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生妙法

  想当我的徒弟？
  菩提老祖闻言，顿时眉毛一挑，有些为难道：“你资质愚钝，犹如顽石，道法一途很难有大成就！”
  土地，徒弟？当徒弟？这老头是耳背吧？
  方圆大眼猛然一睁，知道对方会错了意。但事已至此，他可不敢出言更正。只好将错就错，当这个徒弟！
  菩提老祖短暂思索片刻后，轻叹道：“也罢！你虽然是顽石一块，但若是耐心打磨，也能大器晚成！”
  还真收我当徒弟了？
  方圆顿时心中一喜，连忙跪下叩拜道：“徒儿，拜见师父！”
  “你可有名号？”看着一个小老头跪拜眼前，菩提老祖多少有点不自在。
  “先前虽有，不过一场雷劫之后，却忘得干干净净！”有幸被大神赐名，方圆只好对不起父母，暂时隐姓埋名。
  菩提道：“我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一辈之小徒矣。”
  方圆道：“哪十二个字？”
  菩提道：“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圆’字。与你起个法名叫做‘李圆方’，可好？”
  “李圆方？”方圆闻言顿时皱眉，有些不解。
  见方圆疑惑，菩提突然又道：“社，所以神地之道也，地载万物，天垂象，取财于地，取法于天，是以尊天而亲地也。社，地主也。后土，社神也。”
  我的天啊！原来小小土地神，也有如此大的神通和根底。
  土地神的前身是社神，社神可不像土地神，这样官微言轻，而是地位显赫，在神界数一数二的大神。社神源于远古时期人们对土地的崇拜。土地为人类提供了活动场所，土地生长的万物为人类提供了丰富的食物，所以人类感激它、崇拜它。
  就在方圆无限遐想之际，却又听到菩提老祖悠然道：“皇天后土载万物，天圆地方道乾坤！”
  天圆地方吗？对于这个宇宙观，来自地球的方圆却并不认同。
  “咚，咚，咚……”突然一道清脆悠扬的钟声响起，渐渐震碎了方圆的思绪。等他清醒过来，却发现周围早已聚满了人。
  “弟子，拜见师尊！”一帮弟子有的腾云驾雾而来，有的御兽坐禽而来，也有的徒步奔跑而来。见师尊召唤，皆纷纷落地躬身行礼。
  菩提老祖悬空而立，见众弟子到齐，便扬声道：“为师此番召集尔等，是有要事相告！为师决定再收一记名弟子，法号：李圆方！”
  “嗯？人呢？”
  “小师弟他人呢？”
  菩提老祖话音刚落，众弟子便忍不住好奇，四处张望，左右打量，却始终没发现一个人影。
  “这……”菩提老祖见状，便向方圆望去，顿时老脸通红。
  只见他躬着身子，那短小的身材被石榻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个后脑勺。
  为了避免尴尬，方圆赶紧爬上石榻，以便众人看见自己。但他刚一站在石榻上，却越发窘迫。
  “原来是个小矮人啊！”
  “还拄着个拐杖！莫非是个土地公不成？”
  “这都天人五衰了！还来求道学艺，难道还想返老还童不成？”
  “哪呢？哪呢？让我也瞅瞅！”
  ……
  ……
  由于有人影和猛兽遮挡，站在后面的弟子始终是没看见方圆。因为师尊在场，也不敢使用腾挪术，只好急的上窜下跳。站在靠前的，则将脑袋挤在前面的肩膀上，瞪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小矮人。
  被众人调侃，嘲笑，方圆顿时恼羞成怒，只觉得自己仿佛一只在动物园被观赏的猴子。
  哼！敢看我笑话？等学会了法术神通，我定要让你们好看！
  “好了！见过了新师弟！那就都散了吧！”对于方圆的窘迫，还是菩提老祖出言给解了围。
  待众人离去，菩提老祖望着满脸羞愧的方圆，悠然问道：“如此嘲讽，可有抱怨？”
  “天生矮小，不敢抱怨！”方圆强忍着委屈，恭敬道。
  “天生万物，各有长短！但又不分长短！只是看如何利用罢了！夸父高大，可顶天立地！却不自量力追逐太阳，最终暴晒渴死！而你体型娇小，却能遁地于无形，饶是大罗神仙也无法追寻！”
  “弟子受教了！”方圆躬身一礼，心情顿时好多了。
  “不过！你也别太失落！社神，生长于大地之上，乃高大魁梧之神。你这短小身材，却是遭了祸患。”
  什么？还有这等隐秘？难道是曾经的社神得罪了哪位大神，被下了诅咒不成？
  “敢问师尊，可有解祸之法？”方圆一惊，忍不住问道。
  “你体内的祸患乃至阴污秽所留，只有先天灵根才能洗涤祛除。”菩提抚须解惑道。
  “不知师尊……”
  方圆刚要出声询问，便被菩提老祖打断道：“此等神物早已名花有主！我却是没有那份福泽！”
  先天灵根，乃混沌初开的灵物。已知的有：蟠桃，人参果，黄中李，扶桑，月桂树等。但它们个个都不是方圆这个小小土地可以指染的。
  嗯？我乃第十一辈“圆”字辈，那孙悟空却是第十辈“悟”字辈。也不知这位孙师兄是否还在洞府学艺？联想到先前师父的表情，只怕他多半已经出师！却不知离开了多久！
  要是自己找机会，借着他大闹天宫的东风，是否可以品尝一番蟠桃的滋味。要知道，蟠桃园里也是有土地爷的！
  “怎么？是否很失落？”见方圆突然沉默，菩提便以为他受到了打击。
  “啊？”突然被师父打断思绪，方圆连忙解释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机缘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这份体悟徒儿还是有的！”
  “好，说得好！有此等心性却是难得！若是保留这份心性，持之以恒钻研一道，饶是小道也终将成大道！”菩提不停轻抚长须，心情显得十分愉悦，欣慰道：“如此心性，却比那猴头强多了！不用蹉跎七年光阴！”
  难道，师父他要……传道？
  心想此处，方圆顿时聚精会神，侧耳聆听，生怕漏了一个字。
  只听菩提老祖继续说道：“‘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不知你想学那一门哩？”
  嗯？这似乎和孙大圣当初走的一个剧本。不行，自己可没时间瞎耽搁。一定要学真本领！
  拿定注意后，方圆并没有学孙大圣说：“凭尊师意思，弟子倾心听从。”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徒儿要学长生术！不求长生不老，但求活的长久！”
  “哼！”菩提祖师脸色突然大变，有些不悦道：“原本以为你已知天命，达到不惑之年。谁知好高骛远，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之徒！”
  “徒儿不求逆天改命，但求续命长久！”见师父发火，方圆连忙解释。却不知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却越描越黑！
  “哼！真是劣徒一个！还是一个狂妄之徒！”菩提老祖顿时勃然大怒，拂袖离开，庭院中只剩下方圆孤零零一个人在那发呆。
  “难道是我说错话了？”方圆满脸疑惑愣在原地，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想当初孙大圣在师父面前可是挑肥拣瘦，却也不见他老人家生气，反而将各种看家本领悉数道出任由其挑选。
  看来，自己和菩提老祖之间的师徒关系，只是一场交易，并没有丝毫感情！最起码，目前自己还没有这个挑选的资格。
  “我给你半年思考时间，若是想通了，便来北院找我！”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方圆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菩提老祖的声音也伴着风声钻进了的耳中，令他顿时一个机灵，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半年思考时间，那就是现在说不赶我走。而言外之意，半年之后自己却要离开，彻底了却这份因果。
  嘿嘿，半年时间够了！虽然学不到天罡三十六变和地煞七十二变，这类大神通套餐。但若能学到‘道’字门的三百六十旁门中随便一门，也够自己这个小小土地用了。
  不过，这长生妙法嘛……自己却可以向吴承恩老师学习！
  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
  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
  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
  默念着《长生诀》，方圆心中顿时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