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风波
孙云听闻整个人僵住了,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呢,然哥怎么可能会出事。”孙诗韵愣了愣,随后强笑道。
怎么可能!?
不过是来木子山除阴,怎么可能会失了性命?要知道成然可是血气境七品的修为。
“此事在下并没有开玩笑。”
施良摇了摇头道,说着还拿出了成然的遗物。
看到施良如此神情,还有成然的斩阴刀,周围众人都是微微动容。
成然真的死了!?
成然是谁?
孙云麾下最得力的小吏,左司尉部中除了余命实力最高者,十三岁便跟在孙云身边,至今十九岁,足有六年有余,一直矜矜业业,任劳任怨。
孙云不仅视若己出,并且还当做未来的司尉培养。
“你胡说!”
孙诗韵身躯一晃,一把抓住施良的胳膊,“你快说,然哥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诗韵!”
孙云清喝了一声。
“不可能,施良他说谎,他在说谎,阿爷你快让他说实话”
杨杰,余命等人也是连忙拉住了状若疯狂的孙诗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云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随后施良便将在阴宅当中事情讲了出来,不过一些细节则忽略不计。
其中成然撇弃他而走,收取一缕红色气运的事情都没有提及。
成然已经死了,如果自己提及此事,不仅不会让众人对他同情,反而会让孙云起疑心,是自己谋害了成然。
孙云双眼一闭,久久不语。
施良话语中有理由条,如果不是真实发生,是不可能说的这般详细,他心中已经相信了九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然哥会这样死了。”
听到施良将事情原委道了出来,孙诗韵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样,呢喃自语着。
“去看看阴宅。”
孙云说道。
随后施良带着孙云等人顺着山庙后杂物房来到了阴宅。
这条小道十分隐蔽,狭窄,大概是修建阴宅工匠暗中打通的。
来到了阴宅,孙云等人看到了隐匿在山缝中阴宅,还有阴宅中的小寺庙。
看到这一切,众人这才彻底相信成然已经身死了。
孙诗韵身躯摇摇欲坠,最终没能撑住,直接昏了过去。
“他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孙云声音中都带着一丝颤音。
一直以来,他对成然都是视若己出,再加上孙诗韵的关系,更是亲上加亲,但是此刻成然竟然突然死了,这种打击何其之大。
孙云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苍老了数十岁。
直到此时,众人才发现孙云是真的老了。
“杨杰,你先带着诗韵回衙内吧,其他人也都退下去吧。”
孙云深深吐出口气,摆了摆手道。
众人皆是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留在最后的施良和余命,亲眼看到孙云背过身去,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脸上的神情。
“我先送诗韵回衙内了。”
走出阴宅,杨杰对着施良,余命等几个阴司小吏说了一声便直接背着孙诗韵离去了。
其余小吏也是各怀心思的离去了,只剩下了施良和余命两人。
“没想到成然竟然死了。”余命摇了摇头,随后拍了拍施良的肩膀,“生死之事乃是常情,更不用说我们阴司之人了,每年都有小吏更替,玄台府就更厉害了,每年棺材,小吏后续抚恤都是一大笔支出。”
施良没有说话,对于成然的死,他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却不能表现出一点事情都没有。
不过看到方才离去的杨杰,还有其他几个小吏,施良知道左司尉部开始不平静了。
一直以来,孙云都将成然当做接班人培养,现在成然死了,孙云垂垂老矣,那么以后谁来接替这左司尉呢?
余命也是年龄已大,而且心根本就不在此,下一个是谁接替孙云呢?
到时候中司尉成了司农,又会是怎么一番光景
沈家,后院。
古色古香的闺房中,紫檀木桌上花瓶中插着两朵青花,在旁还有写满字符的笔墨。
云罗绸缎的绣床上,斜靠着一位极美的人儿。
柳月弯眉,顾盼生姿。
白色清纱裙下,若影若线那白玉一般的肌肤,极好的身段仿佛勾魂夺魄,欲罢不能。
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正看着手中书册。
“咚咚!”
“夫人,在下有要事禀报。”
随着敲门声,紧接着还传出了沈涛的声音。
“进来吧。”
沈春月眉头微皱。
她知道沈涛只要在事情紧急的时候才会称自己为夫人。
沈涛推门走进,看到眼前一幕连忙低下了头。
“夫人,管昶和孙云两人前往木子山,血门血炼之术已经暴露,木子山山公阴身溃散,青白两道阴魂也被孙云灭杀。”
“嗯!?”
沈春月听到沈涛的话,睫毛一闪,柳眉紧蹙了起来,“楚恒怎么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沈涛回道:“此事由管昶和孙云直接调查,两人做事密不透风,滴水不透,楚恒似乎并不知情。”
沈春月闻言,一双桃花眼轻轻眯了起来,“孙云这老东西,手段实在高明,楚恒怕不是他的对手。”
先是以张世初打压楚恒,随后又和管昶练手,查出血门踪迹,破坏了血门密谋,其中都有孙云的影子。
沈涛拧眉道:“可惜孙云此人极为顽固”
“等到临江城送出任免命,楚恒接管司农。”
沈春月想了想,道:“青白两道阴魂都没有逃出来吗?”
“有陈元龙镇压,青白两道阴魂根本无处可遁。”沈涛摇了摇头。
陈元龙吗?
沈春月听到这三个字,便知道了结果。
陈元龙是那位的弟子,虽然是秀才功名,却能凝聚文气,体内浩然正气雄厚精纯,对于阴魂妖邪本身就十分克制。
“可惜了那两道阴魂,倒是便宜了孙云老儿。”
沈春月道:“近来这段时间,我们做事内敛一点好,莫要再被孙云抓住了把柄。”
“那上次货物?”
“调查的漕帮新秀和阴司小吏可有什么异样?”
“几人都是毫无头绪。”
“算了,应该不可能是新秀或者阴司小吏所为,想必他们也没有那胆子,此事就先作罢,等过了这阵子风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