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公主驾到(37)
柔柔弱弱的程素动作极快的往他身后缩,她受不得疼,才挨了几鞭就快疯了,要不是怕单独站着会被打,她肯定会跑到一边吧……
黎子越顿了顿,有些错愕,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握紧,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护住她。
只是他后面站着程素,还抓紧了他后背的衣服,他就无法再转身用后背承受……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里,对程素的看法一跌再跌,人们都说,患难见真情,在这程素身上,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真情。
而那些本来可怜她的公子们也失望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女子,若是有一日遇到什么危机,怕是会马上抛下枕边人就跑吧,也就只有驸马把她当个宝了。
南星也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手上又一鞭子下去,“这一鞭,是抽你办事不利!”
金鞭带着凌厉的风落在他身上,隔着衣服也是生疼,黎子越闷哼一声,黑眸带着怒意紧盯着她……
“这一鞭,是抽你以下犯上!”
“这一鞭,是抽你口蜜腹剑!”
“这一鞭,是抽你藐视皇室!”
“这一鞭,是抽你不识好歹!”
“这一鞭,是抽你狼心狗肺!”
南星一字一句,伴随着鞭子清脆的响声,看得众人不敢吱声,那些纨绔子弟也正色起来。
明明在抽人,该是无理的,但长公主周身的气势和一句句话语却让人觉得分外正气。
南星一直抽了十几鞭,直到没什么力气了,她才收手,也得亏这鞭子轻巧,不然以她的体力,这么用力,普通的鞭子怕是十鞭都抽不到。
黎子越倒也有骨气,一直挺直着脊背站着,没发出太大的声音,还护着后面的一个人。
但他现在也狼狈的不行,衣服都有些破掉了,特别是胳膊上的,隐隐露出里面的鞭痕,严重的地方还出了血……
他额头因为疼痛冒出汗珠,见南星收回了金鞭,不打算再打了,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冷声问道:“藐视皇室办事不利不知好歹……这一字一句,不知公主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南星冷冷一笑,“本宫信任你,把公主府的事务交给你打理,你是怎么做的?”
她指向一边站着的下人,“你就给本宫找这些不干不净的人来,再让他们在公主府戴两天,怕是府里都要被他们给搬空了!这难道不是办事不利?”
黎子越一脸诧异,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些下人竟然这么胆大,竟然敢偷公主府的东西,他忙着拉拢与官员们的关系,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管公主府,只是把之前的下人换了而已。
“程素的奶娘不知礼数,冒犯本宫,本宫不能罚吗?再说程素,偷拿本宫的嫁妆,本宫没有砍她的脑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公主的嫁妆啊,那是先帝准备的啊,从公主幼时就开始打造,样样都是独一无二的精品,岂是一般人可以拿的用的,便是仿制出来都有罪!
黎子越怔愣住,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出来,他不是不知道程素拿了长公主的东西,只是昔日的她为了讨他欢心,默认了这些,甚至把主院也让给了他在住,知道他不想和她住一起,默默搬去了别的小院,任由他和程素一起住在主院。
那些跟着黎子越过来的文人也纷纷顿住,特别是傅公子,想起自己先前没搞清楚内情对长公主说的那些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南星上前几步,眼神寒厉,竟然让人不敢直视,她声音大了些许,“这里是公主府,本宫的府邸,他们所做的事有把本宫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吗?别说只是赶走他们,便是打死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敢说本宫做的不对!”
趁着黎子越愣神之际,南星步步紧逼,“本宫是皇室长公主,当今圣上的皇妹!驸马你不分青红皂白便来质问本宫!三番五次对本宫冷嘲热讽甩脸子,之前更是伤了本宫,这难道不是以下犯上藐视皇室?你眼里还有本宫吗?还有圣上吗?还有皇室吗?”
公主府门口更加安静了,那些围观群众们在南星的气势下都纷纷放轻了呼吸。
几个贵女脸色变得分外难看,还好有幕篱遮掩着,别人也看不到,她们现在已经不是在单纯的看公主府的笑话了。
先帝驾崩以后,新帝无视这个皇妹,长公主没有了靠山,她们曾经也嘲讽过长公主,只是那时候长公主没有说过什么,她们就越来越胆大,可是如今……
长公主被圣上护着,会想起昔日的事,然后也鞭打她们吗?毕竟她现在可是连最爱的驸马都下手打了啊。
“黎子越啊黎子越,本宫拿一颗真心待你,可是你是怎么对本宫的?”
想起公主以前做的那些傻事,南星就感觉心里郁闷又难受,“父皇刚驾崩那时,本宫心痛难忍,你陪着本宫,每一句都是承诺,本宫把你当做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当做唯一的依靠,只想把本宫有的一切都给你……”
她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感染到了那些情绪,“可是你成婚当日就带了一个女人进公主府,让本宫彻底沦为笑话!更是因为这个女人屡次三番的欺辱本宫!黎子越!你扪心自问,本宫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的承诺又有哪一句办到了?”
面对她这样的质问,黎子越的心莫名被针扎似的痛……
她说的没错,他一句都没有办到过,因为他除了初见,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利用,他觉得这是她应受的……
偶尔,他见到公主因为他伤心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会迷茫,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可是他又会想起素娘,想起他的身份,想起她做的那些恶心事,所以他厌恶她,又不止是单纯的厌恶,还夹杂着些许情感,些许他不想承认的情感,那初见时的心动……
这种爱恨交加复杂难辨的感情,让他讨厌面对她,于是在彻底得到她的心以后,他对她就只有了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