑里了?
  宣承熠脸色旋即一板:“怎么,嘉树不愿意?!”
  见狗皇帝脸色都变了,卫嘉树秒怂,她急忙笑道:“怎么会呢?只要皇上不嫌弃嫔妾叨扰,嫔妾自然乐意为皇上作画。只不过嫔妾画工远不及宫中的西洋画师,怕画出来的肖像画,皇上会不喜欢。”
  宣承熠瞬间露出笑容,“怎么会呢?你一笔一划画出来的画作,朕岂会不喜欢?”
  卫嘉树心里“呸”了一声,那你还嫌弃我一笔一划画出来的素描!
  丫的够矫情,非得要油画!
  卫嘉树上辈子是家里拆迁之后,才转学美术的,毕竟这个行业可不好找工作,而她在美术上也没有太高的天赋,若非家里突然有矿了,父母也不可能同意她去学什么劳什子画画。
  后来她考入了一所普通院校,做一个普通的美术系学生,因此她的油画水准也就那样。
  不过好在她不需要靠这个混饭吃。
  大学毕业后,她每天吃喝玩乐,顶多闲来抽空画点儿可爱的毛茸茸,日子过得很悠闲而富足。
  但没想到这辈子穿越到皇宫里,却得苦哈哈给皇帝作肖像画。
  唉,她还是个孕妇啊!
  翌日上午,卫嘉树就开始了自己苦逼的工作。
  狗皇帝也刚刚下朝,他断然坐在椅子上,腰身笔挺,目不斜视,双肩微垂,运笔流畅。
  不得不说,狗皇帝的仪态和卖相都是相当不错的。
  卫嘉树在一旁先找了个不错的角度,然后开始思量构图,思索妥当之后,才终于开始落笔。
  首先是素描草稿,也就是先用炭笔将人物构图绘制出来,然后进行写生。
  炭笔在画布上摩擦出沙沙之声,卫嘉树也渐入佳境,隐隐找到了几分当年在大学里专心绘画的感觉。
  嫩白如玉的手指上也不免渐渐被染得黑乎乎的,而画布之上的人物也愈发精细。
  正在这时候,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卫嘉树的手,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都画了一个时辰了,先歇会儿。朕又不急。”
  卫嘉树一愣,这才恍惚回过神来,这种投入画作,却被生生拉扯回来的感觉,很是令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