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9章:沈堂的反应,陈华的难题

  第1669章:沈堂的反应,陈华的难题
  沈堂哈哈大笑,“陈大人,军中与朝堂不同!朝堂上的争斗是口腹蜜剑,哪怕要捅刀子也得给个笑脸,可军中尽皆是直来直往,不懂得什么弯弯绕。”
  “而且,两军对垒勇者胜!军中的男儿,若没有几分火气,那本帅就先打他几十板子!”
  “军中需要的是虎狼而非绵羊,如此方可是雄兵!所以,陈大人还要体量一二才好!而且,那混账大字不识几个,陈大人和他置气,岂不是失了颜面!”
  陈俊卿咬咬牙,却是被沈堂的话说的无言以对。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火气,随后说道,“沈大人,现在可以说说用兵之事了!”
  “本官既然到此,每月必定要给圣上传送军报,说明军中情况!若是沈大人屯兵却畏战,届时恐无法与朝廷和陛下交代!”
  “尝闻忠武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乃是我大宋军中战神,如今屯兵避战,本官实在不解!”
  “那依大人之见该如何?”
  沈堂平静问道。
  “首先,既然临洮路已经没有太多其他兵马,当分派各部兵马占据所有州府、县郡、隘口要道,彻底将整个临洮路控制在手中,如此也算北上出兵的首功。
  其次,遣出兵马从背后突袭夏辽兵马……”
  “总而言之,这数万大军不能在这里干等着下去。
  而且,沈大人为此次出兵主帅,张浚所部兵马同样有数万之众,竟然从去岁便屯兵大散关一带,至今未曾北上进入金国,如此懈怠,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若是朝廷追责起来,沈大人身为主帅,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沈大人该以主帅的身份给张浚所部下令,命其即刻出大散关北上,不得聚兵不前!”
  这陈俊卿显然是在张浚那儿受了不少火气,现在竟是想要借自己的手压张浚一回。
  不过这也正常,张浚什么脾气?
  而且张浚论资格比陈俊卿更老,在张浚那儿,这位老夫子连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
  “陈大人,本侯既然是军中主帅,该如何用兵,自有分寸,这不是陈大人可以质疑的事情!而且,本侯虽年幼,但是却历经沙场!说句大话,直接或间接死在本侯手中的敌人,恐怕比陈大人见过的人也少不了多少!”
  “一场仗该怎么打,什么时候屯兵、什么时候进兵,莫说陈大人,就算是一些积年老将也没资格在本侯的面前质疑!”
  “而陈大人,又见识过几次战场?
  又主导过几次大战?
  或者说,本帅即刻调拨与陈大人一支兵马,让陈大人去与夏辽兵马死战一回?”
  “军中诸事,陈大人若是看不惯,自然可以上密奏对陛下分说,这是陈大人的本分,至于其他事情,陈大人若是想要过多插手的话,那就等陛下罢免了本侯这个主帅再说吧!”
  “至于张浚所部,张相用兵半生,更任过枢密使之职,哪怕是陛下对于张相的用兵也尤为赞赏!本侯虽然是主帅,可对于这等老将却也敬重。
  而且,张浚既然屯兵,自然有其道理,本帅不知大散关一带具体状况,若强行下令,反而不美。”
  “好了,本侯还要与诸将商议一下军情,陈大人若是想听,那便安坐便是,若是不想听,便先行回营去休息。”
  陈俊卿怎么也没有想到,沈堂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
  这一句句话说的,如同一柄软刀子一样在他心口扎来扎去,也让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难堪至极。
  “哼!沈大人好自为之!”
  陈俊卿被一顿讥讽,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丢脸,当即甩袖而去。
  出了大帐,只听得那大帐中一片哄堂大笑,使得他的脸色更为难堪。
  “大帅,要不要给他一个教训!”
  毕再遇眯着眼睛说道!
  不要以为军中是什么祥和之地,这些汉子,对于他们认可的自己人自然是无所不可,甚至可以不要命的给同袍挡刀子。
  可对于不认可的那些人,他们也可以毫无顾忌的下狠手清除。
  都不需要多高明的手段,现在是在金国临洮路,随便有一支‘地方乱兵’偷袭,然后死上个把人还不是正常的事儿?
  哪怕报上去,又有几个人会为了一个死人来处置这数万大军?
  “不必!”
  沈堂摆了摆手,“走了一个陈夫子,自然会再来个王夫子、李夫子之类,又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你们以为本帅会为了几句话就改变策略?
  本帅虽然不会搞什么一言堂,不过,军中诸事所关系的是数万儿郎的性命,自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开口的。”
  此言一出,军中众将这才安抚下来,对于沈堂,他们自然认可。
  而且,自家这大帅也的确不是谁都能压得住的。
  对于现在的临洮路,沈堂并不着急!控制了几个重要州府,临洮路便是他手中之物,再行分兵去梳理所有州府,根本没有必要。
  他已经让各部兵马遣出人手安抚各地状况,只要不出乱子,便不必花费太大的心思。
  现在的屯兵,可以起到最大的震慑作用,若是分兵据守,反而是自己放弃了优势。
  沈堂麾下的兵马的确不少,精锐便有八万众,可分到各州府之后当即便会显得势弱,而且还有可能被分而击破。
  而现在,能够掌控总体的局势,便已经够了。
  与此同时,张华也的确在面对着陇山这个难题!他看着眼前陇山一带的地勘图、愁眉不展,到底是分兵对战,还是兵合一处,他依旧难以决断。
  而且,无论是哪个办法,这一战对于他来说都是极为艰难。
  “咱们派出的探马查看如何?
  这数百里的陇山,难道就没有其他隐秘道路可通行?”
  张华脸色难看的问道。
  一名将领摇摇头,“大帅,咱们已经遣出了几十队探马,也抓了一些当地百姓作为向导,可一直无可得。
  而且,金人显然也有所防备,即便是在荒山野岭之地,也有他们的探马出没,我们兵马的动向,很难瞒过他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