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来临了
每个人一百万两的报酬,只不过暂时由山中风保管,等他们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再向山中风申请。
从团藏办公室出来之后,浅司心中暗暗撇嘴。
“组织的经费,看来的确有些拮据。”佐井说道。
浅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佐井见此,也未再开口。
回到根基地的两人,似乎又像从前那样,形同路人,不会有多余的交流。仿佛在执行任务的一路上,在波之国时,彼此的交谈和不经意间的说笑,只是虚假的泡沫。
但他们都知道,那才是真实的,在旁人应该谨慎对待的任务,才是两人真正能放松的时候。
可谁都不会真的说出来,就这么深埋心底。
他们在甬道的尽头分别。
……
“团藏大人,卡多已经死了。”山中风说道:“只不过这一次同样前往波之国的,还有卡卡西的第七班。”
“他们跟卡多有过接触吗?”团藏问道。
“应该没有,听佐井汇报,卡多是被再不斩杀掉了。”山中风说道。
团藏眼眸沉了沉,“面对旗木卡卡西,佐井确定他们的行踪没有被发现吗?”
山中风认真想了想,说道:“卡卡西虽然拥有着写轮眼,但佐井本身也擅长隐匿,更何况还有浅司在,一心放在再不斩身上并且还要照顾累赘的卡卡西,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
说着,他难得笑了笑,“不过浅司他们这一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竟然能从卡多的手里拿回这么多的银两,这也算是卡多最后的价值了。”
“这些银两对卡多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团藏淡淡道:“卡多死的太早了,他们还没能问出他背后有什么人。”
山中风皱了皱眉,“您始终认为,卡多背后还有人在支持他?”
“否则,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如何能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团藏说道。
山中风当即道:“佐井说获取银两的时候,是浅司动手完成的,以他在写轮眼幻术上的造诣,您说会不会”
听他提起这个,团藏的眼神也是沉了沉。
倒不是对浅司有所怀疑,而是想到了对方一直以来停滞的三勾玉写轮眼,照此看下去,或许很难会有所变化了。
而且,团藏此时已经深信浅司是一个冷漠而凉薄的人,不论是平时的表现还是那样淡漠的眼神,无不表明,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根部忍者。
恐怕除了对自己有着崇敬和狂热之外,就连佐井,都只是陌生人罢了。
但这并不是团藏想要看到的,若换成其他人的话,他当然乐意得到对方的忠心,可这个人是浅司,被他收留的宇智波一族的后裔。
在浅司身上,团藏寄予了对方可以觉醒万花筒写轮眼的厚望,届时自己将摘取这个果实。
可现在看来,似乎对方正在往一件合格的工具上发展,而失去了可以成就万花筒写轮眼的感情。
“或许,是时候了。”团藏心底有些失望。
山中风不解。
“宇智波浅司身上,需要咒印。”团藏说道。
既然无法成为需要的果实,就只能让他在‘成为趁手的工具’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毕竟,这么一味地藏着对方不用,对根来说终究是个损失,可如果使用的话,没有咒印约束,团藏也不会放心。
山中风心中一凛,点头应下的同时,开口道:“我觉得是否不能操之过急?毕竟他刚完成任务回来,若是马上对他使用咒印,可能会让他多想,甚至心中憎恨。”
对于憎恨什么的,团藏当然不在乎,但对方今后毕竟会成为他手底下的一员干将,不必要的心思,他也不会去无谓地助长。
“好,那就暂且让他休息几日吧。”团藏闭了闭眼。
……
晦暗的房间里,躺在床上小憩的浅司蓦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
他眼中有些惊疑不定,就在方才,他突然做了个噩梦,且有一阵心悸。
他梦到了止水,却是双目空洞而流血的止水。
他看到了血色的月亮,一如宇智波灭族之夜那般明亮饱满的血月。
浅司已经很久不做梦了,这些年里总是睡得浅,一丁点的响动就会醒过来,所以他的精神状况其实并不好。
这种仿佛时刻危险环绕的环境,以及对团藏的提防、心中的暗示,让浅司的心理压力很大。
再就是,长久地维持三勾玉写轮眼,同样让他身体产生了负担。
而这都是不可避免的,谁也摸不准团藏的心思,也想不到他会怎么做,说不定在睡梦里,浅司就被挖去了眼睛,或是在某个不经意间,中了别天神的幻术。
哪怕只有万一,浅司不想也不敢去给机会。
只有时刻开启着写轮眼,才能让他有安全感,只不过这样换取的代价,就是他日渐不堪重负的身心。
浅司轻轻揉了揉眼睛,喝了口杯子里凉了的水,清醒过来。
他始终相信第六感的存在,刚才那股心悸的感觉,绝非毫无来由。
“是团藏么?”浅司暗暗想着,如果真的是他,那来自团藏的恶意会是什么?
似乎不言而喻。
……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在修行中,在一刻比一刻还要紧张的提防之中。
作为勉强算是与浅司相伴长大的佐井,隐隐察觉出了他的不对。
这一天的傍晚,佐井装作不经意地来到了训练场,像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浅司一样,脸上浮现出刚好能让他看到的惊讶。
但浅司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要比试一下吗?”浅司坐在地上,一边休息,一边随口道。
佐井摇摇头,也走过去坐下。
“团藏大人和山中风下午的时候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他说。
浅司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他说这个的意思。
“豹跟寺井一个训练新的成员,一个带队去执行任务了。”佐井继续说道。
浅司略一皱眉。
“所以,现在的基地里,除了日常维系的那些人,就剩下了你和我,比如在这一片地方,就只有你和我。”佐井看着身边之人,认真道:“所以,你就没有什么话,或者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他如此真诚,还有久违的笑意,一如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