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深渊之底
林凡唔了一声，身子向外一滑，从缝隙里让了出去：“当然要等安全了再出来。”
聂隐娘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这里可是天牢，天牢里没有安全的地方。”
林凡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突然脸色猛地一变，身形向缝隙里面一滑，再度又挤回到缝隙中。
这一下动作突然，把聂隐娘整个人顶到了墙上，两具身躯亲密无间，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你干……”
聂隐娘刚说出两个字，就被林羽用手堵住了嘴：“禁声！”
聂隐娘很少见到林羽有如此紧张的表情，于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外面的甬道黑沉沉的，一片寂静，看上去空无一物，但一股阴森的冰寒之意缓缓流动而来，让聂隐娘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随后，在这片寒潮的中心处，一个半透明的虚影漂浮在空中，幽灵般飘过甬道。
当经过林凡和聂隐娘身边的时候，这虚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飘飞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随后扭动身躯左右张望。
聂隐娘感到一阵阴寒侵入身躯，整个人就像被沉入万载寒冰的底部，全身迅速麻木失去知觉。
就在她几乎将要晕倒的那一刻，甬道中的虚影终于再次飘飞起来，向前方飘去。
一直等到这虚影飘飞出去数十米远，聂隐娘才感到整个身躯恢复了直觉，连忙张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呼————，这是什么怪物！”
林凡也是一脸紧张，额角有汗水渗出：“我也说不准，看上去像是元神外放，但如果元神有此等威压，那本体恐怕已经是金丹仙人的等级了！”
刚才聂隐娘躲在林凡的身后，都差点被这虚影的威压压至昏迷，林凡挡在外面，承受到的压力自然更大。
好在他精神力远超一般，这才能抗住海啸般滚滚而来的压力。
确认那虚影飘远后，林凡重新走出缝隙：“难怪四周巡逻的妖兵都不见了，大概是因为这怪物在巡视，那些妖兵知道它的厉害，所以先躲起来了。”
聂隐娘扶着墙壁走出缝隙，感到双腿还有些发软：“那我们怎么办，如果再遇上这怪物，我怕我自己会扛不住它的威压。”
林凡眉头微皱：“这地牢的通道我都记得，那怪物只有一只，我们避开它便是，跟我来吧。”
聂隐娘定了定心神，跟在林凡身后继续前行，逐渐接近天牢最深处。
聂隐娘抬头左右张望，全都是黑沉沉的牢房，里面不知是空的还是囚犯已经死掉，全都是寂静无声。
聂隐娘眉头皱起：“田化雨在天牢里安置这种怪物，肯定是为了看守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凡点了点头：“不是重要的东西，就是重要的人，不过我们现在没时间去探寻这个秘密，先找到虬髯客再说。”
就在这时，通道前方深沉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深吟。
聂隐娘脸色微微一变：“那边有人，我们过去看看！”
聂隐娘和林凡两人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前行，不久后来到一处牢门前，在里面的石板地上趴着一个黑影，断断续续的发出深吟声。
“不是虬髯客。”
聂隐娘靠在牢门边上查看片刻，之后开口询问：“喂，你是什么人？”
牢房里面的那个人又深吟了几声，随后茫然的抬起头来，望向外面的聂隐娘和林凡。
“我是……你们……是谁？”
聂隐娘蹲下身子：“我们是来救你的，你是什么人？”
牢房里面的那个人听到这句话，顿时神色一振：“你们是来救我的，太好了！快救我出去！”
说完这个人手脚并用爬到牢门边上，抓着栏杆想要站起来：“快救我出去，我是枢密院少卿柳袁，我是被冤枉的，我要去见皇上！”
林凡眉梢挑了一下，枢密院少卿是正三品的官职，也算得上是一名命官，没想到就这么被关在天牢里，折磨到不成人样。
林凡开口：“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柳袁脸上浮现出片刻迷茫之色，似乎在天牢里被折磨久了，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进来的了。
“我是……我什么都没做，我替皇上撰写边关文书，杨国忠就诬陷我暗通边将，我要面见皇上伸冤！”
聂隐娘左右看了看：“这天牢里今天抓进来一个人，身形高大满脸胡须，你知不知道他被关在哪里？”
柳袁脸又浮现出迷茫之色：“新抓进来的人？那他一定已经死了，被抓进来的所有人都很快会死！”
聂隐娘皱眉望向柳袁：“那你怎么没有死？”
柳袁愣了下：“我……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他们想要我说出来，所以一直没有杀死我。”
聂隐娘对面前这个囚犯产生了兴趣，哦了一声：“到底是什么秘密？”
柳袁脸色变了变：“我不会说的，就算死了不会说！”
说完之后柳袁向后爬开，躲去了牢房墙角：“你们不是来救我的，你们是他们的人，只是为了来套取我的秘密！”
“我就算死也不会说的！”
聂隐娘啧了啧嘴：“这家伙精神不太稳定，我们继续去找虬髯客，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救他。”
林凡点头同意，可就在他们二人打算继续前行时，牢房角落的柳袁猛地开口大喊。
“你们骗不了我——！”
“你们都是奸党一派，都要被安禄山大人杀光——！”
聂隐娘吃了一惊：“住口，不然我杀了你！”
可里面的柳袁根本不管不顾，依旧大喊不止，林凡单手一挥，一道拳风脱手而出，嘭的一声命中柳袁胸口，这家伙闷哼了一声翻身倒地，直接昏了过去。
林凡甩了甩手：“这家伙，竟然还真和安禄山有往来，杨国忠不杀他，大概是为了留个人证。”
聂隐娘点了点头，随后脸色猛地一变：“那东西来了！”
果然一阵刺骨的寒潮涌来，随后在通道的尽头处浮现出那具恐怖的虚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厉吼，向林凡和聂隐娘所在之处飘来！
林凡脸色也是一变：“被发现了，快退！”